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一整個人都驚呆在了原地,“葬禮?誰的?”


    “玄誠道長。”樓陰司隻留下這麽一句哈,便沒再多說了。


    而顧月一此刻整個人都要懵了,籌備玄誠道長的……葬禮?玄誠道長……死了?


    他像是忽然明白為何他們家王妃為何又會忽然昏迷了,想必,是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


    難怪……


    他們的王妃身邊為何總是發生這些事情?


    先是寧老爺子去了,現在,就連師父也去了。


    唉!


    顧月一搖了搖頭,歎息了一口氣,走到門口的時候,便看見囚風、夏侯淵和宋修竹等人都聚集在了門口,一個個一臉好奇。


    “顧大人,樓九王找你什麽事兒?”一看見顧月一將門帶上緩緩走出來,夏侯淵便立即迎了上去,好奇地問道。


    方才樓九王那一句帶著內力的‘顧月一’,隻要不是耳聾的人,恐怕都聽得清清楚楚了。


    所以,樓陰司話語中的著急他們自然也是聽出來了。要知道,樓九王一向是泰山崩於前而處變不驚的。


    能讓樓九王這般驚慌的人也不過是一個罷了,那便是寧子初。


    所以,夏侯淵和宋修竹才會第一時間將往樓陰司的寢宮跑,他們實在是擔心寧子初又出了什麽事兒。


    “王妃昏迷了。”顧月一扭頭看了一眼寢宮內,然後才壓低聲音,一邊往玄誠道長的院子走,一邊道。


    眾人跟上,囚風連忙問道:“王妃怎麽又昏迷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嗎?”


    “……玄誠道長沒了。”顧月一腳步微微一頓,等說完這一句話,他才又加快了速度往玄誠道長的方向而去。


    臥槽!


    白天還見著的人怎麽會忽然就沒了!


    他們內心此刻震驚不已,腳下卻是不由自主地跟著顧月一走。


    等四個人都道了玄誠道長的院子裏,推開門,卻發現玄誠道長就這麽坐在床榻上,緊閉著眼睛。


    夏侯淵咽了咽唾沫,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前些日子府裏才去了一個寧老爺子,這會讓又去了一個玄誠道長,難怪寧子初會忽然昏迷了,就算是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心裏也不甚舒服啊!


    畢竟,這些都是曾經活生生的人啊!


    顧月一上前去擼起玄誠道長的袖子替他把脈,發現人確實是已經死了,這才讓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個晚上,九王府內又是一場大變。


    誰也想不到,玄誠道長竟然會忽然就沒了。


    而這幾日,寧子初幾乎都處在昏迷狀態,因著玄誠道長入土為安的事情耽擱不了,所以最後樓陰司決定先將玄誠道長葬在了寧老爺子新墳的旁邊。


    一時間,竹林內多了兩座新墳。


    時間飛逝,一晃便是五日之後。


    這天,寧子初那異常的體溫終於恢複了正常,樓陰司這幾日幾乎又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天天觀察著她的情況。


    “小初兒。”樓陰司的嗓音嘶啞,看著床榻是哪個那睜開眼睛,滿眼呆滯的人兒,那心髒又像是被揪著了一般。


    聽到這一句帶著無限感情的呼喚,寧子初才終於有了些許反應。


    她緩緩扭過頭去,看著那個臉色憔悴的男人,呆滯的眸子也終於有了些變化。


    寧子初像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通通想起來了一般,眼眶迅速地便紅了一圈,她看著樓陰司,終於願意開口了,“樓陰司……”


    她幾乎飛快地彈起來,往樓陰司的方向靠了過去,然後張開雙臂,直接摟住了樓陰司的腰,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帶著哭腔道:“哦我好痛……”


    樓陰司連忙應了她一句,卻又因為她那一句‘我好痛’而整個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後便著急地將人從懷中扯出來,“哪兒疼?嗯?”


    寧子初怔怔地看著他,眼淚從眼角滑落,一隻手捂著心髒的位置,“這裏,這裏好疼。”


    其實,在昏迷的這幾日裏,她雖然不可以開口說話,也睜不開眼睛,但是她知道,樓陰司一直在身邊陪著自己,不斷地說著一些安撫著她的話。甚至有的時候,她還能聽到那恍若有又恍若無的哭腔。


    她很想快點兒醒來,可體內那雜亂的氣息卻讓她根本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她說,她的心髒很疼。


    可寧子初不知道,樓陰司疼的絕對不比她輕。


    樓陰司將她重新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在被他擁入懷中的那一瞬間,寧子初清晰地感覺到了,樓陰司在顫抖,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的腦海裏忽然湧現了許多的畫麵。


    有師父的,有爺爺,有夏侯淵等人的,也又樓陰司的。


    許多原本便被寧子初刻在了心裏的話被一遍一遍地回想起,寧子初忽然地眼眶再次濕潤了。


    師父走了,爺爺也走了。


    她傷心難過了,甚至產生過離開的念頭。


    可是現在,她忽然想明白了。


    就算她一心尋死了,爺爺和師父也永遠回不來了。


    那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地照顧自己,好好地修習道術,讓爺爺和師父放心地走。


    她還要盡快地將身子養好,盡快地接受這些不可以改變的現實,然後重新振作起來,去替爺爺和師父報仇。


    趴在樓陰司懷裏哭了許久,寧子初緩緩地閉上眼睛。


    她並沒有睡著,隻是單純地貪戀在樓陰司懷中的溫暖罷了。


    樓陰司還不知道寧子初已經想通許多了,感覺到胸前衣裳的濕潤,他的身子依舊輕輕地顫抖著,他擔心,所以這幾日他幾乎不敢合上眼睛,就是因為害怕在小初兒醒來的時候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小初兒,別怕,隻要我不死,我便會一直一直護著你。所以,你別害怕。”樓陰司的話語很輕很輕,甚至隻有靠在他懷中的寧子初才能聽得清楚。


    寧子初的睫毛微顫,縱然她已經接受了現實,可是,對於一些字眼,她卻是敏感得過分,“我不要!”她的眼底又是一片酸澀。


    “嗯?”她會回應自己,這讓樓陰司有些驚喜。隻是,她的話卻又讓樓陰司整個人僵住了。


    寧子初咬著唇瓣,摟緊了他的腰,“我不要,我不要你死。”說到這兒,寧子初終於又是沒忍住,再一次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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