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夏侯淵這個時候倒是挺有紳士風度。


    寧子初想了想說道,“我當時不是快被掐死了麽,那在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原本想說‘在我死了之後’,可是又總覺得這麽說會顯得怪怪的,轉念便換了一個詞語。雖然好像跟現實情況不太符合,但是到底聽著舒服一些。


    “當時……”夏侯淵歪著腦袋想了想,“當時九王爺出現了,那個跟九王爺長得很像的鬼魂就走了。然後其他的腐屍也都跟著撤了。等我們跑出迷蹤洞的時候,洞裏頭不知道怎麽地就塌了,幸虧我們跑快了一步,不然就可能會被活埋在裏頭了。”


    “不過,九王爺帶著你跑得急,我當時跑出洞口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九王爺和你的影子。當時我追得那叫一個艱難,幸虧後麵見到了非離他們,不然,我還真得累死在林子裏頭。”夏侯淵現在想想之前的清醒,也覺得有些後怕。


    寧子初聽完夏侯淵的話之後,便也覺得跟非離他們之前跟自己說的差不多,就是洞內的情況她是頭一次聽。


    但是,迷蹤洞怎麽會突然就塌了呢?


    難道就隻是因為殘魂和腐屍們的離開,洞裏頭就塌了?


    迷蹤洞難不成是殘魂的居所?


    太多的疑惑縈繞在寧子初的腦海之中得不到合理的解釋。


    還有她現在手腕上的這一隻陰陽納鬼手鐲又是為什麽會出現在迷蹤洞裏頭?


    就在寧子初沉思之際,雅間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她回過神來,闕飛樓掌櫃便領著幾個小二將八道菜式一一送到桌子上。


    “幾位請慢用。”掌櫃笑著客氣了兩句,便要離去,卻被寧子初喊住了。


    “掌櫃,請留步。”寧子初喊住掌櫃的,看向他問道,“掌櫃的,你可知道對麵歸林居為何突然大門緊鎖的?”


    “這事兒啊!”那掌櫃看了一眼虛掩著的門,輕聲說道,“寧大小姐,這事兒您不知道,少卿大人總該知道了吧!”


    夏侯淵搖了搖頭,“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這幾日我都沒有到大理寺卿去。”


    掌櫃一聽,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據小的知道,前些日子歸林居的掌櫃不知道惹了什麽人,聽說被剝皮拆骨的丟到了某條巷子裏,那死狀十分可怖!但是,小的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方才小的也想在少卿大人這兒聽聽消息,可小不知道少卿大人這幾日也沒管這些事兒。”


    聞言,夏侯淵和寧子初對視一眼。


    “小的還聽說,對麵不知道對什麽人給買下了,等整頓修正好之後興許又會重開。到時候啊,小的這酒樓啊,人又要少了。”掌櫃歎了一口氣說道。


    “掌櫃的,你就別說笑了,你這闕飛樓哪兒還缺客人啊!況且,就算每天隻有那麽幾個客人到店裏頭,你這成本就能回了吧。”寧子初打趣道。


    掌櫃擺了擺手,“寧大小姐,您別看我這酒樓光鮮亮麗,那都是表麵的東西。這麽大的一間酒樓,哪兒不需要花費銀子,這銀子就跟流水似的,隻見流走,不見流回來。”


    聽著掌櫃的話,寧子初也隻是笑了笑,而後隨便說了兩句,就把人掌櫃給打發走了。


    “這把人剝皮拆骨,也太喪心病狂了些吧。”等掌櫃走了之後,夏侯淵拿起筷子,一邊往嘴裏塞著飯菜,一邊感歎道。


    寧子初睨了他一眼,“你忘了巷尾那男孩兒的事情了嗎。”


    當初事情查清楚了之後,解決後續問題的就是夏侯淵。


    “嘶!我真沒想到這帝京裏頭還藏著這麽多汙穢恐怖的東西。”夏侯淵感歎道。


    他雖然一直在大理寺卿任職,但是之前並沒有遇到過類似於男孩兒那種這麽特殊的案件。現在聽寧子初提起來,也覺得記憶猶新、毛骨悚然。


    “若我說,歸林居的掌櫃是被他的親弟弟親手殺死的,你會不會覺得更加恐怖?”寧子初看著夏侯淵打了一個冷顫的模樣,抬眼說道。


    “……什麽?!”夏侯淵之前明顯沒有聽說過這一件事情,也對此一無所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都暈乎了!”


    寧子初緩緩說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與歸林居的掌櫃聊過陳安這個人麽?”


    “記得。”夏侯淵點了點頭,當時他就在寧子初的旁邊,自然是記得的。


    “我被陳安綁走之後,陳安親口跟我說他把自己的兄長給殺了,隻是他並沒有跟我說他把陳平給剝皮拆骨了。”寧子初語氣平淡地說道。


    這樣的一句話從一個尚未及笄的、看起來十分乖巧純良的女子口中說出來,怎麽都感覺有些別扭。


    但是好在,夏侯淵三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寧子初語出驚人了,故而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


    “可他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親兄長給殺了呢?”夏侯淵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像自己和夏侯安、寧子初和寧子瑤這樣的非同母所處的兄弟姐妹若是互相殘殺,夏侯淵倒是想得通,可是同胞兄弟之間不是應該互相扶持幫助麽,怎麽會輪到這般下場。


    “還能為了什麽,為了金銀財寶唄。”寧子初說這話,手裏夾菜的動作也沒停。抬起頭看到非離和非生兩人一直沒動筷子,便又說道,“你們倆愣著做什麽,快吃呀。等把這些菜吃得差不多了,就再讓掌櫃上一些。”


    “為了金銀財寶殺了自己的親兄長,這陳安……”夏侯淵隻覺得這人性還真是複雜。


    寧子初看著夏侯淵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陳安殺的可不止一個人。”


    “不止一個?他還殺了誰?”夏侯淵問道。


    寧子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殺的人肯定不少。不過,你也別想著將他捉拿歸案了,他已經死了。被你殺死了。”


    “什麽?!”夏侯淵夾菜的手一頓,震驚地看向寧子初。


    這叫什麽話?被自己給殺死了?


    自己可是連他人都沒見著,怎麽就殺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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