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把自己從浮土裏麵刨了出來，吐掉嘴裏的泥巴，然後抹掉臉上的泥土。
真不知道這個原本是建築垃圾的陸地到底是怎麽搞出這麽多泥土的。
馬歇爾站了起來。他麵前是一個大坑，坑底插著一根鎢鋼製成的圖騰柱。
這根圖騰柱是臨時用3d打印技術製作的，在空間站就可以完成。有魔法師為它加持了針對“奧巴塔拉”這個玩意的儀式。
在馬歇爾牽製住那隻雞的時候，大康采恩gw保全公司的人就接到了聯合國的訂單。
啊，當然，在這之前，他們還順便把“作亂的或然神是奧巴塔拉”這個情報賣了個好價錢。
在接受了聯合國的訂單之後，他們就打造了這一根針對或然神權能的圖騰柱，然後將之當天基武器投擲下來。
顯然沒有通知馬歇爾。
不過身為高級鬥犬，馬歇爾·李也不至於被這種天基動能武器簡單的殺死。而且gw也沒想著要他的命【畢竟沒人為此付錢】。
“真是……我討厭gw。”馬歇爾呸呸呸的吐了好幾口唾沫。
赫爾奇的眉毛頭發都燒光了。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燙傷。他從隨身的醫療箱之中取出兩罐噴霧和一包消毒棉。他把一罐噴霧和消毒棉扔給馬歇爾，然後用另一罐醫療噴霧治療自己的燒傷。
馬歇爾齜牙咧嘴的擦了擦皮膚上的燒傷：“何怎麽樣了？”
“全靠提振大腦的抗缺氧能力頂著。”赫爾奇咬牙道：“得想個法子去市區……我記得這裏好歹是有醫院的。”
馬歇爾點了點頭：“嗯，對這裏的人來說獻血屬於無畏布施，好像是人類社會少有的血庫供應量遠大於需求量的城市——不愧是地上佛國。話說我們要不要查一查這裏有沒有吸血鬼啊？”
赫爾奇臉色一垮：“老大，這個時候你首先應該想到的是非法的血液交易鏈吧？”
“不，在北方，輸血都是用人工合成血紅蛋白的，誰買呢？”馬歇爾聳聳肩：“還有，這件事就不要麻煩那位主角小朋友了。我們如果告訴他的話，那就肯定會出點什麽亂子。”
赫爾奇點點頭。
兩名鬥犬回到何雲婷那邊的時候，何雲婷正在審視地鐵張上的路線圖。
女性鬥犬一臉懵逼。
“發生什麽了？”
何雲婷指著牆上的路線圖：“頭兒，這條地鐵線，通向加納科喬市區……”
“這有什麽……”赫爾奇說到一半，猛然驚覺：“臥槽！造物神奧巴塔拉的權能不僅僅是可以創造出原本不存在的物質，對原本已經存在的東西，它也可以施加影響？”
“見鬼，按照情報，或然神奧巴塔拉還沒有被控製住。”何雲婷立刻轉身：“快點趕回市區……”
女人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
馬歇爾扶住了她：“冷靜點，你根本沒有戰鬥力可言了。我現在意誌力也消耗殆盡……”
赫爾奇有些震驚：“頭兒你居然……”
“你沒發現我現在一點也不著急嗎？”馬歇爾·李歎了口氣：“把你還有兩個傷員外加裝備從或然世界裏麵拽出來，團滅一群外星或然神，然後再自己出來，再和無法送還的或然神打架，而且之前還和海神奧洛孔戰鬥了許久，我也確實是會累的嘛。”
“現在算是積極情況吧？”
“我心裏也很著急。但現在我去了也沒法形成戰鬥力。”馬歇爾思考片刻：“我想，這說不定又是‘命運’……啊不，是‘劇情’的要求。他在給主角小朋友創造一個‘力挽狂瀾’的舞台。我們這些戰鬥力呢，現在必須以各種理由下線了。”
“我勒個去……”赫爾奇喃喃。
馬歇爾道：“赫爾奇，去黑進控製係統。我們先回市區再說。”
……………………………………………………………
大街上，人潮湧動。
奧巴塔拉的存在，居然意外的平息了這座城市的混亂。
原本在廝殺的人停下了戰鬥，原本在爭奪物資的人開始共享。所有人都沒由來的覺得，自己應該抵達東部海域的那座島上。隻要到了那座島，他們就安全了。
這種幻覺先於思考生效了。所有人都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很多老人甚至淚流滿麵。在漫長的人生之中，他們從沒有如此希冀去完成一件事情。
