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這點小事我……京都那個女人還是做得到的。】
夏吾點了點頭。【你果然是用“法師換備”這個魔法成為了社會係法師咯？】
夏吾記得很清楚，米氫琳自己明明是主修湧現係的法師。
不料，這個話題引起了米氫琳情緒的劇烈波動：【可惡啊啊啊啊這什麽辣雞魔法啊啊啊啊！】
【冷靜點……】夏吾歎息：【你好歹也是一個成年人吧？】
【嗚……你試著被毆打這麽久試試？】
【這個都不重要。】夏吾在心中搖了搖頭：【你的法師換備，還需要多久，才能替換回來？】
“法師換備”這個魔法是具有時限的，並不能隨意的解除。
米氫琳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取回自己的魔法構築。
【還有幾個小時。】米氫琳有些遲疑：【你問我這個幹什麽？】
夏吾向米氫琳簡短的傳遞了自己接下來的想法。
米氫琳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我得提醒你們，二位，我真的不打算傷害你們。這不是我的目的。希望你們也不要策劃逃跑。在一定的時間之後，我真的會釋放二位的。”執行體86372514開口道：“如
果因為你們的逃脫行為，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傷，我也會傷心的。”
執行體86372514就這麽帶著兩個人正大光明的往上走。他就順著一個還沒有安裝電梯的電梯井往上飛。
米氫琳還聽得到一點裝修的噪音，似乎正如執行體86372514所言，這裏還沒有修繕好。他們之前見到的一樓算是修整完成了，但是越往上，痕跡就越新。米氫琳有些奇怪，這個機械妖僧為什麽就不擔心自己禁錮人類的事情暴露呢？要知道，科技內核和人類文明之間的關係可不是那麽融洽的。科技內核用滅星武器將人類與
自身捆綁在一起，才逼得聖逐不再追究科技之神的背叛。
這也導致了科技內核與人類文明之間的緊張關係。
一個神恩科技生物，禁錮兩個人類。如果放在別處，那多半會引發一連串的憤怒與抗議的。警察或其他類似的機構也會第一時間出來幹涉。
——難道說，上麵的都是自動機械？
人類還無法製造“完全不需要人操控的機械”，但科技之神可以。如果這個和尚利用自動機器人來裝修整個大樓的話，那也沒什麽值得奇怪的。
但是，在大概九十樓之上，米氫琳突然看到了一個她從沒有想過會在這裏看到的生物。
她指著外麵不斷閃過的樓層，問道：“剛才我眼花了嗎？剛才是不是有個普拉文人來著？”
“阿彌陀佛，您沒有看錯，女士。”執行體86372514表現得彬彬有禮。
實際上也不需要他解釋了。隨著樓層數的增加，工人的身影逐漸增多起來。
其中依舊有很多人類，但卻也有相當數量的異鄉民。
米氫琳甚至懷疑，加納科喬所有的異鄉民都被集中到這裏了。
“為什麽要用異鄉民作為勞動力？”米氫琳有些疑惑：“地球上的工具多是以人類為使用對象設計的，異鄉民隻會拖慢工程進度吧？你幹脆用自動機器人不好嗎？”“我和阿毗達摩寺的主持就這個神學問題進行過交流。”執行體86372514平靜的回答道：“沒有明確的設定表示支持或不支持以自動機器為佛建寺，但是小心總無大錯。我
使用工人，就是為了顯得虔誠。”
“這些異鄉民的比例，是不是太高了一點？”米氫琳確實覺得古怪。異鄉民全部都是聖逐送入太陽係的，數量有限，還分散在人類社會的各個區域。北回歸線以北確實比較排斥異鄉民，而異鄉民也無法進入南方。但種種因素加起來，加納
科喬也不會有太多的異鄉民。
否則的話，夏吾的朋友，異星王子嘎嘎德就不會成為地下拳台的明星了。
