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僅沒有朝自己走過來,反而還稍稍後退了幾小步,樓陰司幹脆長腿一邁,直接將她按到了椅子上。


    她毫無準備的被按到椅子上,本以為後腦勺肯定跟磕一下椅背,可沒曾想,撞了撞過去了,不過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疼痛。


    樓陰司的手墊在了她的後腦勺和椅背之間,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將手掌抽了出來。


    “幹,幹嘛?”寧子初的身子不由得僵硬了起來,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甚至隻要她稍稍一抬下巴,就會碰到他的唇瓣。鼻息之之間幾乎都是他的呼吸,這讓寧子初的大鬧瞬間停止了運轉。


    她想盡量的保持自然冷靜,但事實上,這會兒她要是還能自然冷靜,那可就有鬼了!


    見她似乎不自在,樓陰司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身子微微直了些許,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遠了一些。


    當他的手指撩起她的劉海,觸碰道她的額頭的時候,她的身子微微一顫,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單純的因為疼!


    摔了幾次,沒破相已經很不錯了,額頭不碰它倒是還好,可一碰,就疼得讓她倒抽涼氣。


    她抬手想要扯開樓陰司的手,可瞬間就被他閑下來的那一隻手給一並擒住了。


    “別動!”他的話語中透著一絲警告意味。


    寧子初頓時不敢動了,疼死也不敢動了!


    “坐好,我去拿藥。”他盯著她的眼睛告訴她。


    聽罷,寧子初愣愣的看著他,啥?拿藥?她還以為……


    男色使人智商下降!


    這句話她現在堅信不疑!


    “我,我身上有一小瓶藥。”寧子初下意識扯住樓陰司的腰帶,另一隻手從腰間掏出來一個小瓷瓶。


    瓷瓶是昨日夜裏夏侯胖子送給她的,不過她一直沒來得及打開,今日換好衣裳之後,便又順手地揣上了。沒想到竟然在東清宮派上了用場。


    她明明是來跟樓陰司商量借玉佩的事情啊……


    樓陰司的動作頓了頓,眸子微微垂下,視線落在她抓著自己腰帶的手上。


    寧子初隻覺得一瞬間手背仿佛被火灼燒了一般,立馬將手給縮了回來。


    小瓷瓶子是扁橢圓裝的,她打開蓋子之後,便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藥香,裏麵是帶著些許淡粉色的藥膏。


    “這是夏侯家族的藥膏?”樓陰司看了看她手上拿著的藥膏問道。


    寧子初抬頭看他,“你怎麽知道?”


    “隻有夏侯家族的藥膏才會有這一股藥香,還不錯。”樓陰司似乎對於夏侯家的藥膏很是了解。


    寧子初拿著瓷瓶兒看了一會兒,連樓陰司也說不錯,那定是很不錯了,“哼!還算那個夏侯胖子有良心!”


    他微微頷首,“夏侯少卿?”


    “對呀,昨晚我跟他在歸林居吃完晚飯,他送我回家的時候便把這藥膏塞給我了。”寧子初點了點頭,伸手去蘸了蘸藥膏,似乎沒注意到前麵站著的男人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手指蘸到藥膏之後,感覺涼涼的,倒是很舒服。


    寧子初剛想把藥膏往額頭上摸,手上的藥膏卻忽然地被抽走了。


    她兩道秀眉不覺擰了起來,抬頭看向那個‘橫刀奪藥膏’的男人,滿臉不解。


    “藥膏不好。”樓陰司臉色平常,就像是在說著什麽事實。


    可真正的事實是,他剛剛才說夏侯家的藥膏不錯!現在又說不好?


    寧子初詫異的看著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因為忽然變卦而產生的情緒,然而,她的期望落空。


    “東清宮有更好的藥膏。”他看著告訴她,一手將藥膏隨意的丟到了桌案之上。


    說罷,沒等寧子初反應過來,他便將顧月一喚了進來。


    顧月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寧子初坐在椅子上一臉詫異,而自家主子臉色平靜,站在她的麵前。


    這一幕,不由得讓他想入非非了。


    沒等他多想,樓陰司便開口了,“將定顏膏拿來。”


    顧月一瞄了一眼寧子初,便瞬間明白了,回了句“是”便轉身離去。


    幾乎在寧子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顧月一便又快步走了回來,將一小盒藥膏放在桌案上後,又快速的帶上門走了出去。


    等寧子初回過神來的時候,顧月一的身影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寧子初抬頭看著樓陰司,顯然不懂他的意思。


    後者卻像是完全沒有發覺寧子初的異樣一般,他手一伸,將那一小盒子藥膏拿到手裏,幹脆的替寧子初塗抹起額頭腫起的地方來。


    “嘶——”絲毫沒有心理準備,額上傳來的疼痛感瞬間讓寧子初倒吸了一口涼氣,“輕點!輕點!”


    樓陰司垂下眸子掃了她痛苦的臉色一眼,手指上的動作不覺的便放輕柔了許多。


    如果放在一個月前,隻怕樓陰司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會做了這樣的事情。


    替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上藥。


    “乖了,沒事兒。”看她閉著眼睛眉頭緊蹙,他抬手撫了撫她的小腦袋。


    額上的疼痛感很快就被一陣涼涼的感覺取代了,隻是這會兒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今日樓陰司的反應還真是處處透著奇怪啊!


    寧子初再一次抬頭看著樓陰司,右手不覺抬起撫到他的額頭上,有些奇怪地嘀咕:“沒燒啊?”


    聽著她的自言自語,樓陰司的臉色一黑,將藥膏合上塞到了她的懷裏,什麽也沒說便轉身到桌案的另一邊坐下了。


    寧子初摸了摸額前的頭發,額頭確實不痛了,或許樓陰司的藥膏真的要比夏侯胖子的藥膏好吧,畢竟她從未見過樓陰司撒謊,而且這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藥塗完了,寧子初有些期待地看向樓陰司,這下可以說正事兒了吧!


    “王爺,您昨日答應隻要我解決了那件事情,你便答應我一件事情。我想……”寧子初嘿嘿一笑,“我想問您借之前那塊玉佩幾天。”


    說實話,她也摸不準樓陰司會不會把玉佩借給自己。


    “玉佩?”他眉頭微微一皺,顯然不知道寧子初要一枚玉佩做什麽。


    寧子初點了點頭,“就是之前去呂家村時我見過的那一塊。”


    當時她與縛靈最後一搏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暈了過去,所以也根本不知道那玉佩對自己來說竟然有著強力助攻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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