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穆郡王及時嗬住了穆清雅,但是眾人卻也已經將穆清雅的那一句話給聽到了心裏。


    對啊,若是這個寧子初真如她所表現出來的對寧家老爺子這麽尊敬地護著,那當初又是為什麽會下毒想要毒死老爺子呢?這不就是矛盾了麽?!


    穆清雅的話宛如一顆小石子拋入了平靜無波的潭子裏,頓時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給寧老爺子下毒這件事情她還真就很難去撇清幹係,畢竟這件事情的的確確是自己所做的。她瞥了一眼對麵的陳明修,緩緩道,“大師,你們和尚似乎有一句話叫‘法海無邊,回頭是岸’吧?”


    陳明修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回頭是岸,改過自新了也不行嗎?”她朝著穆清雅反問了一句。


    “本郡主才不相信一個會對自己的爺爺下毒的人能改過自新呢!依本郡主看,你肯定是心裏有鬼!我看,這寧老爺子突然離世,恐怕……也跟你脫不開幹係吧!”穆清雅冷哼了一聲,不管寧子初到底是不是真的回頭是岸,總而言之,自己不願意相信,那寧子初也是空口無憑,難以解釋清楚!


    她被父王拉著來參加這個寧府的什麽喪事,本來是非常不樂意的。可是後來,習秋那丫頭說隻要跟著父親來,就能看到寧子初傷心痛苦的樣子,她為了看寧子初的笑話,這才高高興興的過來。可沒曾想,等她來到靈堂之後,發現這個寧子初壓根就沒有什麽痛哭流涕,可是讓她掃興極了。


    就在她準備跟父王說要先回郡王府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和尚進來,還若有所指地說寧子初可能就是什麽‘妖物’,這可真把她給樂壞了。


    所以,在寧子初想要將和尚給趕出去的時候,她才會抓住機會立即開口。隻有看到寧子初有口難辯、窘迫難堪的模樣,她才不虛此行嘛!


    “請穆小郡主不要血口噴人!”聽到這裏,縱然是脾氣極好的夏侯淵也覺得穆清雅確實是太過分了。


    “怎麽?夏侯少卿這麽護著寧大小姐,難不成這件事情裏你也有摻和?”穆清雅挑眉看了夏侯淵一眼。


    不過是一個四品少卿,就敢為寧子初出頭,看來,正如坊間傳聞,這兩人之間果然不對勁兒。


    甚至……


    穆清雅的目光落在了寧子初平坦的小腹上,甚至……寧子初真的懷了夏侯淵的孩子也不是謠言!


    不然,這個夏侯淵怎麽敢為了寧子初這麽對自己說話?


    “雅兒!”穆郡王見穆清雅說的話是越來越露骨了,他便立即嗬斥了一聲。


    麵對自己父王的責備,穆清雅也隻是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原來堂堂穆郡王府的教養就是這般。”寧子初冷嗬了一聲,“非易,將這禿驢趕出去!”


    這一次,寧子初沒再用‘請’字了,而是直接用了‘趕’字。


    “哦,對了,若是還有其他想要鬧事的人,一並趕出去!”寧子初話中有所指,大家都心知肚明。


    說完,她又緩緩地走到了棺木旁站著。


    站定之後,她緩緩抬頭看向那一處因為這一堆的事情而被忽略了的樓陰司,卻發現樓陰司也正用著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自己。


    她傲嬌地輕輕哼了一聲撇過臉沒再看樓陰司。


    樓陰司見她這般耍小性子,眼角難掩笑意,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方才的事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小丫頭似乎對那個和尚特別地懷有敵意。


    雖然很不明顯,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大師,請!”雖然寧子初用了一個‘趕’字,但是非易和非生兩人還是十分有禮貌地對著陳明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非生,非易!你們兩眼裏還有我這個家主嗎!”寧靖鋒壓低了聲音嗬斥兩人道。


    “主人吩咐過,一切服從小主子的命令!”非易看了寧靖鋒一眼,便沒再看他,扭頭語氣又強硬了幾分,“大師!請出去!”


    陳明修看著麵前的兩個年輕的男子態度強硬,他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唇角。


    下一瞬,非易和非生兩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崩裂,他們對視了一眼,看著彼此的眼神裏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見兩人的臉色皆是一邊,陳明修的嘴唇微微一動,像是在笑一般。


    在眾人看來,非生和非易的表情和舉動都有些奇怪,他們不是要將這個和尚給趕出去嗎,怎麽忽然就臉色大變了?


    陳明修轉著佛珠,朝著兩人走近了一步,隻見兩人的臉色陡然一白。


    寧子初站在棺木旁,忽然覺得脖頸一涼,耳邊似乎想起來詭異的尖銳的笑聲,一滴冷汗從她的病嬌一直劃到臉頰。


    明明是六月天,可是她卻在這個時候冒汗了,這人一直在盯著她的寧子瑤和穆清雅都是一愣,心裏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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