夏吾則沉吟：“難道說……你們將異鄉民匯聚起來，有別的目的？”“這也是我對‘慈悲心’的學習過程。”執行體86372514說道：“異鄉民，和我們一樣，都是來自外界，不屬於人類社會的個體。甚至，我們都曾被聖逐傷害過。隻不過，我們
強大，他們弱小。我憐憫他們。在我這裏做功，他們也可以吃一口飽飯。至少這裏待遇是真的很不錯。”
當然，這也是實話。
畢竟，執行體86372514沒有說“這隻是我的‘慈悲心’”之類的話。他在擬定這個方案的時候，情感回路裏確實是回蕩著慈悲的代碼的。
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僅此而已。
夏吾卻在思考另一件事。他很清楚，這個機械和尚和他一樣，一直在說一些“真實的謊話”。想要在這個時代詐騙，這是基本技能。畢竟，雖然“預知未來”的占卜不存在，但是“向未知存在詢問已經
發生過的事”的占卜還是可以成立的。
這個妖僧在隱瞞什麽事情。
——話說回來哈，這本小說……應該……大概……本質上是個偵探故事？有沒有人記得作者朋友其實是想要寫個偵探故事的？
【偵探故事？】夏吾的思緒泄露到米氫琳那邊。米氫琳的詫異回傳過來：【你確定……等等……好像……】
赫胥黎似乎是跟她探討過，用“偵探故事”的故事類型、規則來束縛“主角屬性”的可能性。
他們確實是討論過福學一類的東西的。就在前不久。
當時，赫胥黎差不多也放棄了殺死或監控夏吾的想法，轉而想要最大限度的控製“主角屬性”的力量。
直到聖逐“菲”來報案，說一個植入了納米機群的猴子逃跑了。也正是因為聖逐那些真的有能力摧毀太陽係的玩意跑出去了，所以米氫琳才覺得，必須讓夏吾生活在嚴密的監控之下——至少要嚐試用一個虛擬的環境取代他與外界的接
觸。
但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
這個“故事”的畫風，確實曾有那麽一段時間，是在向“偵探小說”靠攏的。
但是……
【你什麽意思？】
【果然這個故事的畫風，本質上還是偵探故事嘛。】夏吾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
【小鬼你到底在想什麽？】【敵人沒有從弱到強依次出現在我麵前，相反，線索不管怎麽樣，都會匯聚到我麵前。這個故事的主軸，不是“打怪”，而是“解謎”。】夏吾思考道，【所以我們麵前擺放
著的，實際上是一個“謎題”。】
【呃……】米氫琳隻覺得混亂。在菲出現之後，他們一度認為，“主角屬性”這種力量很難在自然條件下約束，所以必須要帶回實驗室環境下嚴密管理。由於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她幾乎忘記了還有這
茬。
【所以……知道了這個又能怎麽樣？】
【這個時候，我們就應該回憶一下偵探小說的“十誡”。】偵探小說十誡，資深編輯暨作家隆納德?諾克斯在在1928年立下的十條推理小說原則。這十條原則當然不是絕對的，它們隻是在古典時代被奉為圭臬，事實上，現代的偵
探小說，甚至有“刻意違反十誡”的創作方法。米氫琳覺得心累：【別搞錯了……諾克斯十誡的第二條就是“偵探不能用超自然的或怪異的偵探方法”。你那個“腦內作者提詞板”的能力……還有比這個更加扯淡的“超自然
或怪異的偵探方法”嗎？】【這裏麵有兩個認知偏差。首先，我那個“提詞板”的能力呢，隻能用來裝逼——就好像福爾摩斯先生每次開場對著一個路人得吧得吧推理一通卻從不出錯那樣。它對主線
劇情不會有任何幹涉……】
