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漫能夠看得出,阿堯的傷悲。


    的確,這樣的起伏,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莫大的打擊!


    聽了弟弟的話,薛漫那顆原本不安的心終於算是有了些許平緩,隻要弟弟是這樣想的,那也就意味著,淡忘這些事,隻是時間問題。


    薛漫不怕阿堯需要走出來的時間很長,畢竟他們有的是時間,就怕阿堯犯了傻,也去以卵擊石,她此刻,別提有多激動,“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什麽也不說了。”


    “你們先走吧,改天再來,我現在什麽也不想說。”自以為得知了真相的阿堯,心情很是沉重,這些東西,他的確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好,那我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需要什麽,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們給你送來。”薛漫點頭,既然弟弟需要時間和空間,她自然要將這些都給予齊全。


    隻有阿堯的心中,這些事情真的過去了,他才能重獲新生,才能做真正的他,才能重新回歸豁達開朗陽光。重回薛漫心中,那個完美無瑕的弟弟。


    薛玲自然也是希望,阿堯能夠盡早回到之前那個堅強到無堅不摧的阿堯,亦如她心目中的那個無所不能的大英雄!


    薛家兩姐妹離開很久之後,阿堯才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讓眼角的一滴淚水滑落。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淚水,並不是為了自己的被封殺而傷心,畢竟那些東西,他之前也沒有奢求過,隻是他覺得,本該是能夠幫得上薛漫的一切,終究還是讓薛家人獨自去承受!


    眼看著就要幫助了自己最愛的人,成為自己心中的那個所謂的英雄,卻因一場意外,將這個觸手可及的美滿打翻,讓自己最愛的人,繼續去承受世俗的肮髒。


    而這一切,自己卻再也無能為力去幫襯!


    世上最大的悲哀,莫過如此吧!


    隻是雖然生活是晦暗的,但日子總得繼續,阿堯從心底默默告訴自己,身為男子漢,他要加油,要堅強,要為了自己,為了薛漫,永不言棄。


    “姐,阿堯哥知道了這些,沒事吧?”從諾家出來之後,薛玲還是很擔心的,擔心她最愛的阿堯哥一個人留在家裏,一個人去看那些俗世的無情和殘忍。


    “沒事的,畢竟有些事情,他總要去麵對的,不是今天,便是明天,阿堯的承受力我還是了解一二的,現在他知道這些,應該沒事的,畢竟他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就算是打擊,也隻是心理上的打擊,可這個心理上的打擊,早點來,總比晚點來的好。”


    薛漫長舒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慶幸還是在為了這件事而傷感。


    隻是人生在世,總要麵對太多的無可奈何無能為力以及風雲莫測,當然,身為姐姐,如果這些她能夠幫助弟弟遮擋,她願意付出一切去給弟弟一個溫室,但是她總不能一輩子都擋在阿堯麵前。


    就好像小時候,她終究要離開阿堯,再去孤兒院。


    所以如果有些事,是注定逃不開的劫,早點承受,就能早點解脫!


    兩姐妹走在路上,話題無非就是阿堯以及他們薛家的未來,談及動情處心情難免惆悵,但是好在,一家人還在一起,所以雖然惆悵,她們妹對生活,還是充滿了遐想。


    所以一路上,兩個人的臉上,還會時不時的帶著笑容,倔強的,不屈服於命運的笑容。


    可這樣的笑容,卻被一個電話,徹底打亂了軌跡。


    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薛漫的養母張海蘭。


    她將電話打在了薛玲的手機上,聲音裏帶著哭腔:“薛玲,你在哪?你快回家,快點回家啊!”


    聽了母親的聲音,薛玲的心裏一揪,母親一般不會這樣著急慌亂的,上次薛氏破產的時候,張海蘭都沒有這樣慌亂過,她的聲音,就好像是天塌了一樣!


    “你怎麽了媽?”薛玲很是著急擔心母親,她的口吻也跟著急切起來。


    “你快點回來,等你回來再說啊,你快點回來啊……”養母的話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就連站在一邊的薛漫,也能從那急切的口吻中聽出絕望的傷悲。


    “好,我這就回去,馬上就回去,您別著急啊,我馬上到家。”薛玲慌慌忙忙的掛斷了電話,然後和薛漫兩個人急速回家。


    等兩個人趕到家中的時候,隻見張海蘭一個人蓬頭垢麵的坐在地上,她的臉頰上還帶著明顯的淚痕,看樣子已經哭了很久。


    薛漫從來沒有想過,一向以高貴自居的張海蘭,竟然也會有如此的一麵,看上去,不免讓人心頭感慨萬千,不過這個時候,卻不是感慨的時候,“媽,您這是怎麽了?”


    “是啊,您怎麽了這是,您趕緊告訴我們啊,千萬不要這樣嚇唬我們。”薛玲看著母親這個樣子,更是覺得心酸心痛,曾經那個什麽都要給自己最好的母親,終有一日,也變成了當年她最討厭的模樣。


    如此想想,很多時候,人生真的是充滿了戲劇性和諷刺性。


    “薛玲。”張海蘭看到女兒的歸來,整個人別提有多激動。


    她忽然從地上站起來,然後狠狠地將薛玲擁入懷中,仿佛薛玲,便是她的一切,是她的整個世界!


    同樣身為女兒,薛漫卻不曾入張海蘭的眼睛分毫。


    薛漫知道,其實這種時候,她不應該來吃這種醋的,畢竟薛玲才是張海蘭的親生女兒,是身上和張海蘭流淌著一樣血液的骨肉至親,但是薛漫呢?


    薛漫不過是一個半路插來薛家的野孩子,養母能夠將她養育成人,供她讀書識字,讓她不受風吹饑寒,已是無盡的恩惠。


    至於旁的,再奢求了,倒是薛漫不懂事了。


    “怎麽了媽,您別這樣啊,您這樣我好害怕啊。”薛玲輕輕拍打著懷裏的母親,試圖給她安慰,讓她不這麽激動。


    “薛玲,你爸爸,你爸爸他,他……”誰料,越是薛玲這樣安慰著,張海蘭越是情緒激動,說話也開始說不清楚。


    “我爸怎麽了?”薛玲聽了母親這樣,心恨不得提到了嗓子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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