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李棟媳婦還是在停車場等著方浩,她先打量著方浩,見到方浩脖子上有結痂的傷痕,頭臉等別的地方,倒是沒受傷,他就放心下來。


    她道:“昨晚你的行為,我聽說了,你沒事就好。沒想到,你和程瑜”


    “打住”


    完蛋,李家的人不會以為我真是為程瑜而去找曾淩天打架的吧?這是什麽狗血三角戀思維啊方浩道:“大姐,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不像。因為你和程瑜完全沒風聲傳出來,你們也是你離婚,你給我婆婆治病,才有交集的,按理說,不可能發展得那麽快。可不是為程瑜,你去人家家裏打人,又是為何?”


    “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哦,別管為什麽打人了,那之後怎麽解決的?曾淩天不會追究我吧?”


    方浩知道曾淩天不會那麽善罷甘休,也不會自降身份,也要避諱蘇柔以及蘇博源等關係,不會明著針對他們父子,但背地裏肯定使陰。就好像此前四年來,曾淩天讓楊文錦打壓他一樣。


    現在楊文錦走人了,周隆雖然是同一派的,可周隆畢竟是代理的,名不正言不順,他自身也有許多門道要走呢。而手外的黃一刀是首都空降的,在醫院的威望比周隆都要大,黃一刀又器重方浩,所以周隆不可能明著跟黃一刀幹。


    周隆不針對他,別的人能耐就差很多。


    你想背地裏陰我,就看你下手快,還是我下手快了!


    方浩不想坐以待斃,也在等著出手再弄曾淩天的機會。


    君不見君,王不見王。


    可昨晚既然照麵了,那就必定要鬥一鬥。


    不知道怎麽解釋,不還是和程瑜的事嘛,情感的事,才解釋不清楚啊李棟媳婦道:“昨晚曾月華在場,她當場都不追究了,那肯定不會再追究了,畢竟,她們曾家做這事也不光彩。”


    “曾月華?昨晚那女的是曾月華?我還以為是曾淩天的老婆呢。”


    方浩恍然,沒想到,此前調查到天之極醫藥公司的法人代表,就是曾月華。本來以為是個空名,可沒想到,真有其人,而且,還長得非常漂亮。


    “曾淩天沒結婚,哪裏來的老婆。曾月華在曾家的地位也不低,她能做主的。這事,她那邊不會宣揚,我們這邊也會限製在幾個人知曉的範疇。所以,你不用擔心。但是,方醫生,我個人覺得,曾月華還會私下來找你的,不管是什麽目的,到時候,你態度強硬一點,她也不至於放下身段為難你。”


    “你倒是看得明白。”


    方浩了然,來到住院部,發現黃一刀也過來。


    黃一刀將一份病曆遞給方浩,道:“十萬火急,真的十萬火急,做完這一例,中午想去哪裏宰我,地方你隨便選。”


    李棟媳婦道:“方醫生,你要去手術,那我婆婆”


    黃一刀道:“放心,先看程老,然後再去做手術。”


    你都給我安排了,我還說什麽方浩翻開病曆,掃一眼,合上,遞給黃一刀,道:“黃主任,你又給我挖坑,這十死九生的,不幹。”


    “你翻下後麵,家屬簽了諒解書,你不用顧及生死。講真,我也可以上,那他就真的有死無生。而你上,至少還有機會。你比我年輕,體力比我好,反應比我快,穩定性比我好,目力也比我強,各方麵都比我強。別推遲了,你忙完這邊,就快點過來。”


    黃一刀將病曆本塞給方浩,然後尾巴著火般,趕緊離開。


    “這你這是耍賴啊。”


    方浩無語。


    李棟媳婦吃驚不已,黃一刀的名頭她是聽說過的,可沒想到,黃一刀竟然在方浩麵前如此謙卑,她心忖,我們可能低估方浩的醫術了。


    她眯笑,道:“方醫生,能者多勞,也隻有你才擔得起這份信任。”


    方浩沒多說什麽,會辦公室準備一下,然後就下病房治療。


    今天,那個孕婦沒來孕檢,而重症肌無力的也達到治療平衡狀態,那患者除了不能幹重活,過基本的正常生活倒是問題不大。


    他結束程老的治療療程,也就過去手外,見到了那個病人。


    一個八十歲的退休老兵,常年服役,留下了一身傷病,年輕的時候逞能,輕傷小病不下火線,不肯進醫院療養,經年累月下來,積勞成頑疾難症。


    本來這種年齡的老人,院方和家屬都不建議做手術,因為手術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風險。可老兵的地位特殊,是為數不多的超級老軍士長,軍隊的瑰寶。部隊領導發話了,不惜一切代價延長壽命,所以,這手術就得做,而且,要做成功。


    黃一刀從哪裏弄來的病人?這種,我在住院部四年來都遇不到兩個,不過,以黃一刀的威名,這種病人也會找上門的方浩無法知曉更多,也不方便盤問,他研究半個小時,才得出一個完全之策,就開始做手術,冠狀動脈繞道手術。


    經過兩個多小時,方浩成功完成手術,讓老人轉危為安。按照他的理解,隻要照顧好病人,在正常情況下,還能活五年以上。


    “感覺如何?”


    黃一刀和方浩走內部通道離開手術室,不走正門,因為周隆在前麵,已經去竊取勝利果實了。


    “華子煙不錯,味道比上次的正。”


    方浩吸兩口。


    “都是那些當兵的塞過來,粗魯得很,非得讓我收下,說什麽特供產品。吹什麽牛,說軍工產品,無人敢造假,我拿來批判批判。暈,我不是跟你說煙,是說剛才的手術,有沒有一種成就感?”


    “成就?你看看我後背,都濕透了,緊張得尿都沒有半滴,還有啥成就。”


    “哈哈,我不也一樣,我看著都比你緊張。”


    方浩往前後看看,無人,他就低聲道:“你跟我透露一點,你為何要給我安排這種手術?”


    “說我們一見如故,我舉薦人才,你肯定不信,我也不信。這還不是張駿和呂靜委托我,他們將你當親弟弟。我尋思著你做小手術也沒用,就給你弄大的手術,你積累權威,你才能做院長。”


    “這這路能走得通?”


    “不然呢?方浩,我跟你透個老底兒,這次院長的選聘,唯一的考核指標,就是過硬的醫術,絕對的過硬,容不得半點假炮。周隆那些旁門左道,隻能吃屁,他半點機會都沒有。”


    “那我覺得,我好像有點機會。”


    “別驕傲。下周,除手外,各科室會調來很多專家大夫,都是各省市非常出名的,不乏全國出名的赫赫之輩。當然,你的對手,自始至終隻有你自己。我最擔心的,是你竟然在這個關鍵節點上離婚了。你本無懈可擊,唯獨離婚,會被人拿來做文章。”


    “我會處理好的。”


    “你處理不好的!除非你再婚,用新的婚姻換掉舊的婚姻。而你這種人,除非找到一個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否則,你不會考慮的。”


    操!


    方浩頓時覺得特供的華子煙也索然無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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