【等等……】米氫琳皺眉：【你是說……“主線劇情”？】【這個能力就是我判斷“謎題”是否屬於主線劇情的標準。】夏吾點了點頭：【還有，等我想完。第二點，十誡的第二條“偵探不能用超自然的或怪異的偵探方法”，本質上和第三條“犯罪現場不能有超過一個秘密房間或通道”第四條“作案時候，不能使用尚未發明的毒藥，或需要進行深奧的科學解釋的裝置”還有第五條“不準有中國人出現在故
事裏”類似。】諾克斯十誡的第五條“不準有中國人出現在故事裏”並不存在歧視或者妖魔化。這隻是為了避免出現“凶手是和功夫高手，用隔山打牛勁隔牆擊殺了受害者／用寸拳不為人知
的擊中受害者死穴”之類的情景。
這些條目的最終目的，是讓讀者和偵探有平等的解謎機會。【“偵探不能使用超自然或怪異的偵探方法”，是因為二十世紀的時候，地球還完全的處在平凡宇宙之中，不存在任何奇跡現象，所以要排除——但是現在我們就在一個超
自然世界誒！】夏吾的思緒轟鳴：【隻要解釋得清楚，那就沒有不能作為“偵探小說”的道理。】
【so？】
【仔細回想一下十誡。第一條，“罪犯必須是故事開始時出現過的人，但不得是讀者可以追蹤其思想的人。”換句話說，在“案子”發生之前，凶手就已經登場了。】
【哦……】
【當然，他可能不一定和我碰麵了。畢竟這狗屁小說還有pov寫法的可能性。但他肯定是出場了的。】pov，point of view，一種寫作手法，即“視點人物寫作手法”。使用該手法的作品有《冰與火之歌》以及《白夜行》——對，尤其是大約可以算作推理小說的《白夜
行》。這種手法的特點，便是作品的視角不斷的在角色之間切來切去，以增添對某一事件的描述。
米氫琳歎息：【如果你的世界觀是pov的，那“必須是故事開始時出現過的人”就毫無意義了吧？】
【看起來這個“寫法”確實……】夏吾沉吟片刻：【然後從第二條一直到第五條，都是“讓讀者與偵探有相同的解謎條件”的，剛才討論了。接下來是第六條……】【“偵探不得用偶然事件或不負責任的直覺來偵破案件”……】米氫琳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所有解釋得通的設定都可以視作‘平等的條件’”，那你身上
這個詭異到極點的“主角屬性”不就可以都合主義的解釋一切了嗎？任何巧合都會發生的吧？】
【那麽接下來，“偵探不得成為罪犯”……為了避免作者玩弄敘述詭計的廢話。下一條……】
【“偵探不得根據小說中未向讀者提示過的線索破案”？】
【對頭。也就是說，我們過去的經曆之中，其實已經有很多“線索”了，甚至可以說是“伏筆”。仔細回想我們的經曆。當然，還有最重要的第九條……】
【“偵探的笨蛋朋友，比如華生，必須將其判斷毫無保留地告訴讀者，此人的智力須輕微低於讀者的平均水平。”】米氫琳的臉色變得有些詭異：【你難道是在說我嗎？】
夏吾仿佛後知後覺般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必須先有一個“華生”，講述自己非常失敗的推理，然後名偵探才能做出自己的名推理……對頭！就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你就應該大膽的說出自己不成熟的推理，然後我就可以得出正確答案了。】
“你有病啊！”米氫琳實在是忍無可忍，這樣一句話脫口而出。
“怎麽了？”執行體86372514：“錢又說了什麽非常不理性的話嗎？即使是這樣，你也堅持“隻是世界觀有問題不需要糾正”嗎？”米氫琳和夏吾的腦內對話很快，但也足夠執行體86372514帶著兩人一直飛到較高的樓層。這裏是三百層之上。佛寺的改建與裝修並沒有做到這裏。按照執行體86372514
的計劃，這個改建可以持續很多年，投入很多人工。
這樣才能顯得虔誠。“很顯然，這位大師並不希望我們和那些工人有太多接觸。這也是是為了避免有人轉頭就舉報他監禁人類？”夏吾看著米氫琳：“你覺得呢？”
