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終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妻子到訪,方浩的情緒還是被影響到了,特別是在說到曾淩天的時候,妻子直接否認認識曾淩天,簡直耍賴到不能再耍賴了。


    一個愛撒謊的人,否定的往往是真相。


    她的情人,或許真的就是曾淩天!


    方浩從妻子的賴皮態度上更加堅定了他的推測,讓他將範圍縮小,可以暫時鎖定為曾淩天。


    然而,這曾淩天也太厲害了,讓方浩又感到了一絲壓力。


    嗎的,你一個老東西,我還會怕你!


    你睡我老婆,我不弄死你,我就不是人!


    方浩收拾一下,將錄音筆打開,藏好,隨即離開。


    剛才妻子的話中,在出軌問題上,她是撒謊了,方浩斷然不可能相信。可在她說到嶽母的事情上,方浩還是擔心的。


    他回到嶽母別墅的時候,沒看到妻子的車子,妻子也沒在別墅中。


    她沒回來?如果不是辦事,就是去找她情人。


    我管她那麽多做什麽?


    二樓客廳的大陽台上,有一副茶幾,嶽母周芬就坐在那裏,她麵前擺著一些相冊,她在慢慢地翻看著,回憶著每個照片的過往情事。


    方浩過來,道:“媽,你今天感覺怎麽樣了?我幫你把把脈。”


    嶽母伸出右手,讓方浩把脈,同時也看了一下時間,道:“現在沒過中午,你下班了?”


    “前幾天我負責科室,忙得都沒休息日。現在新主任接手,自然得新主任來忙,我休息兩天。”


    方浩隨口說著,探查著嶽母的脈搏,發現嶽母脈搏沒有問題。


    這老太婆,不會是在裝病吧?


    他保留這個懷疑,沒武斷下結論,畢竟一個人的病情,有時候並不是全體現在身體脈搏機理上,當意誌消沉的時候,人是容易厭世的。


    嶽母道:“人家新官上任,連劉玥都不返聘了,擺明是要把你們這些前任一腳踢開,你一個農村佬,沒權沒勢,嘴角又沒毛,第一個踢的,就是你。說說看,有多委屈,讓我這個城裏的老太婆樂一樂。”


    “被趕出婦科,那宿舍也被收回去,限定我幾個小時搬出去,不然,就要將我的家當丟到垃圾桶,哎,這算得上是被完完全全的卸磨殺驢。人不逢時,時運不濟!”


    “咯咯,這是我聽到的最好消息了,心情無比舒坦!等會兒,我都能多吃幾碗飯!農村佬,昨晚讓你住我這裏,你不住,今天報應來了吧?真是太爽了!”


    周芬喊來伺候她的周家小媳婦,道:“中午多做點飯,我胃口好了。”


    “是。”


    周家小媳婦看了一眼方浩,微微點頭,她知道這是姑爺要在這裏吃飯的意思。


    特別是下樓的時候,看到方浩坐到了茶幾另外一邊,主動倒茶,更是堅定了她的這個想法。


    她下去到廚房,拿出手機,打通蘇柔的電話,道:“你老公來了,你媽媽精神就好很多了,剛才還笑了。你在哪裏,你快回來吧。”


    “我老公你要留我老公在家吃飯,一定要留住他,我這就回去。”


    正在開車的蘇柔精神一振。


    “好的,你媽媽也留你老公在家吃飯了。你老公同意了。”


    “多做幾個我老公喜歡的硬菜我老公這段時間辛苦了你把冰箱中有營養的拿出來燉個湯這方麵我也不懂,你看著做。哦,我爸的酒櫃中特供酒,也拿出來,別留了我爸有特供煙,也先拿出來給我老公,別讓他在我媽麵前抽,你要是不好開口,就別給他煙灰缸,他很聰明的,沒有煙灰缸,就知道不能抽煙。”


    蘇柔說了很多,掛斷電話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老公這麽快就到了她家,肯定是她剛離開,他就趕過去的,他在乎她媽媽呢。


    老公,從沒離開!


    老公,還是愛我的。


    她嘴角微微一揚,有些得意。


    蘇博源回到家,看到了停在門口邊上的方浩開的奔馳車,他眉頭皺了皺,他不喜歡的那個女婿可能來了。


    進屋,他向周家小媳婦確認後,眉頭皺得更深。


    不過,在聽到方浩來了之後,他老伴精神狀態明顯好轉,他則多了一絲欣慰。


    他來到二樓,果然看到了方浩在喝茶,他有點羞於見女婿,就幹咳一聲,裝作無事,道:“方浩,你來了。”


    “爸,你也回來了。我這兩天休息,我來看看媽。”


    方浩心裏鄙棄老丈人,也紅過臉,可當著嶽母的麵,還是不想鬧得太僵。


    兩人心照不宣地維持著一副翁婿相親相敬的畫麵。


    嶽母道:“老蘇,你來得好,你快嘲笑一下這個農村佬,他經營好了婦科,平穩過渡到了新官上任,結果人家第一把火,就是把他踢出局,婦科不要他了,連住的宿舍都沒了,他現在是一條浪蕩喪家狗了,快嘲笑他。”


    蘇博源的把柄還捏在方浩手裏呢,他哪裏敢嘲笑,他道:“周周,你怎麽說方浩的,方浩這一身醫術,留在婦科是屈才了。楊文錦清楚她自己幾斤幾兩,她不會舍得放方浩離開的。”


    他來到周芬邊上的位置坐下,又道:“方浩,你媽媽今早精氣神不好,你把脈了嗎?”


    “把脈過了,剛才還針灸了一下,好多了,不用擔心。”


    方浩還是沒將周芬裝嚴重的情況說出來,他覺得嶽母也是個人精,說不定在謀劃著什麽呢,如果是調查蘇柔在外麵的男人,那就精彩了。


    嶽母裝作病重,以垂死之態逼蘇柔將情人帶到麵前,不知道蘇柔會不會聽話?


    想到這點,他不由得抬眼掃一下嶽母,隻見嶽母麵癱般,沒什麽神采。


    蘇博源道:“方浩,我打聽了一下你們醫院的情況,這次換屆的力度很大,你隻要留在醫院,你未來得到重用的機會很大。”


    周芬道:“他?還被重用?你開什麽國際玩笑?”


    蘇博源道:“你不懂!剛才幾個首都的老朋友谘詢我,在江東市這裏置業的前景等,然後他們就真的派代表來實地考察,投資額度都是過億的。這說明什麽,要麽有政策朝這邊傾斜,他們是春江水暖鴨先知,要麽,有大人物來這邊療養。我猜是後者,因為先動了省人醫的體製嘛。”


    方浩心頭一動,不知道我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若是能先看到那個大人物的病情,早做準備,到時候真有機會上陣了,不至於沒把握。


    看來老丈人有很多信息渠道啊,他和曾淩天很熟悉,我何不向他了解一下曾淩天,反正我知道他為老不尊,和曾淩天是沆瀣一氣。


    我和曾淩天的段位差太多,不能輕易接觸到對方。但老丈人可以。


    他就道:“爸,我們到書房去,單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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