這是一種名為“希望”的感覺。
這種如“朝聖”一般的人群在地圖上不斷移動，不斷擴大，如今甚至已經有了十萬人。
猴子對此覺得很滿意。
不過，頭疼的感覺越來越重。它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和什麽糾纏在了一起。思考的根基正在被破壞。神性依舊在非物質層麵維係思維和性格，但是這也持續不了多久了。
“啊，我這如花、如流星一般短暫的一生。”奧巴塔拉如此想著。
它在小女孩的懷裏蹭了蹭，哀傷的說道：“我到底是什麽也沒有做成啊。我可能還沒有為我自己做成一件事。”
小女孩看著自己懷中的猴子，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
小男孩則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這麽酷的猴子，一定可以做很多事。”
“可惜沒機會了。”猴子落寞的說道。
“啊……”小女孩穆瑟烏摸了摸猴子的腦門：“唔……猴子你是要偷懶嗎？偷懶可不好哦。我們可以一起玩，但是不能總是一起玩。我爸爸跟我說過，小孩子總是要寫作業的。得好好讀書才行。你也有要做的事情呀！”
“我偏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猴子如此歎息道：“我誕生之後，沒有人教導我，沒有人對我報以期待。奧倫米拉……嘖，我曾以為奧倫米拉真的是和我站在一起的。但他好像隻想要我做到一件事，然後我怎麽樣就不管了。我對他來說應該隻是一個工具。真是不被期待的人生……啊不，猴生啊。”
小女孩手足無措的看著猴子。
“嘖……算了，小孩，這不關你的事。”猴子搖搖頭：“我不知道奧倫米拉想要做什麽，也不是很清楚你們的法律。不過現在，我要將那座新出現的島送給你們。這是絕對有效的。搭上地鐵去那裏吧。那個地方暫時不會有戰爭與殺戮……嘖，分別的時候到了。”
猴子這麽說著，跳出了小女孩的懷抱。
“那個‘雞窩’……把它送給你們，是我一生之中唯一一個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你們喜歡。”
猴子這麽說著，一溜煙的躥向一棟高樓。
小女孩很想追上去。她感情上是真的很想。但是她的腳步一動不動。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自己現在不應該跟上去。
這是奧巴塔拉的意誌。
它確實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
或然神是與人類的精神世界相連的，所以他可以感受到少量的敵意。猴子不知道或然神應該躲避什麽，但是它猜測，這應該就是奧倫米拉在躲避的人吧。
但猴子覺得，這樣或許也不錯。
既然自己即將逝去控製自己的能力，那麽讓這群人類來終結自己，或許也是可以的。
他真的快撐不住了。某種攻擊性的欲望已經快要溢出了。
上尉貝尼尼奧從狙擊槍的望遠鏡當中看到了這一切。他說道：“報告長官，目標已經離開人群。”
另一個舉著望遠鏡的中尉級士兵點了點頭：“確認無誤。”
“目標朝著西南方向那座一百二十層的高樓移動。”
“確認無誤。”
“終止神經毒氣投送進程。”
“明白。”
少校馬格努斯點了點頭：“或然神奧巴塔拉，疑似接受過某種未知的聖逐技術改造，無法使用普通的方法送還……都明白了嗎？”
“明白。”
“對表。”男人舉起了手上的計時器：“現在是晚上六點四十四分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點四十五分。全隊都有，倒計時十分鍾，倒計時歸零的時候，按照dβ5號方案，對或然神奧巴塔拉發起圍攻，用費鋼破壞掉那具身軀上的所有魔法特征。”