夏吾點了點頭。【你果然是用“法師換備”這個魔法成為了社會係法師咯？】
夏吾記得很清楚，米氫琳自己明明是主修湧現係的法師。
不料，這個話題引起了米氫琳情緒的劇烈波動：【可惡啊啊啊啊這什麽辣雞魔法啊啊啊啊！】
【冷靜點……】夏吾歎息：【你好歹也是一個成年人吧？】
【嗚……你試著被毆打這麽久試試？】
【這個都不重要。】夏吾在心中搖了搖頭：【你的法師換備，還需要多久，才能替換回來？】
“法師換備”這個魔法是具有時限的，並不能隨意的解除。
米氫琳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取回自己的魔法構築。
【還有幾個小時。】米氫琳有些遲疑：【你問我這個幹什麽？】
夏吾向米氫琳簡短的傳遞了自己接下來的想法。
米氫琳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我得提醒你們，二位，我真的不打算傷害你們。這不是我的目的。希望你們也不要策劃逃跑。在一定的時間之後，我真的會釋放二位的。”執行體86372514開口道：“如
果因為你們的逃脫行為，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傷，我也會傷心的。”
執行體86372514就這麽帶著兩個人正大光明的往上走。他就順著一個還沒有安裝電梯的電梯井往上飛。
米氫琳還聽得到一點裝修的噪音，似乎正如執行體86372514所言，這裏還沒有修繕好。他們之前見到的一樓算是修整完成了，但是越往上，痕跡就越新。米氫琳有些奇怪，這個機械妖僧為什麽就不擔心自己禁錮人類的事情暴露呢？要知道，科技內核和人類文明之間的關係可不是那麽融洽的。科技內核用滅星武器將人類與
自身捆綁在一起，才逼得聖逐不再追究科技之神的背叛。
這也導致了科技內核與人類文明之間的緊張關係。
一個神恩科技生物，禁錮兩個人類。如果放在別處，那多半會引發一連串的憤怒與抗議的。警察或其他類似的機構也會第一時間出來幹涉。
——難道說，上麵的都是自動機械？
人類還無法製造“完全不需要人操控的機械”，但科技之神可以。如果這個和尚利用自動機器人來裝修整個大樓的話，那也沒什麽值得奇怪的。
但是，在大概九十樓之上，米氫琳突然看到了一個她從沒有想過會在這裏看到的生物。
她指著外麵不斷閃過的樓層，問道：“剛才我眼花了嗎？剛才是不是有個普拉文人來著？”
“阿彌陀佛，您沒有看錯，女士。”執行體86372514表現得彬彬有禮。
實際上也不需要他解釋了。隨著樓層數的增加，工人的身影逐漸增多起來。
其中依舊有很多人類，但卻也有相當數量的異鄉民。
米氫琳甚至懷疑，加納科喬所有的異鄉民都被集中到這裏了。
“為什麽要用異鄉民作為勞動力？”米氫琳有些疑惑：“地球上的工具多是以人類為使用對象設計的，異鄉民隻會拖慢工程進度吧？你幹脆用自動機器人不好嗎？”“我和阿毗達摩寺的主持就這個神學問題進行過交流。”執行體86372514平靜的回答道：“沒有明確的設定表示支持或不支持以自動機器為佛建寺，但是小心總無大錯。我
使用工人，就是為了顯得虔誠。”
“這些異鄉民的比例，是不是太高了一點？”米氫琳確實覺得古怪。異鄉民全部都是聖逐送入太陽係的，數量有限，還分散在人類社會的各個區域。北回歸線以北確實比較排斥異鄉民，而異鄉民也無法進入南方。但種種因素加起來，加納
科喬也不會有太多的異鄉民。
否則的話，夏吾的朋友，異星王子嘎嘎德就不會成為地下拳台的明星了。
夏吾則沉吟：“難道說……你們將異鄉民匯聚起來，有別的目的？”“這也是我對‘慈悲心’的學習過程。”執行體86372514說道：“異鄉民，和我們一樣，都是來自外界，不屬於人類社會的個體。甚至，我們都曾被聖逐傷害過。隻不過，我們
