“我想看一看舉報信。”房紅蕾說。


    我把舉報信遞給她。


    房紅蕾看完,把舉報信給我後默不作聲。


    “這字跡歪歪斜斜,應該是故意這麽寫的。”我說。


    房紅蕾點了點頭。


    “你們殯儀館倒賣屍體?有這事嗎?”老邱問。


    “這個恐怕不屬實,無名屍體都是登記在案的,公安局都有備案,誰那麽大膽敢動屍體?”房紅蕾說。


    “是啊,我覺得可能性也不大。”老邱說。“司馬局長收受禮金的事倒是有很大可能。”


    “他孩子結婚我去了,我聽說是收了不少的禮金,都是他老婆收的,司馬局長管不了他老婆,還有他孩子舅,他早晚的出事,他老婆太貪了。”房紅蕾說。司馬局長是個好人,他資助了很多家庭貧困的孩子。”


    “他是不是用貪汙的錢資助的?”老邱說。


    “他這人不貪,我還是比較了解他的。”房紅蕾說,“我曾極力勸他離婚,他不同意,他舍不得孩子,他孩子還小。”


    “蕾蕾姐,今天和你說舉報信的事,你得保密。”我說,“如果你今天把我們調查他的事告訴他,那他就有準備了,他就會把禮金退掉。”


    “這個我可以保密,我用我的人格擔保,這你們放心。”房紅蕾說,“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接孩子,孩子在外婆家了,明天還得上學。”


    “好,那我們也回去了。”我說。


    “秦局長那事啊,我覺得也不是什麽大事,現在哪個局長外麵沒有女人啊。”房紅蕾說。


    “你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們查秦局長了?”我說。


    “我好像聽說秦局長離婚了。”房紅蕾說,“如果那個女的要是單身,你們就瞎忙了,好了,很高興能認識兩位。”


    “那好,走吧。”我說。


    房紅蕾走了,外麵的雨也停了。


    “誌傑,今天的酒,我感覺沒有喝到位。”老邱說。


    “要不換個地方喝酒去?”


    “好,那就去吃燒烤吧,什麽和牛啊,鵝肝的,都不如吃著龍蝦喝著啤酒過癮。”老邱說。


    “好,打車我們走人。”


    我和老邱去了中山路博愛街的一個燒烤攤。


    坐下後,老邱拿了一碟花生,開了兩瓶啤酒。


    “也別用杯子了,就這麽對著瓶吹吧。”老邱說。


    “有點鬱悶,今天沒什麽收獲。”我說,“我有點後悔,不該把舉報信的內容告訴房館長。”


    “這女人精明的很,我們還是沒有經驗。”老邱說,“我們得好好總結經驗。”


    “房紅蕾把秦局長bao養情婦的事告訴我,但她又不想讓我們查了。”我說。“這有點奇怪。”


    “這女人是故意套你的。”老邱喝了一口酒,“我看她對你很上心,有點喜歡你。”


    “沒看出來。”我說。


    “誌傑啊,我給你提個醒,官場上的女人你千萬不能碰。”老邱說。


    “為什麽?”


    “還為什麽?官場上的女人複雜的很,女人上麵都有人的,明白嗎?如果你上了領導的女人,領導能放過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老邱說。


    “也是。”


    “如果你想在外麵找個紅顏知己,我覺得像秦局長那樣,找個小護士什麽的,還比較穩妥。”老邱說。


    “說的好,來,喝酒。”


    老邱這個提醒,刺激了我的神經,我來市紀委不到半個月,就和鄭區長上了床,一個年輕頗有姿色的女區長,如果上麵沒有人,她很難爬到那個位置。而我身為人夫居然和有夫之婦通jian,這顯然是違法亂紀,知法犯法,如果一旦事情暴露,我就會身敗名裂。而如果薛啟風拿到地後,再賄賂我老婆,那我這罪更大了,來市紀委沒幾天,工作上一事無成,但私下裏卻盡幹壞事。


    “想什麽呢?”老邱說。


    “沒想什麽?司馬局長這事算是讓我辦砸了。”我說。


    “要不給上麵說一下,先把司馬局長雙規了。”老邱說。


    “焦書記能同意嗎?我們現在連舉報人是誰都落實不了,也沒任何證據,這要是給焦書記匯報,他不罵死我們?”


    “那怎麽辦?不過,雙規他,隻要一審,他很快就會交代罪行,我們上次審自來水那個孫書記,不是很順利嗎?”老邱說。


    “那不一樣,上次我們是公權私用,也不是真要辦那個孫書記,而是給地產公司解圍,我感覺來了紀委以後,我們處處碰壁,盧兵那案子也查不下去了,是不是我們沒有辦案的經驗?”


    “也可能是的,誰查過案呢。”老邱說,“不過,我有個同學在派出所幹刑警,要不讓他給我們傳授一下經驗?”


    “我們這是經濟案子和他辦的刑事案不一樣。”我說,“相比較,我覺得還是凶殺案容易破,因為案發現場就有線索,會有血跡,指紋,凶器等等,再說無緣無故殺人畢竟是少數。”


    “誌傑啊,你說我們在市紀委三五個月什麽案子也辦不了,焦書記會不會讓我們走人?”


    “不走人都不好意思呆了。”我說。


    “我看別的紀檢監察室的人工作時間都打麻將,不是也沒事嗎?”


    “但這新來的焦書記看上去是個幹事的人。”我說。


    “要不就去查秦局長,他也是民政局的書記,一把手,先把他辦了。”老邱說。“房館長不是不想讓我們查嗎?我們偏要去查。”


    “從醫院那個小護士查?”我說。


    “當然了,隻要他們通jian,按照黨的紀律處罰條例,他就是違紀了,抓住他這個小辮子查他的經濟問題。”老邱說。


    “如果兩人都離婚了呢?”


    “沒那麽巧吧,再說這個秦局長或許還有其他女人呢,查完秦局長,再回頭查司馬上將,說不定他們狼狽為奸。”老邱說。


    “這也是個思路。”我說。


    “我們要辦幾個大案,多查幾個貪官,有了工作成績,領導也好提拔我們,到時候我們下縣,弄個縣長幹幹,或者你當縣委書記,我當縣長。”


    “好吧,然後我們一起貪汙腐敗是吧。”我說。


    老邱笑了,笑容無比燦爛。


    “還喝嗎?”我問。


    “喝呀,再上兩瓶啤酒。”老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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