“sir，yes，sir！！”
數十條身影，同時竄入夜空之中。
………………………………………………
奧巴塔拉倒在樓房的頂層，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
“很好。”猴子對自己說道：“幹得不錯，奧巴塔拉……幹得不錯……幹得不錯……”
已經距離人群有一段距離了。
那些人已經走了。
他們會自己想辦法搭地跌。
“幹得不錯……”
奧巴塔拉的最後一刻是滿足的。
然後，神性帶來的自我意識，最終被納米機械模擬的寄生蟲所吞噬。
在這一瞬間，一枚子彈從相鄰的那棟大樓上射了過來。
削掉了猴子的四分之一個腦袋。
早已等候多時的兩名gw保全士兵立刻從這一棟樓的邊緣衝了上來，拔出鍍費鋼的匕首，斬向奧巴塔拉的上肢。
這些納米機械算是科技產物沒錯，但是黏合他們的力量卻是不折不扣的魔法。
而魔法在費鋼麵前是無效的。
兩名士兵沒有意識到自己切斷了什麽。他們隻覺得自己的匕首切開這隻猴子的身體，就如同切開沙地一樣輕鬆。黏合這些納米機群的魔法等若是不存在的。
奧巴塔拉沒有反抗。
兩名士兵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一名士兵繼續使用匕首抵住猴子的心髒，緩緩刺了進去。
另一名士兵則舉起對講機：“報告，目標已經完全靜默。重複一遍，目標已經完全靜默。”
“這麽……這麽簡單？”馬格努斯的語氣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費鋼無法永久讓魔法納米機群永久失效。聖逐的魔法與平凡科技結合得非常巧妙，盡管費鋼可以無視魔法納米機群的粘合力，但是卻很難直接破壞納米機群中單機的微觀結構——這個是科技產物。
gw的原計劃，就是利用費鋼反複傷害這個或然神的身軀，直到費鋼否定掉其中“神性”的部分。
在找到正確的送還方法之前，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真的以為這個“不能用正常的手段送還的或然神”很可怕呢。
“生命體征基本停止……這是什麽？啊啊？天哪……”
突然，對講機中傳出了難以理解的驚呼。
馬格努斯心道不好：“喂！發生什麽事了？喂！”
“這是……納米機群？一個具備神性的納米機群？不好……”
對講機中傳來一聲刺耳的“滋”的聲音。
馬格努斯看向身邊駕著狙擊槍對準了頂樓的狙擊手：“發生了什麽？”
“那是什麽……”狙擊手喃喃。
這個時候，月光突然消失了。
大塊的積雨雲不知什麽時候，覆蓋了天空。
…………………………………………………………
錢光華、米氫琳一行人正逆著人潮，一路向西。
萊因哈特隻覺得這一幕有些驚悚。他抬起槍口，不斷掃過周圍一臉幸福的人群。
“或然神的信徒”與“或然神蠱惑的無辜群眾”界限非常曖昧。他確實聽說有同事在這種大眾都被或然神影響的情況下被路人一刀捅死的案例。
突然，錢光華看向了稍微偏南的一個方向。
米氫琳覺得有些不尋常。尼亞加現在頻頻望向那個海島的方向。如果不是gw提供的社會係魔法防護，他說不定也要加入人潮。
而這種情況下，錢光華居然有心思關注其他的方向？
錢光華捂著胸口，蠻不好意思的：“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好想哭……”
米氫琳手扶著下巴：“我覺得這不尋常……很不尋常。”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方向傳來了巨大的響動。
像是某種……岩石碰撞所產生的聲音。
米氫琳立刻指道：“目的地變更。我們要去那裏。”
萊因哈特皺眉：“有沒有搞錯？訂單上的目標可是‘護送米氫琳等一行人尋找女童穆瑟烏’，說好郊區……”
“說好的是穆瑟烏！”米氫琳怒道：“我們現在有充分的情報，可以確信穆瑟烏在那個方位！送我們過去，否則你就沒有好評了！”