強大，他們弱小。我憐憫他們。在我這裏做功，他們也可以吃一口飽飯。至少這裏待遇是真的很不錯。”
當然，這也是實話。
畢竟，執行體86372514沒有說“這隻是我的‘慈悲心’”之類的話。他在擬定這個方案的時候，情感回路裏確實是回蕩著慈悲的代碼的。
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僅此而已。
夏吾卻在思考另一件事。他很清楚，這個機械和尚和他一樣，一直在說一些“真實的謊話”。想要在這個時代詐騙，這是基本技能。畢竟，雖然“預知未來”的占卜不存在，但是“向未知存在詢問已經
發生過的事”的占卜還是可以成立的。
這個妖僧在隱瞞什麽事情。
——話說回來哈，這本小說……應該……大概……本質上是個偵探故事？有沒有人記得作者朋友其實是想要寫個偵探故事的？
【偵探故事？】夏吾的思緒泄露到米氫琳那邊。米氫琳的詫異回傳過來：【你確定……等等……好像……】
赫胥黎似乎是跟她探討過，用“偵探故事”的故事類型、規則來束縛“主角屬性”的可能性。
他們確實是討論過福學一類的東西的。就在前不久。
當時，赫胥黎差不多也放棄了殺死或監控夏吾的想法，轉而想要最大限度的控製“主角屬性”的力量。
直到聖逐“菲”來報案，說一個植入了納米機群的猴子逃跑了。也正是因為聖逐那些真的有能力摧毀太陽係的玩意跑出去了，所以米氫琳才覺得，必須讓夏吾生活在嚴密的監控之下——至少要嚐試用一個虛擬的環境取代他與外界的接
觸。
但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
這個“故事”的畫風，確實曾有那麽一段時間，是在向“偵探小說”靠攏的。
但是……
【你什麽意思？】
【果然這個故事的畫風，本質上還是偵探故事嘛。】夏吾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
【小鬼你到底在想什麽？】【敵人沒有從弱到強依次出現在我麵前，相反，線索不管怎麽樣，都會匯聚到我麵前。這個故事的主軸，不是“打怪”，而是“解謎”。】夏吾思考道，【所以我們麵前擺放
著的，實際上是一個“謎題”。】
【呃……】米氫琳隻覺得混亂。在菲出現之後，他們一度認為，“主角屬性”這種力量很難在自然條件下約束，所以必須要帶回實驗室環境下嚴密管理。由於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她幾乎忘記了還有這
茬。
【所以……知道了這個又能怎麽樣？】
【這個時候，我們就應該回憶一下偵探小說的“十誡”。】偵探小說十誡，資深編輯暨作家隆納德?諾克斯在在1928年立下的十條推理小說原則。這十條原則當然不是絕對的，它們隻是在古典時代被奉為圭臬，事實上，現代的偵
探小說，甚至有“刻意違反十誡”的創作方法。米氫琳覺得心累：【別搞錯了……諾克斯十誡的第二條就是“偵探不能用超自然的或怪異的偵探方法”。你那個“腦內作者提詞板”的能力……還有比這個更加扯淡的“超自然
或怪異的偵探方法”嗎？】【這裏麵有兩個認知偏差。首先，我那個“提詞板”的能力呢，隻能用來裝逼——就好像福爾摩斯先生每次開場對著一個路人得吧得吧推理一通卻從不出錯那樣。它對主線
劇情不會有任何幹涉……】
【等等……】米氫琳皺眉：【你是說……“主線劇情”？】【這個能力就是我判斷“謎題”是否屬於主線劇情的標準。】夏吾點了點頭：【還有，等我想完。第二點，十誡的第二條“偵探不能用超自然的或怪異的偵探方法”，本質上和第三條“犯罪現場不能有超過一個秘密房間或通道”第四條“作案時候，不能使用尚未發明的毒藥，或需要進行深奧的科學解釋的裝置”還有第五條“不準有中國人出現在故
