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初實在是想不到,青楓的實力為什麽不減反而還上了一個台階。


    之前寧子初壓根沒看出來,但是因為這一擊,寧子初是徹底地看出來青楓的實力了。


    邪靈!


    它竟然直接越過了厲鬼的階段,成為了邪靈!


    邪靈啊!就算是前一世,寧子初也絕對沒有與這種就差一步就能成為稱霸一方的鬼王的邪祟交過手!


    即便是老頭子,也再三的告誡過自己,若是遇見邪靈,依著自己的修為,是肯定打不過的,打不過就等撒丫子跑!


    可是這會兒,她肯定跑不了啊!


    寧子初甚至懷疑,青楓知道現在才顯露出自己真正的實力,恐怕,就是為了給自己下套!


    好記仇一邪祟!


    寧子初吐出來一口汙血,心底直罵這青楓狡猾奸詐。


    不過,寧子初也曉得,即便是提前知道了青楓的修為,恐怕,她也還是會闖進來。


    思及此,即便是在這種危急關頭,她竟也忍不住嘲笑了自己一番。


    “邪靈……不是最在乎領域麽?”寧子初緩緩爬起來,抖了抖身上沾染的灰塵,臉上,竟是一片漠然,沒有半點兒驚訝。


    據她所知,那種大有修為的邪祟,通常都十分在意自己的領域。若是像那腦門有一血窟窿的邪祟那般臣服也就罷了,可若是有另外一隻不願意臣服的遊魂出現,恐怕並未挑起一番爭鬥。


    然後很可惜的,寧子初覺得,那一直不知道藏匿在何處的遊魂似乎與眼前的青楓略有交情。


    “原來你知道。”青楓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難聽,隻是這次,多了幾分死寂。


    幾次與青楓交手,寧子初知道,青楓這性子就跟變態似的,絕對不是那種願意委屈自己的人,可是為何,它竟然會幫著掩飾那生魂的氣息?


    沒錯,寧子初當時在夏侯府門外,便察覺到了兩股熟悉的氣息,一股是青楓的,另外一股,正是樓陰司的生魂的。


    隻是,那生魂的氣息相較於青楓的氣息而言,要淡的多,就像是被刻意地掩飾一般。


    “我不僅僅知道,我更知道那藏著的……倒底是什麽。”寧子初目不斜視地看著青楓。


    “嗬!就算是知道又如何,今日,你們注定要把命留在這兒!”青楓陰惻惻地說道,顯然是不想跟寧子初多囉嗦了,它幾大步就逼近了寧子初。


    寧子初連忙將手中早就備好的符籙一張張拋了出去。


    原本帶著靈氣道蘊的符籙在碰到青楓身上愈加濃鬱的陰氣時,係數被陰氣包圍腐蝕,成為一抔灰燼,半點兒用處也沒有。


    符籙不管用,天雷它們也有秘寶能夠避開,那麽,能用的就隻有最後一招了!


    “虛中生神,靜中生氣。虛心神見,靜念氣融。五方神將,借此法威,鎮壓萬物,急急如律令。”寧子初緊急咬破手指,吐出一口血沫,緊接著,金色符篆飛升,三道金光傍身的虛影驟然出現,擋在了寧子初的麵前。


    三道金光傍身的虛影一出,夏侯淵父子倆已然震驚了。反倒是宋修竹,雖然還是驚訝了一下,但是因為之前在對付陳明修的時候已經見過一次,所以自然也沒有夏侯淵父子倆這麽大的反應了。


    “這、寧家丫頭竟然……”夏侯啟早就回過神來了,雖然自己偏愛的二兒子竟然作出那般事情落得如此下場,但是此刻情況危急,他隻能將那些情緒都壓在心中。


    對於寧子初的一番表現,夏侯啟是真的太過於震驚了。


    起初,他一直對這聞名帝京的廢物寧子初持有偏見,認為自己的淵兒會行事舉止愈加古怪,就是因為跟那廢物學壞了。


    可現在看來,原來,廢物根本就不是什麽廢物,那都是旁人愚昧不了解,所以妄加之詞。


    而他又何嚐不是愚昧至極?連泥團和珍珠都分不清!


    到底還是他的淵兒聰慧。


    就在夏侯啟思緒百轉千回之時,青楓已然和虛影鬥法起來了。


    原本三道虛影,被分了一道對付那邪祟,故而緩解了宋修竹的危急情形。


    寧子初不斷地從手指裏擠出血來,在半空之中,以血畫符,以虛空為黃符,“十方世界,上下虛空,無所不在,無虛不現身。恭請束束降臨來也。弟子寧子初,今以精血求諸天神降臨坐鎮!”


    說罷,寧子初竟不知道何時將那被夏侯安丟棄的匕首持在手中,在手腕上狠狠地剜了一道。血液肆流,匯聚在半空之中,裹挾著金色符篆,竟然又有兩道金光傍身的虛影現身。


    雖然寧子初也不知道自己請來的究竟是哪五方神聖,但是看那金光傍身,就知道,這五方神聖就算不能讓那青楓灰飛煙滅,也總該能扯下它一層皮來,為她的計劃多爭取一些時間。


    “子初!”宋修竹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立即衝過去將人給扶著。


    她手腕上的傷口剜得很深,若非他們親眼所見,知道她是在使用道術,恐怕,就要以為她是要割脈自盡了!


    宋修竹看了一眼那不斷地流著血的長長一條的傷口,立即從身上掏出一張帕子,給她重重地綁在傷口上。他真擔心寧子初就這麽失血過多死了!


    “走!”寧子初腳步有些虛浮,若非靠在宋修竹的身上,恐怕真會就此癱倒在地上。


    宋修竹明白她的意思,立即背起她朝著夏侯淵的方向跑去,“走!”


    夏侯淵和夏侯家主看了一樣這碩大的夏侯府,什麽也沒說,立即跟上了。


    夏侯府內還有許多不知道現下如何的家仆,麵對這麽兩隻邪祟,他們什麽都做不了。同樣的,寧子初為了保住他們,直接割脈了,他們若是再強求其將府內的人都揪出來,那顯然不現實。


    被宋修竹背著快速地離開夏侯府,寧子初回頭看了一眼那被陰氣吞噬的夏侯府,眼角泛著淚光,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無聲地滑落,流入口中,澀澀的。但一想到現在的情況,卻也決然地回過頭。


    她至少要保住好友的性命!


    她救不了這麽多人,即便豁出她的一條命,她也救不了。


    若是老頭子在,肯定有辦法保住其他人的性命吧,終歸不會像自己這般無用,用盡底牌,也隻能爭取到一些時間。


    寧子初啊寧子初,你終究還是太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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