“……得加錢。”
真不知道這個原本是建築垃圾的陸地到底是怎麽搞出這麽多泥土的。
馬歇爾站了起來。他麵前是一個大坑，坑底插著一根鎢鋼製成的圖騰柱。
這根圖騰柱是臨時用3d打印技術製作的，在空間站就可以完成。有魔法師為它加持了針對“奧巴塔拉”這個玩意的儀式。
在馬歇爾牽製住那隻雞的時候，大康采恩gw保全公司的人就接到了聯合國的訂單。
啊，當然，在這之前，他們還順便把“作亂的或然神是奧巴塔拉”這個情報賣了個好價錢。
在接受了聯合國的訂單之後，他們就打造了這一根針對或然神權能的圖騰柱，然後將之當天基武器投擲下來。
顯然沒有通知馬歇爾。
不過身為高級鬥犬，馬歇爾·李也不至於被這種天基動能武器簡單的殺死。而且gw也沒想著要他的命【畢竟沒人為此付錢】。
“真是……我討厭gw。”馬歇爾呸呸呸的吐了好幾口唾沫。
赫爾奇的眉毛頭發都燒光了。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燙傷。他從隨身的醫療箱之中取出兩罐噴霧和一包消毒棉。他把一罐噴霧和消毒棉扔給馬歇爾，然後用另一罐醫療噴霧治療自己的燒傷。
馬歇爾齜牙咧嘴的擦了擦皮膚上的燒傷：“何怎麽樣了？”
“全靠提振大腦的抗缺氧能力頂著。”赫爾奇咬牙道：“得想個法子去市區……我記得這裏好歹是有醫院的。”
馬歇爾點了點頭：“嗯，對這裏的人來說獻血屬於無畏布施，好像是人類社會少有的血庫供應量遠大於需求量的城市——不愧是地上佛國。話說我們要不要查一查這裏有沒有吸血鬼啊？”
赫爾奇臉色一垮：“老大，這個時候你首先應該想到的是非法的血液交易鏈吧？”
“不，在北方，輸血都是用人工合成血紅蛋白的，誰買呢？”馬歇爾聳聳肩：“還有，這件事就不要麻煩那位主角小朋友了。我們如果告訴他的話，那就肯定會出點什麽亂子。”
赫爾奇點點頭。
兩名鬥犬回到何雲婷那邊的時候，何雲婷正在審視地鐵張上的路線圖。
女性鬥犬一臉懵逼。
“發生什麽了？”
何雲婷指著牆上的路線圖：“頭兒，這條地鐵線，通向加納科喬市區……”
“這有什麽……”赫爾奇說到一半，猛然驚覺：“臥槽！造物神奧巴塔拉的權能不僅僅是可以創造出原本不存在的物質，對原本已經存在的東西，它也可以施加影響？”
“見鬼，按照情報，或然神奧巴塔拉還沒有被控製住。”何雲婷立刻轉身：“快點趕回市區……”
女人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
馬歇爾扶住了她：“冷靜點，你根本沒有戰鬥力可言了。我現在意誌力也消耗殆盡……”
赫爾奇有些震驚：“頭兒你居然……”
“你沒發現我現在一點也不著急嗎？”馬歇爾·李歎了口氣：“把你還有兩個傷員外加裝備從或然世界裏麵拽出來，團滅一群外星或然神，然後再自己出來，再和無法送還的或然神打架，而且之前還和海神奧洛孔戰鬥了許久，我也確實是會累的嘛。”
“現在算是積極情況吧？”
“我心裏也很著急。但現在我去了也沒法形成戰鬥力。”馬歇爾思考片刻：“我想，這說不定又是‘命運’……啊不，是‘劇情’的要求。他在給主角小朋友創造一個‘力挽狂瀾’的舞台。我們這些戰鬥力呢，現在必須以各種理由下線了。”
“我勒個去……”赫爾奇喃喃。
馬歇爾道：“赫爾奇，去黑進控製係統。我們先回市區再說。”
……………………………………………………………
大街上，人潮湧動。
奧巴塔拉的存在，居然意外的平息了這座城市的混亂。
原本在廝殺的人停下了戰鬥，原本在爭奪物資的人開始共享。所有人都沒由來的覺得，自己應該抵達東部海域的那座島上。隻要到了那座島，他們就安全了。
這種幻覺先於思考生效了。所有人都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很多老人甚至淚流滿麵。在漫長的人生之中，他們從沒有如此希冀去完成一件事情。
這是一種名為“希望”的感覺。