事裏”類似。】諾克斯十誡的第五條“不準有中國人出現在故事裏”並不存在歧視或者妖魔化。這隻是為了避免出現“凶手是和功夫高手，用隔山打牛勁隔牆擊殺了受害者／用寸拳不為人知
的擊中受害者死穴”之類的情景。
這些條目的最終目的，是讓讀者和偵探有平等的解謎機會。【“偵探不能使用超自然或怪異的偵探方法”，是因為二十世紀的時候，地球還完全的處在平凡宇宙之中，不存在任何奇跡現象，所以要排除——但是現在我們就在一個超
自然世界誒！】夏吾的思緒轟鳴：【隻要解釋得清楚，那就沒有不能作為“偵探小說”的道理。】
【so？】
【仔細回想一下十誡。第一條，“罪犯必須是故事開始時出現過的人，但不得是讀者可以追蹤其思想的人。”換句話說，在“案子”發生之前，凶手就已經登場了。】
【哦……】
【當然，他可能不一定和我碰麵了。畢竟這狗屁小說還有pov寫法的可能性。但他肯定是出場了的。】pov，point of view，一種寫作手法，即“視點人物寫作手法”。使用該手法的作品有《冰與火之歌》以及《白夜行》——對，尤其是大約可以算作推理小說的《白夜
行》。這種手法的特點，便是作品的視角不斷的在角色之間切來切去，以增添對某一事件的描述。
米氫琳歎息：【如果你的世界觀是pov的，那“必須是故事開始時出現過的人”就毫無意義了吧？】
【看起來這個“寫法”確實……】夏吾沉吟片刻：【然後從第二條一直到第五條，都是“讓讀者與偵探有相同的解謎條件”的，剛才討論了。接下來是第六條……】【“偵探不得用偶然事件或不負責任的直覺來偵破案件”……】米氫琳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所有解釋得通的設定都可以視作‘平等的條件’”，那你身上
這個詭異到極點的“主角屬性”不就可以都合主義的解釋一切了嗎？任何巧合都會發生的吧？】
【那麽接下來，“偵探不得成為罪犯”……為了避免作者玩弄敘述詭計的廢話。下一條……】
【“偵探不得根據小說中未向讀者提示過的線索破案”？】
【對頭。也就是說，我們過去的經曆之中，其實已經有很多“線索”了，甚至可以說是“伏筆”。仔細回想我們的經曆。當然，還有最重要的第九條……】
【“偵探的笨蛋朋友，比如華生，必須將其判斷毫無保留地告訴讀者，此人的智力須輕微低於讀者的平均水平。”】米氫琳的臉色變得有些詭異：【你難道是在說我嗎？】
夏吾仿佛後知後覺般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必須先有一個“華生”，講述自己非常失敗的推理，然後名偵探才能做出自己的名推理……對頭！就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你就應該大膽的說出自己不成熟的推理，然後我就可以得出正確答案了。】
“你有病啊！”米氫琳實在是忍無可忍，這樣一句話脫口而出。
“怎麽了？”執行體86372514：“錢又說了什麽非常不理性的話嗎？即使是這樣，你也堅持“隻是世界觀有問題不需要糾正”嗎？”米氫琳和夏吾的腦內對話很快，但也足夠執行體86372514帶著兩人一直飛到較高的樓層。這裏是三百層之上。佛寺的改建與裝修並沒有做到這裏。按照執行體86372514
的計劃，這個改建可以持續很多年，投入很多人工。
這樣才能顯得虔誠。“很顯然，這位大師並不希望我們和那些工人有太多接觸。這也是是為了避免有人轉頭就舉報他監禁人類？”夏吾看著米氫琳：“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