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夏侯淵難以置信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他根本不知道寧子初他們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跟在寧子初身邊的,正是樓陰司,至於其他人,則是留在了外麵,裏應外合!


    寧子初看著夏侯淵被關在鐵籠裏,皺了皺眉頭,手指抵在唇邊,示意夏侯淵小聲一些,別驚動了其他人。


    他們能進來這裏,說來也是太過順利了,順利得寧子初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這個時候見到了夏侯淵,見他身上沒有什麽大礙,到底是要鬆了一口氣。


    “子初,先救我爹!”夏侯淵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輕得讓寧子初懷疑,她隻是出現了錯覺。


    “夏侯前輩?”寧子初看了一眼四周,很快,便看見了在關押夏侯淵的鐵籠後還有一個鐵籠。她扭頭看向樓陰司,“樓陰司,這鐵籠要怎麽辦?”


    “月一。”樓陰司眸色暗了暗,他揮手讓一至在暗處的顧月一現身。


    顧月一快速地上前查看鐵籠,須臾,回頭說道:“王爺,王妃,這鐵籠材質特殊,乃是用黑玄鐵製成,強拆不得,隻能拿鑰匙開。”


    鑰匙?


    他們哪兒來的鑰匙?


    寧子初知道,如果連顧月一都說不可以強拆,那應該是真的不可以了。


    “鑰匙……在穆俊良身上。”夏侯淵今日便見過穆俊良身上揣著鑰匙,按照穆俊良多疑的性子,自己親自保管鑰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若是這般恐怕就很是棘手了。


    “你們別管我了。”夏侯淵有些急了,穆俊良的目的就是寧子初和夏侯淵,若是他們前去取鑰匙,恐怕真會中了穆俊良的圈套,這可不行!


    “你閉嘴!”寧子初低聲朝著夏侯淵嗬了一句。她怎麽可能放著夏侯淵在這兒不管呢。


    至於顧月一,在探查完這一個鐵籠之後,又匆匆到關押夏侯家主的鐵籠而去了。


    “這……”顧月一皺著眉頭,看著鐵籠裏的人,頓時說不出話來。


    “我爹怎麽了!?”雖然寧子初方才已經提醒過夏侯淵要輕些聲音,但是,一觸及到夏侯家主的安危,夏侯淵就急了。


    “夏侯家主情況不太好,必須快些救治。否則這一條命就保不住了。”顧月一扭頭對著三個人說道。


    頓時,夏侯淵和寧子初的表情都難看起來。


    “除了用鑰匙,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嗎?”寧子初看著樓陰司,眼底也是著急和希冀。


    可樓陰司麵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回答寧子初的話,隻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乖。我去取鑰匙。”


    小初兒若是想救人,他便去將鑰匙取來。


    寧子初抓著樓陰司的手臂,顯然不太放心。


    今日一整日,她的心都是惴惴不安的,隱隱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可是一路走來,事情又十分地順利,寧子初真的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緊張了而導致的心神不寧。


    樓陰司安撫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別擔心,就是取個鑰匙罷了。”


    寧子初咬了咬唇,她私心不想樓陰司離開自己,但是,若是樓陰司不去,恐怕他們之中沒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鑰匙給取回來。


    顧月一也不能,所以他一直沒有說話。況且,王爺若是去取鑰匙了,他還得保護在王妃身邊呢!


    樓陰司對著寧子初笑了笑,便轉身離去了。


    轉身的那一刻,誰也沒有看到,樓陰司的表情瞬間便收斂了,他脖頸處竟然緩緩地長出了一片若隱若現的黑紋。


    “夏侯前輩出事了,你為什麽不跟我們商量就擅自行動呢?!”等樓陰司離開了,又有顧月一守著門口,寧子初扭頭對著夏侯淵說道。


    “我……對不起。”夏侯淵張口想要解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太過莽撞了,故而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況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做錯了,現在,還要他們深入虎穴來營救自己和父親!


    “你怎麽了?”寧子初原本是因為夏侯淵什麽也不跟自己說而擅自行動而有些生氣的,可是,她看著夏侯淵一直坐在地上,就連他們到來的時候也不曾站起來,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地上潮濕,你一直坐著做什麽?”


    “我也不想坐著。隻不過,穆俊良給我下藥了,我現在身上沒什麽力氣,站不起來。”說著,夏侯淵就更是懊悔了,就算待會兒樓九王將鑰匙給拿回來了,他和父親這狀態恐怕也得拖累他們的行動。


    聽罷,寧子初的臉色又是一變。夏侯淵想到的情況,寧子初自然也想到了。


    不過,她所想的不是什麽拖累不拖累,而是若是他們一不小心被發現了,夏侯胖子和夏侯前輩現在沒有自保的能力,恐怕比自己的情況還糟糕。


    她純粹是擔心他們父子倆的安危。


    ……


    另一邊,穆郡王爺正欲一人談著話,忽然,那人開口道:“你要處理的人,都來了。”


    穆郡王表情微微一變,“嗬嗬,來的正好!青楓閣下,就跟著本郡王去看一場好戲吧!”


    “拭目以待。”青楓也是陰惻惻笑了一聲,便跟在了穆郡王的身後。


    等到兩人到了地下時,便看見寧子初在和夏侯淵交談著。


    顧月一是最早發現這一人一邪祟的,故而,他立即退到了寧子初的身邊,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人。


    “寧姑娘,不對,現在應該改口九王妃了。九王妃怎麽今日這般得空前來寒舍?”穆郡王臉上帶著得意的笑,他看著寧子初,明知故問道。


    “穆郡王,殘害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寧子初眯著眼睛,並沒有跟穆俊良打哈哈。


    穆郡王臉上掛著嘲諷的冷笑,看著寧子初,眼底盡是對她的輕蔑不屑,“本郡王做什麽,又有誰知道呢?難不成九王妃還要到皇上麵前參本郡王一本嗎?”


    寧子初假裝聽不懂穆俊良話語之中的威脅,“穆郡王爺,你這地方如此隱蔽,恐怕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建成的吧,若是皇上知道你私設刑堂,還不知道會怎麽想了。”


    “隻要九王妃不說,不就皆大歡喜了?”穆郡王依舊冷笑著說道。


    寧子初:“本王妃說不說,可不是穆郡王說了算的。”


    “九王妃說得也對。既然如此,那本郡王也就隻能請九王妃在這寒舍裏小住幾日了。”穆郡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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