這種如“朝聖”一般的人群在地圖上不斷移動，不斷擴大，如今甚至已經有了十萬人。
猴子對此覺得很滿意。
不過，頭疼的感覺越來越重。它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和什麽糾纏在了一起。思考的根基正在被破壞。神性依舊在非物質層麵維係思維和性格，但是這也持續不了多久了。
“啊，我這如花、如流星一般短暫的一生。”奧巴塔拉如此想著。
它在小女孩的懷裏蹭了蹭，哀傷的說道：“我到底是什麽也沒有做成啊。我可能還沒有為我自己做成一件事。”
小女孩看著自己懷中的猴子，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
小男孩則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這麽酷的猴子，一定可以做很多事。”
“可惜沒機會了。”猴子落寞的說道。
“啊……”小女孩穆瑟烏摸了摸猴子的腦門：“唔……猴子你是要偷懶嗎？偷懶可不好哦。我們可以一起玩，但是不能總是一起玩。我爸爸跟我說過，小孩子總是要寫作業的。得好好讀書才行。你也有要做的事情呀！”
“我偏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猴子如此歎息道：“我誕生之後，沒有人教導我，沒有人對我報以期待。奧倫米拉……嘖，我曾以為奧倫米拉真的是和我站在一起的。但他好像隻想要我做到一件事，然後我怎麽樣就不管了。我對他來說應該隻是一個工具。真是不被期待的人生……啊不，猴生啊。”
小女孩手足無措的看著猴子。
“嘖……算了，小孩，這不關你的事。”猴子搖搖頭：“我不知道奧倫米拉想要做什麽，也不是很清楚你們的法律。不過現在，我要將那座新出現的島送給你們。這是絕對有效的。搭上地鐵去那裏吧。那個地方暫時不會有戰爭與殺戮……嘖，分別的時候到了。”
猴子這麽說著，跳出了小女孩的懷抱。
“那個‘雞窩’……把它送給你們，是我一生之中唯一一個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你們喜歡。”
猴子這麽說著，一溜煙的躥向一棟高樓。
小女孩很想追上去。她感情上是真的很想。但是她的腳步一動不動。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自己現在不應該跟上去。
這是奧巴塔拉的意誌。
它確實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
或然神是與人類的精神世界相連的，所以他可以感受到少量的敵意。猴子不知道或然神應該躲避什麽，但是它猜測，這應該就是奧倫米拉在躲避的人吧。
但猴子覺得，這樣或許也不錯。
既然自己即將逝去控製自己的能力，那麽讓這群人類來終結自己，或許也是可以的。
他真的快撐不住了。某種攻擊性的欲望已經快要溢出了。
上尉貝尼尼奧從狙擊槍的望遠鏡當中看到了這一切。他說道：“報告長官，目標已經離開人群。”
另一個舉著望遠鏡的中尉級士兵點了點頭：“確認無誤。”
“目標朝著西南方向那座一百二十層的高樓移動。”
“確認無誤。”
“終止神經毒氣投送進程。”
“明白。”
少校馬格努斯點了點頭：“或然神奧巴塔拉，疑似接受過某種未知的聖逐技術改造，無法使用普通的方法送還……都明白了嗎？”
“明白。”
“對表。”男人舉起了手上的計時器：“現在是晚上六點四十四分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點四十五分。全隊都有，倒計時十分鍾，倒計時歸零的時候，按照dβ5號方案，對或然神奧巴塔拉發起圍攻，用費鋼破壞掉那具身軀上的所有魔法特征。”
“sir，yes，sir！！”
數十條身影，同時竄入夜空之中。
………………………………………………
