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境主勸說著兩人,雖然話是這樣說,可他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這不安是來自同心樹,還是來自那個趙大剛,這就無從得知了。


    唐珺悶著頭,回到境宮,郝烈一路上,同樣不發一言。


    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兩人的喜服安靜的擺在桌麵上,上麵繡著的彩色紋路,在燈火下閃爍著寂寥的光芒,頗有些諷刺的意味。


    最後,還是郝烈打破了沉默,“還在怪我麽?”


    唐珺搖了搖頭,“我不怪你,怪我自己,我若是知道成婚要結同心印,我不會那樣輕易答應他們。”


    不止是郝烈,任何一個人和她結同心印,她都無法接受。


    “你知道我的心意,我要是和你結了同心印,隻會害了你。”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戴在郝烈頭上,就算郝烈願意,她也不願意。


    郝烈道:“我說過,同心印代表不了什麽,你心意如何,我並不介意,你還是你,我還是我,為何要去相信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真的隻是不切實際麽?那你為什麽要抓著我的手放在萬界碑上?”


    郝烈忽然沉默下來,望著桌上喜服,久久說不出話來。


    唐珺見此,忽地起身往外走去,手腕卻被人抓住。


    “同心印是什麽?能鎖住你的心麽?如果不能,那你在怕什麽?這一次……”我隻想,名正言順的,站在你身邊,就算,隻是一個虛假的名義,僅此而已。  郝烈沒有將話說完,他起身,將她拉進懷裏,緊緊地抱著她,“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衝動,下次召喚同心印還有三日,我會找機會拿到萬域鍾,帶你出去,之後,你


    恢複自由,你我各不相幹,你想去哪裏便去哪裏,我不會阻攔。”


    “這場戲,明日繼續演下去,好嗎?”


    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懇求,唐珺一時間忘了掙紮,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她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片刻之後,她推開郝烈,不發一言的走了出去。


    郝烈站在原地,看著她背影消失,沒有去追,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頭也不回的走了。


    境宮一夜之間,忽然就變了個樣,鋪天蓋地的紅綢漫天飛舞,卻空曠無人,蕭蕭瑟瑟。


    境主們都還在域海觀看戰鬥,無暇來參加婚禮,原以為這趙大剛會被域主一掌拍死,卻沒想到兩人居然戰鬥了一天一夜。


    此時整個域海上空,都彌漫著濃重的餘威和硝煙,霧中時不時響起淩亂的戰鬥聲,眾人為避免被波及,都站得遠遠地,甚至還開啟了賭局。


    不少人都將注壓在域主身上,這趙大剛或許有實力,法寶多,但要擊敗域主,恐怕還差得遠了。


    但戰鬥久久不結束,結果未知,一些人失去了興致,陸陸續續返回境宮,坐在大殿上討論趙大剛。


    “這聖女怎麽還沒來?”金陽境主和白澤境主不像其他人一樣,他們的心思全都放在這場婚事上,哪還有閑心去關注域主和趙大剛的決鬥。


    趙大剛輸了,也隻是死了個人,贏了,大不了換一個域主,對他們而言,並未任何影響。


    如今解決風域的困境,才是重中之重。


    “小柔你去看看。”


    白澤境主說完,又轉頭對一身紅服的郝烈說:“小蕭啊,再等等,聖女很快就來了。”


    郝烈隻是微微點頭,並未說話。


    殿中人越來越多,時間在一點點流逝,眼看正午要到了,唐珺卻遲遲不見出現,金陽境主開始急了。


    小柔很快回來,一臉猶豫地說:“沒找到聖女。”


    “什麽?這個節骨眼上,她跑到哪去了?”白澤境主坐不住了,他倏地起身,“我去找,這麽短時間,還能跑出風域不成!”


    “我也去。”金陽境主也跟著起身,與白澤境主一同往外走。


    然而還未走出幾步,唐珺便穿著大紅的嫁衣走進來,“不用找了。”


    金陽境主臉色一喜,急忙迎上去:“來了就好,快過來,吉時已經到了。”


    郝烈看著她緩步走來,鮮紅的嫁衣如同烈火,未施粉黛,但在這一刻,也美得不可方物。


    不自覺的,郝烈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她還是來了。


    唐珺心情是複雜的,她想過自己嫁人,但沒想到,嫁的會是郝烈,雖說是逢場作戲,可這一切,都讓她生出真真實實的錯覺。


    大抵是,結婚也能兒戲,有些可笑?  她想過,放棄這場婚禮,但是,那樣也未必見的是對郝烈好,有時候人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別人,卻很少想過對方的意見,她不管是繼續完婚,還是逃避,都注


    定對他造成傷害。


    郝烈要的不是她以為的為了他好,他的執念,隱忍而又沉重,他要的圓滿,哪怕隻是幻象,也足以令他滿足。


    他比誰都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想要什麽,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這樣一場虛無縹緲的婚禮,還他一個,清醒的夢。


    對他而言,這樣,或許才不算辜負。


    她走到郝烈身邊,看了他一眼,郝烈道:“大喜的日子,別苦著一張臉。”


    唐珺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比哭起來還難看。


    “域主也不在,那就我來代域主替你們主持婚禮吧。”金陽境主歎了口氣,隻想著速戰速決。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都笑嗬嗬的催促他趕緊的,別浪費時間。


    “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


    金陽境主話還未說完,忽然頭頂響起一道滔天巨響,整個大殿都顫了顫,碎石飛濺而下,將屋裏的人砸的七葷八素。


    “我有意見。”


    伴隨著這道聲音,屋頂上砸下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準確無誤地橫在唐珺和郝烈中間,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反應。


    眾人躲避著掉下來的石塊和灰塵,將目光投向地上那人,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域主!”


    一群人圍了上來,仔細打量著躺在地上之人,這傷痕累累,要死不活的人,不是風域域主又是誰?


    “現在風域域主,換人了。”沉磁的聲音在大殿內悠然響起。


    唐珺猛地轉身,卻被一群境主擋住了視線。


    境主們也紛紛轉頭看去,大殿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年輕白衣男子,隻是他身上白衣,早已被鮮血浸染通透,袖子和衣角還滴著血。


    他發絲淩亂,臉上血跡斑斑,襯的他一張薄唇蒼白無色。


    “你是誰?”


    婚禮被人破壞,眾人臉色都十分難看,但從他身上的血跡不難猜出,域主變成這樣,與此人脫不了幹係。  “我是誰?”北雲夜勾起唇角,緩緩向唐珺走來,眾人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主動給他讓開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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