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樓陰司嘴角溢出一聲輕笑,瞬間心裏的不舒服都被抹平了。


    若是其他人敢這麽摸他的腦袋,再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那人恐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眼前的人,是寧子初,是樓陰司就算死也不想放棄的女人。


    死劫……


    樓陰司微斂了斂眸子,寧子初正賣力地幫他剝著蝦,自然也沒有察覺到樓陰司一閃而過的異樣。


    許是因為玄誠道長在,又許是因為每個人都懷揣著各自的心事,所以這一頓飯倒是吃得也很安靜。


    當然,除了寧子初。


    起初,是寧子初非常賣力地幫樓陰司剝蝦殼,可是不知道為何這蝦剝著剝著就轉到了樓陰司的手上去了。除了剛開始的三四隻蝦之外,其餘的都成了樓陰司剝蝦殼,寧子初吃蝦肉。


    不過,這畫麵顧月一也表示,見慣不怪了。


    “嗝!”吃飽喝足之後,寧子初揉了揉小肚子,打了個飽嗝。


    “子初丫頭——”就在寧子初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說抱歉的時候,外頭一聲呼喊,嚇得寧子初又是打了一個嗝。


    “你叫魂呢!”寧子初凶巴巴地轉身,看向那個朝著自己跑過來的夏侯胖子!


    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裏,還不被九王府的侍衛攔住的人,恐怕也就隻有夏侯淵了。


    樓陰司輕柔地替寧子初拍著背順氣,一雙眸子卻是冷冷地掃過夏侯淵。


    “夏侯淵見過九王爺。”夏侯淵連忙刹住腳步,脖子一縮,臉上堆著笑朝著九王爺行了個禮。


    “宋修竹見過九王爺!”


    夏侯淵身後還跟著宋修竹,寧子初有些奇怪,這兩人怎麽感覺關係倒是越來越好了,還形影不離啊!


    囚風跟在身後,快步走上前,朝著樓九王行了個禮,然後附在樓陰司耳邊低語了兩句。


    樓陰司臉色微變,“小初兒,我離開一會兒。”


    “好!”寧子初見他臉色不太對勁兒,便點了點頭。


    樓陰司起身,正欲跟著囚風離去,可剛提步,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轉身,薄唇貼上寧子初的唇瓣。


    淺嚐輒止,樓陰司大步流星地跟著囚風離去了。


    弱勢往常,見到這副景象,夏侯淵總歸要調侃上兩句,可是這一次不知道怎麽地,他就一直安靜地站著,臉色也不太對勁兒。


    見都是些小輩,玄誠道長也沒有多留,跟寧子初囑咐了幾句之後,便離去了。


    他去了哪兒無人知道,但是,玄誠道長跟寧子初說好了,以後每隔一日,便來教寧子初道術,時間地點都用傳音符通知。


    桌上一片狼藉,著實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顧月一將三人帶到涼亭,又給三人準備了些水果甜點,便悄悄退下了。


    雖說這天色正晚,但是九王府財大氣粗,白天的時候沒發現,現在晚上,原本鑲嵌在柱子上的夜明珠便再也讓人忽略不了了。


    “夏侯胖子,宋修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寧子初發現對麵坐著的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而且,這大晚上的兩個人急匆匆跑來九王府,還一臉不對勁兒,顯然就是有什麽不好的事兒,或者是急事。


    “子初,我們府上可能……有髒東西。”夏侯淵十隻手指絞著,臉色微微發白,他的聲音低低的,壓根不似之前寧子初所認識的那個膽大包天的夏侯淵。


    宋修竹坐在旁邊,臉色也是很差,聽了夏侯淵的話,他也是點了點頭,“我這幾日是在夏侯府借住的,我……也懷疑。”


    “你們看到了什麽?”寧子初微微皺眉,這兩人之前見過了陳明修扒掉人皮的模樣,按理說,應該不至於被什麽邪祟嚇成這個模樣才是。


    夏侯淵冷靜了一下,看著寧子初徐徐道來,“我是從前日開始有發覺到不對勁兒的……”


    前些日子,夏侯家主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攛掇,不知道從哪兒買回來了一大批做工精致的燈籠拿回府上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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