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憐音沉默,轉頭看向窗外。


    方浩看過去,徐憐音肚子扁平,因為是引產結束了,不然,一眼就能看出鼓起形狀。


    他了然,拿來小包,拿出支票本,道:“需要多少錢,才能讓你開口?”


    “你你胡說什麽,看不起誰呢?


    誰稀罕你的臭錢!”


    徐憐音回頭瞪一眼方浩,此前她是看不起方浩的,覺得方浩沒錢,是個土鱉,而她當時可是一個大集團老總的千金小姐。


    現在,兩人地位反轉,她變得一無所有了!而方浩則如日中天!她見方浩說隻有一個說數字的機會,她就忙道:“我想你支持我和妹妹的學費生活費,直到我們找到工作。”


    “哦,雖然那沒多少錢,可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就看你的話,有沒有價值了。”


    方浩知道,徐憐音現在留學,成績還行,但拿不到獎學金,那就是要她自己墊付學費的,加上生活費,一年下來也要十萬美金。


    至於她妹妹,現在還在讀高中,成績出類拔萃,將來大概率考上北清大學,也能拿到獎學金之類,花費很小。


    “我,我媽和曾淩天的關係比較早,可能在我沒出生,她們就在一起了。


    我媽一度以為我是曾淩天的孩子,去做過親子鑒定可笑,她真是什麽都給了曾淩天,到頭來,那個老混蛋隻是個騙財騙色的老東西!該死!”


    徐憐音還是開口了,說到曾淩天,她語氣冰冷,恨意滔天。


    這讓方浩覺得,女人因愛生恨,才是最可怕的。


    他看到徐憐音嘴角有著一縷得意,他猛地意識到什麽,問:“剛才周媚被捅,是誰在幫你?”


    “我爸。”


    “金奕城?


    你找到他了?”


    “是的,他一直在江東市,被人軟禁在平凡人療養院,因為曾家倒台了,軟禁他的人就放我爸自由。


    我爸恨透了曾淩天,所以找人報複。


    他要報複曾淩天,我則要他幫我對付周媚,給我媽報仇。”


    綠帽之仇,不共戴天啊,我都想報複曾淩天呢方浩就問:“你爸如何對付曾淩天呢?”


    “現在,那老東西應該也被捅了吧。”


    徐憐音幽怨地看著方浩,剛才要不是他搶救周媚,後者就被那殺手捅死了。


    方浩大吃一驚,在婦幼那邊,曾淩天應該不會被嚴密看守,加上在術後康複,恐怕還真會給殺手機會。


    正尋思,電話響起,方浩一看,是程老的,他就接聽,從裏麵得到的消息,也真是讓他吃驚不已,因為就在五分鍾前,真的就有一個陌生人闖進了曾淩天的病房,對著曾淩天就是猛紮數刀,影響方非常惡劣。


    此刻的曾淩天正在被搶救中,生死未卜。


    程老隱晦的意思,她希望方浩過去婦幼幫忙搶救曾淩天。


    方浩說他沒有接到婦幼的增援要求,他過去也幫不上忙。


    畢竟,這事發生在婦幼,那就是婦幼的事,和別的醫院無關。


    他掛斷電話,對徐憐音道:“如你所言,曾淩天被捅了幾刀,但好像沒馬上致死。


    但考慮到曾淩天在術後康複期,他挨這幾刀的痛苦,也是生不如死。”


    “活該!”


    方浩想到什麽,就道:“我有點奇怪,曾淩天的身體情況,他嚴重虧虛,他還能上你?”


    “他早就不能盡人事了,但他有變態的玩法我不想提這個,我現在隻想他去死。


    隻要他死了,那過去的那些事,才不會被人提及,我也才能釋懷。”


    看來蘇柔說的沒錯,婚後真的隻有我一個男人,但她和曾淩天在一起,也少不了一些變態的玩法方浩心頭莫名意難平,也有要殺人的衝動。


    徐憐音再道:“我媽被曾淩天洗腦了,什麽都聽曾淩天的,到頭來一無所有,我也看出來了,曾淩天隻想著他自己,身邊的人,隻要沒有價值了,他都可以用來犧牲。”


    方浩沒順著徐憐音,他問:“曾淩天身邊一直都有厲害的醫生,你這次的引產,是誰做的?”


    “我被安排到滬海,被帶進去到一個養老院,在裏麵有醫生給我做手術,我我再也不想去那個地方,我當時應該聽你的。”


    “哦,她們如何做的?”


    “她們先是拿針直接打進我肚子裏,直接抽血。


    我雖然被打了麻醉針,可痛得要命。


    那一個夜晚,我都覺得我要死了。”


    我去,抽取臍帶血的過程是這麽粗暴的嗎?


    不會是曾淩天想要徐憐音去死吧方浩就道:“那你可真的命大啊!”


    “嗯,術後給我護理的護士也說我命大,換做別人,真的就堅持不了,會直接死在手術中。


    我當時也是心忖僥幸,沒想到是曾淩天這老東西想要我死,等到我回來江東市,見到我媽被曾淩天那麽欺負,對我也不再理睬,我就知道,原來曾淩天憎恨我對他的背叛。


    他的女人,除非他不要,他送給別的男人,否則,他隻要知道被女人背叛,他都會很生氣,然後報以雷霆手段的。


    你看看程瑜,就被他推下樓,摔成植物人。”


    “你記得給你引產的醫生是啥模樣嗎?”


    “不記得了,當時我被麻醉了,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就跟在夢裏一樣。


    第二天來的醫生又換人了,她們還帶著口罩,隻看到她們的眼睛,不知道她們是什麽樣子的。”


    徐憐音突然激動道:“方浩,她們是魔鬼,她們不是人,老東西也不是人,我不想留在江東市了,我現在隻想完成學業,然後找份工作,做正常人。”


    “你隻要你聽話,我可以給你報銷學費。”


    方浩權衡一下,讓徐憐音帶他去見金奕城,也就直奔平凡人療養院。


    來到療養院,方浩讓徐憐音帶路,來到療養院的後勤小樓。


    這裏有一個平房,金奕城就住在這裏。


    方浩看了一下,這個金奕城也在他上次拿到的花名冊中,但和戶籍檔案中的金奕城肖像差距太大,並且化名了。


    這個金奕城,雙腿不便,臉上有傷疤,顴骨和頜骨都被削磨過,輪廓的改變,讓他容貌迥異。


    他在這裏做環衛工,非常不起眼,方浩等人都沒有認出。


    他平時甘心被軟禁,除了被威逼恐嚇,更是因為長期被服用一種成癮藥物,無法離開這裏。


    方浩讓金奕城大概談一下當年被曾淩天欺壓的事,發現金奕城雖然說得咬牙切齒,可語氣卻很平穩,說明金奕城已經接受這個被欺壓的結果。


    驀然間想到什麽,他就問:“是張景還是張德勳找到你了?”


    金奕城吃驚,脫口而出,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方浩沒馬上回答。


    徐憐音有點驚訝,她都想不到父親的背後竟然有人指使。


    她很生氣,道:“爸,我們成了別人手中的槍,你怎麽不事前告訴我?”


    金奕城道:“要是沒有張德勳的幫助,我根本壓製不住我的藥物成癮,我根本沒錢找殺手,還怎麽報複曾淩天這個狗東西呢?


    這個世界,沒錢寸步難行,屁都不是!”


    方浩讓金奕城詳細說了和張德勳聯係的經過,他才知道,張德還真並非良善。


    忽的,他聽到樓上有人彈古琴,那幽怨纏綿的聲音,讓他覺得耳熟。


    那是一首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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