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相頤有些發愣,不是說木靈精能讓這些藤蔓發狂麽,怎麽看起來不對勁?


    她還沒想明白,藤蔓便已經在唐珺周圍凝聚,緩緩形成一道綠色的拱門。


    “白小姐,你快來!”唐珺興奮的開口,“你果然沒騙我,門出現了。”


    白相頤皺了皺眉,雖然想不通其中關鍵,但見這門已然形成,她也懶得去多想,先過了這一層再說。


    她一個飛身,飛向唐珺身側的青藤門,嘴裏還帶著一絲譏笑,“蠢貨,你就慢慢在這裏享受被青藤吞噬的滋味吧!”


    唐珺臉色一變:“白小姐,你出爾反爾?”


    白相頤冷哼一聲,躍進青藤門中,“騙你呢,蠢貨!”


    她話音剛落,青藤門驟然收緊,將她整個身體都捆了起來,直直的摔在地上,如同粽子似的滾了好幾圈。


    唐珺咧嘴一笑,“你還真以為這是通關的門呢?這是假的。”


    白相頤見自己還在十一二,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她怒道:“賤人!”


    唐珺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青藤,手裏把玩著木靈精,白相頤臉色一變,“你要幹什麽?”


    唐珺將木靈精注入玄氣,細心的揣進白相頤的領子裏,“白小姐,這東西我無福消受,還給你了。”


    白相頤驚恐的睜大眼,正想開口,但發出來的卻是一聲尖叫,青藤將她提了起來,藤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刺,深深的紮進她皮膚中,頃刻之間鮮血如注。


    不少藤蔓鑽進她的領子,直奔木靈精而去,因青藤太多,白相頤的衣服被撐破,變成碎片刷刷的掉落下來。


    遺憾的是她整個人被青藤包裹著,什麽也看不見。


    白雪元見到這一幕,騰地一下消失在原地,直奔白塔而去。


    在座的幾名長老都默默的撇開視線,畫麵中的場景是在有些難以啟齒,倒是郝烈,雙手龍在袖子了,神色淡然的看著這一切。


    唐珺在收了玄氣之後,腳步一個踉蹌,腦子裏一片昏沉。


    又是這感覺,靠,上次釋放木玄氣也是這樣。


    一瞬間天旋地轉,她直挺挺的倒下去。


    於此同時,塔內所有的關卡全部停止,金哲躲在水渠中,警惕地看著岸上那人,這假人似乎不敢下水。


    所有還在十層苦苦掙紮的弟子,忽然發現自己麵前的人消失了,周圍也亮堂起來。


    十一層,白相頤被青藤折磨的奄奄一息,就在她受不了想要自爆的時候,身上忽然一輕,刺人的青藤迅速消失。


    她緩緩抬眼,看到一個偉岸的身影向自己飛來,她神色一鬆,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便暈了過去。


    白雪元接住白相頤,一件衣袍將她裹起來,兩人緩緩落在地上。


    他視線落在地上那個人影時,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剛一抬手,一陣風刮過,卸去這股力道。


    下一刻,唐珺被人抱了起來。


    “聖上,你這是何意?”


    郝烈看了一眼懷裏的人,抬眸對上雪元的視線,“白掌門,對一個小輩出手,實在有失身份。”


    白雪元目光閃了閃,輕笑一聲,“小輩?聖上你可看清楚了,此人是混入我九宸宗的奸細。”


    “哪裏的奸細?”


    “故意隱藏實力,難保不是魔族奸細。”


    郝烈看著白雪元,一字一頓地說:“掌門是在說朕是奸細了?”


    “並無此意,聖上何必為了一個奸細,折損自己的名譽?”


    此時不少人來到了塔內,各位長老看見掌門與皇帝弩拔劍張的模樣,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一個掌門,一個皇帝,竟然為了兩名考核弟子爭鋒相對,這可真是天下奇聞。


    所有人爭先恐後的擠進來,不少觀戰的內門弟子也跑了過來。


    淑袖見到唐珺的那一刻,心中妒火飛升,果然是個狐狸精,連皇帝都護著她。


    “掌門說朕的皇後是奸細,難道就不是毀壞朕的名譽?自問皇室與九宸宗無冤無仇,倒是不知白掌門此番汙蔑,意欲何為。”


    郝烈此言一出,周圍響起了倒抽涼氣的聲音,這女人是皇後?


    年歲稍長一些的人誰不清楚,曾九宸宗和各大世家,送了多少漂亮女修給蕭臣君,最後都受不了他的冷落跑了回去。


    現在蕭臣君說此女是皇後,不少人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還是蕭臣君,換了個人。  白雪元目光閃了閃,緩緩道:“竟不知聖上還有個皇後,這等喜事,為何不昭告天下,也好讓我九宸宗沾沾喜氣,不知道的,還以為聖上你,看不上咱們這些宗門呢。


    ”


    “她不喜張揚。”郝烈環視一周,話音一轉,“白掌門還執意認為朕的皇後是奸細嗎?”


    “不敢,既然是皇後,那在下鬥膽問一句,堂堂一國之母,何以來我這小小的九宸宗?”


    郝烈抿了抿唇,正想開口,懷裏的人動了動。


    他低頭一看,唐珺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滿臉都是委屈,“烈烈,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郝烈抽了抽嘴角,“不麻煩。”


    烈烈?烈烈是哪個?


    周圍人一臉蒙圈,皇帝什麽時候改了名字,他們怎麽不知道?


    隻有門外的郝若知道是哪個烈烈,他眼帶淚光,望著郝烈,與小時候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他還記得,那人垂首問他,叫什麽名字。


    塔內氣氛一度很詭異,白雪元意識到,今日這件事,沒這麽容易了結,他抱著白相頤率先離開白塔。“此事稍後再以。”


    眾人見氣氛不對,也跟著離去,郝烈將唐珺放下來,問道:“有沒有受傷?”


    “有。”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這是方才栽倒的時候磕的,紅了一塊,稍微有些凸起,“烈烈,你看我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蛋破相了沒有?”


    郝烈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替她揉了揉,“沒有,很美。”


    唐珺眼睛眯成兩條月牙,而後又委屈地說:“我不是故意弄傷白姑娘的,雪元掌門會不會怪我?”


    郝烈沉默了片刻,白雪元自然不會就這麽算了,現在那殺神獸的人還未找到,整座山被封鎖,白雪元定會以此為理由將兩人留在山上。  “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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