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了下午時分,寧子初才昏昏沉沉的起身。


    她是被餓醒的,兩日沒吃東西,早上又隻喝了幾口米粥,肚子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睡了一個安穩的覺,她的精神頭也十足了。


    她艱難的穿上鞋子,又隨手拿起樓陰司的那件玄黑色長袍披上,一瘸一拐的便將門打開走了出去。


    幾乎所有的人都或坐或站在外頭守著她,一聽到什麽聲響便都集體扭過頭看向緊閉的門口。


    “爺爺,我餓了。”寧子初看著著急的走過來的人,眯著眼睛笑著說道。


    估摸是因為早晨看寧子初的狀況好了許多,寧老爺子就在她睡覺的時候抽空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好好好!非離,去讓人將做好的流食熱一熱拿過來。”寧老爺子一聽寧子初主動說要吃東西,便鬆了一大口氣,立馬吩咐非離道。


    非離應道:“是!”


    寧子初被扶著坐在石椅上,她看了一圈四周,問道:“爺爺,九王爺呢?您該不會是把人給轟走了吧?”


    四周都不見樓陰司的身影,寧子初腦海裏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


    寧老爺子聽著寧子初的話,要不是看在她還養著傷實在是舍不得的份上,怕是就一個手指榔頭敲過去了,“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麽。方才九王的人來了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九王便先離開。”


    寧子初嘿嘿一笑,“孫兒這不是看爺爺您一臉嚴肅的,就給犯了什麽大事一樣,想調節調節氣氛麽!”


    寧老爺子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禍從口出,傷還沒好,別給老爺子我惹事。”


    看著寧老爺子壓根凶不起來的模樣,寧子初抿著唇假意嚴肅道:“好的!爺爺!”


    說話間,非離已經將熱騰騰的米粥端了上來。


    寧子初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一聞到米粥的香味,頓時饞得不行。


    看著放在麵前的香噴噴的米粥,寧子初舉起手就想拿那勺子,可下一秒看著自己那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手掌,又頓時懵了。


    見狀,寧老爺子便又繼續負責喂粥的工作。


    寧子初覺得自己很有打不死的小強的潛質,不管是之前的縛靈,還是現在的兩隻邪祟,情況都是十分危急九死一生,可偏偏每次她都能順利的死裏逃生!


    享受著香噴噴的米粥,寧子初腦海裏卻想著到底要如何才能將那兩隻邪祟快準狠的解決掉,以免留下隱患。


    “寧小丫頭!”就在這時,院子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叫。


    寧子初被嚇得整個人一抖,剛吃進嘴裏的米粥卻滑溜地嗆到了氣管裏頭,直接嗆得她滿臉通紅咳嗽不止,氣管處更是在一瞬間疼得讓她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寧小丫頭!你、你、你這是怎麽回事兒?!”夏侯淵一進來,就看到寧子初臉色通紅不斷的咳嗽,手上和臉上都敷了藥包紮著,頓時奔到她的身邊擔心的問道。


    因著他跑的速度有些快,他身上的那一堆肉一抖一抖的,看著頗有喜感。


    “咳,咳咳!”寧子初劇烈的咳嗽著,寧老爺子趕緊兒在一旁順氣,而非離等人也連忙去給她倒來一杯水。


    等過了好一會兒,寧子初才覺得氣管舒暢了,隻是嗓子卻還是帶著些微微的疼痛感,她惡狠狠地抬起頭來怒瞪著對麵這個夏侯淵,“你還好意思問!”


    前邊幾次她都沒掛掉,要事被夏侯胖子這麽一嚇給嗆死了,她找誰哭去!


    “我?我怎麽不好意思問?”夏侯淵一頭霧水,他不過是想來找這小丫頭玩,可沒曾想一進來就看到她臉色不對勁兒,身上也是受了傷,還很是擔心呢!可這丫頭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兒?


    他顯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你是怎麽進來的?”寧子初看著他一頭霧水的模樣,那帶著火氣的一拳仿佛砸在了棉花上,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這樣的一個人,到底是怎麽當上大理寺少卿的?


    這古代的潛規則也已經這麽嚴重了嗎?


    “你們府上門口的下人放我進來的呀,隻是總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夏侯胖子一心浸淫在各種奇案中,對其餘的事情本就不太感興趣,故而在人情世故上也要顯得拙劣得多。


    “夏侯少卿是如何對下人說的?”寧老爺子這會兒也感覺倒有些不對勁兒。


    “我說我來找寧丫頭玩啊!有什麽奇怪的嗎?”夏侯淵看向寧老爺子,“您就是寧丫頭的爺爺吧!”


    “……”寧老爺子點了點頭,隻是這加冠男子來尋一個快要及笄的女子玩,這話不管是在哪兒聽著都怕是很有問題吧,“少卿與我孫女兒是何時認識的?”


    這夏侯少卿和寧子初的關係看著倒是不錯,但之前也沒聽寧子初提起過。


    “在宮宴認識的!咱倆簡直就是相見恨晚呐!就連喜歡吃的東西都一樣!”


    寧子初默,重點怕是在最後一句吧!


    “對了,小丫頭,幾日不見,你咋包成了這副鬼樣子?”夏侯淵絲毫沒有看出來寧子初對自己的鄙夷,反而奇奇怪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該不會回府的時候又摔了,還把自己摔得這麽慘吧!”


    “你給我摔成這樣試試!”要不是顧忌手上的傷,寧子初真想撬開這夏侯胖子的腦袋殼看看裏麵裝著的到底是水還是豆腐!


    夏侯淵摸了摸鼻子,“那你怎麽弄成了這副模樣?”


    “被‘人’傷的唄!”寧子初撇了撇嘴。


    夏侯淵頓時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誰打你了?對女人也下得了手,真不是人!”


    “……”這一次還真被他說中了,傷她的還真不是人!


    見寧子初沉默,夏侯淵還以為她是擔心害怕,便拍了拍胸口說,“寧丫頭你別害怕,你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去他府上揍他一頓,幫你報仇!”


    “你一個大理寺少卿去人家家裏揍人,這合適嗎!”寧子初真的是對這個夏侯胖子佩服得五體投地,這行徑看著比自己的還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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