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疑惑,但是顧月一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扶著囚風就往外走。


    而寧子初怔忪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樓陰司的意思。


    寧子初之前就一直懷疑巫族、穆郡王、青楓、生魂這死者之間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聯係,隻是,她一直找不到究竟是什麽聯係。


    而樓陰司向來應該也是有所懷疑。


    隻是,他懷疑的對象比自己多了一個寧家,這倒是讓寧子初一愣,在這之前,她可一直都沒對寧家多想過。


    在聽樓陰司這麽說之後,寧子初忽然想到了陳明修。


    寧家和陳明修,陳明修和青楓,青楓和生魂,青楓和穆郡王,穆郡王和巫族……


    無形中,似乎有一條線將他們給聯係了起來。而這樣條線,在今日的事情之後,似乎更加明顯了。


    寧子初心中滿是無法控製的洶湧起伏,她總覺得自己差一點兒就要將那一條線理出來了,可是最後,卻又亂了。


    “爺爺會沒事的,對吧?”寧子初轉頭看向樓陰司,她眼底藏著不安,像是迷途的小羊羔,是那般惴惴不安。


    樓陰司低頭看著他,眼眸之中,滿是她不安的神色。他抬起手,幫她擦去嘴角粘上的未來得及擦去的包子屑,他的大拇指從她的唇角摩挲而過,輕輕的,緩緩的。


    這一刻,寧子初隻覺得自己那被巨石壓得幾乎要令她喘不過氣來的心髒,似乎正被一種不知名的暖意包圍著,逐漸地,就連那一塊巨石也變得不再沉重了。


    他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寬厚的手掌帶著暖意拂過自己的臉頰。


    他明明沒有開口說什麽感天動地的話,隻是一雙眸子,一直看著自己。


    可就是在這一刻,寧子初整顆心都是柔軟的,卻也是堅強的。


    他在,她不怕的。


    樓陰司在,寧子初就不用害怕。


    這一世來,許多人對她來說都是特別的,可這其中最最特別的,也隻有樓陰司一個罷了。


    “子初丫頭,別擔心!隻要一有消息,咱們就一起去將寧爺爺和非離那幾個小子給救出來!”夏侯淵忽然喊出一聲,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破壞了氣氛。


    宋修竹想要捂住夏侯淵的嘴巴,可是已經是遲了。


    不過,好在樓陰司也隻是掃了他們一眼,沒有多說什麽,不然夏侯淵肯定得後悔!


    接下來的時間裏,眾人都沒有閑著。


    而因為公務繁忙,直到下午才知道夏侯淵還活著的大理寺卿丟下工作就進宮了。


    不過,兩人見麵的場景壓根沒有宋修竹他們所想的那般感動溫馨,而是……


    “臭老頭兒!連我爹都沒有拿著竹枝抽過我,你……啊!別打了!別追了!”夏侯淵一手捂著屁股,被大理寺卿提著竹條追得滿院子的跑。


    “你這臭小子是越來越能耐了啊!讓你騙老夫!看我不好好教訓你這臭小子一頓!”大理寺卿此刻哪兒還有在外人麵前端著的模樣,他拿著竹條緊緊地追在夏侯淵後連,是氣得滿臉通紅。


    宋修竹看著平日裏拽裏拽氣的夏侯淵被人追著跑,原本因為寧老爺子的事情而有些沉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在夏侯淵被竹枝抽到的哇哇怪叫的時候,他還能笑出聲來。此刻,他的申請幸災樂禍就差沒搬張小凳子抓一把瓜子看戲了。


    夏侯淵這會兒嘴巴都要氣歪了,他一邊躲著大理寺卿的竹條,一邊對著宋修竹喊:“宋臉臉,你個混蛋!看熱鬧看得這麽歡,信不信小爺我……啊!臭老頭兒!”


    “你這臭小子,還不知道改正你這臭脾氣!還想教訓修竹小子?老夫先教訓教訓你!”大理寺卿一聽夏侯淵竟然還有心思威脅宋修竹,頓時更是氣不打一處出。


    宋修竹更是歡了,說來也好笑,夏侯淵連他自己家父親都不怕,反而十分害怕這大理寺卿。


    不知道過了多久,知道有東清宮的下人來才讓兩人消停了。


    “下官參加九王爺。”到了飯桌前,大理寺卿立即就給樓陰司行了個禮,而後,才看向寧子初,頓了頓,“參見九王妃。”


    九王爺拒絕迎娶巫族聖女,轉頭與寧家廢物寧子初成婚的事情已經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了,大理寺卿自然也是知道的,甚至知道得比尋常百姓知道的更多。


    不過,這人安穩地活了半世,大理寺卿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嗯。”許是因為大理寺卿後麵那一句‘九王妃’成功地取悅了樓陰司,他身上冷硬的氣息也收斂了些許。


    以前,他不喜吃飯時有其他人在。


    但是自從認識了小初兒之後,他就發現,吃飯時有其他人在其實也不是一件特別難以接受的事情。


    寧子初對著大理寺卿笑了笑,然後就示意他們落座,而後便安靜地吃起了飯來。


    她今日一天都在等著消息傳回來,可是,從早晨一直等到現在吃晚膳,卻還是什麽都沒有查到。


    寧子初下午的時候便和樓陰司商量過了,等吃過晚飯之後,她便親自回寧府一趟,不僅僅是為了調查爺爺的事情,更是覺得寧府的事情該是了了。


    許久之前,她還特意去拜托王澤去將寧靖鋒和蘇婉倩他們名下的鋪子給暗中收購回來,現在,也該是去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不過,這一段時間寧靖鋒他們一直沒有動靜,興許他們還一直沒有發現。


    說來也奇怪,興許是因為王澤是樓陰司的人,所以她對他的辦事能力沒有半分的懷疑,反而,還信心十足。


    用膳的時間裏,大理寺卿還隱晦地詢問了關於夏侯府的事情,而寧子初等人隻是臉色微微一變之後,便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借口給應付了過去。


    夏侯家的以前的世仇尋上門,若非夏侯家主和夏侯淵正好不在府上,恐怕也難以躲過一劫。


    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蹩腳,但卻也是最好的理由。


    他們總不能跟大理寺卿明說,稱是有鬼上門將夏侯府裏的人都殺了,而他們僥幸逃了出來吧?


    這樣的理由,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會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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