奧巴塔拉倒在樓房的頂層，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
“很好。”猴子對自己說道：“幹得不錯，奧巴塔拉……幹得不錯……幹得不錯……”
已經距離人群有一段距離了。
那些人已經走了。
他們會自己想辦法搭地跌。
“幹得不錯……”
奧巴塔拉的最後一刻是滿足的。
然後，神性帶來的自我意識，最終被納米機械模擬的寄生蟲所吞噬。
在這一瞬間，一枚子彈從相鄰的那棟大樓上射了過來。
削掉了猴子的四分之一個腦袋。
早已等候多時的兩名gw保全士兵立刻從這一棟樓的邊緣衝了上來，拔出鍍費鋼的匕首，斬向奧巴塔拉的上肢。
這些納米機械算是科技產物沒錯，但是黏合他們的力量卻是不折不扣的魔法。
而魔法在費鋼麵前是無效的。
兩名士兵沒有意識到自己切斷了什麽。他們隻覺得自己的匕首切開這隻猴子的身體，就如同切開沙地一樣輕鬆。黏合這些納米機群的魔法等若是不存在的。
奧巴塔拉沒有反抗。
兩名士兵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一名士兵繼續使用匕首抵住猴子的心髒，緩緩刺了進去。
另一名士兵則舉起對講機：“報告，目標已經完全靜默。重複一遍，目標已經完全靜默。”
“這麽……這麽簡單？”馬格努斯的語氣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費鋼無法永久讓魔法納米機群永久失效。聖逐的魔法與平凡科技結合得非常巧妙，盡管費鋼可以無視魔法納米機群的粘合力，但是卻很難直接破壞納米機群中單機的微觀結構——這個是科技產物。
gw的原計劃，就是利用費鋼反複傷害這個或然神的身軀，直到費鋼否定掉其中“神性”的部分。
在找到正確的送還方法之前，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真的以為這個“不能用正常的手段送還的或然神”很可怕呢。
“生命體征基本停止……這是什麽？啊啊？天哪……”
突然，對講機中傳出了難以理解的驚呼。
馬格努斯心道不好：“喂！發生什麽事了？喂！”
“這是……納米機群？一個具備神性的納米機群？不好……”
對講機中傳來一聲刺耳的“滋”的聲音。
馬格努斯看向身邊駕著狙擊槍對準了頂樓的狙擊手：“發生了什麽？”
“那是什麽……”狙擊手喃喃。
這個時候，月光突然消失了。
大塊的積雨雲不知什麽時候，覆蓋了天空。
…………………………………………………………
錢光華、米氫琳一行人正逆著人潮，一路向西。
萊因哈特隻覺得這一幕有些驚悚。他抬起槍口，不斷掃過周圍一臉幸福的人群。
“或然神的信徒”與“或然神蠱惑的無辜群眾”界限非常曖昧。他確實聽說有同事在這種大眾都被或然神影響的情況下被路人一刀捅死的案例。
突然，錢光華看向了稍微偏南的一個方向。
米氫琳覺得有些不尋常。尼亞加現在頻頻望向那個海島的方向。如果不是gw提供的社會係魔法防護，他說不定也要加入人潮。
而這種情況下，錢光華居然有心思關注其他的方向？
錢光華捂著胸口，蠻不好意思的：“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好想哭……”
米氫琳手扶著下巴：“我覺得這不尋常……很不尋常。”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方向傳來了巨大的響動。
像是某種……岩石碰撞所產生的聲音。
米氫琳立刻指道：“目的地變更。我們要去那裏。”
萊因哈特皺眉：“有沒有搞錯？訂單上的目標可是‘護送米氫琳等一行人尋找女童穆瑟烏’，說好郊區……”
“說好的是穆瑟烏！”米氫琳怒道：“我們現在有充分的情報，可以確信穆瑟烏在那個方位！送我們過去，否則你就沒有好評了！”
“……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