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星月那張臉越來越靠近自己,越來越模糊,凰歌心中頓時覺得不妙。


    該死!雲星月這次回來是鐵了心的要殺了自己,她準備的絕對不隻是明麵上的這些手段!


    “楚凰歌,知道這是什麽嗎?”


    雲星月似乎走了下來,又似乎沒有,她的聲音忽近忽遠,凰歌聽到十分朦朧:“這是我特意從邊疆弄來的曼陀羅,這種花毒性很大,又經過高人的提煉,隻要吸入一點點,都會陷入迷幻之中,任由你有再大的本事,都會陷入幻境難以醒來。”


    凰歌眉頭一皺,竟然是提煉過的曼陀羅花粉?怪不得她那麽謹慎還是中招了!


    “雲星月,你肯定為了今日花費了不少心思吧?”


    凰歌慢慢地調節著自己的呼吸,試著拖延時間。


    她再次用了用自己的靈力,卻發現那些靈力依然在丹田之內,隻不過卻如同失去了和她的聯係一般,她根本操縱不了。


    “那是自然。”


    雲星月的聲音恨恨的,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我每天每夜地都在等著今天!楚凰歌,殺了你,是我一生的夙願!”


    “我知道你喜歡夜千丞,可是你難道不清楚嗎,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他隻是把你當成一個妹妹般的存在看待,否則當初憑借他的權勢 ,也不會真的娶了我。”


    凰歌眼神越來越迷茫,她努力保持著最後的理智:“你又為何非要執著於他?”


    “是我非要執著嗎?楚凰歌,我這一生早就被你毀了!”


    雲星月重重地一巴掌甩在凰歌臉上,凰歌身體一陣踉蹌,險些跌下台階:“我隻不過回來的晚了一步,你這個賤人就搶走了千丞哥哥,還搶走了她的心!從發現這件事情的那天開始,我雲星月就發誓,一定要將你殺死!”


    凰歌眼前白茫茫的都是煙霧,世界一陣天旋地轉,有無數個雲星月在四麵八方包圍著她,看的她眼花繚亂!她臉上被雲星月那長長的指甲劃破,半張臉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楚凰歌,你知道嗎?我回去了雲南之後,找到了那個當初害我的客棧老板,把他做成了人彘,如今正在我的房間的酒缸裏泡著呢!”


    雲星月的心情似乎在突然之前愉悅了起來,她笑嘻嘻地對凰歌道:“你知道人彘是 什麽嗎?就是把人砍了四肢,隻留一個軀幹,但是呢,我又親手挖掉了那人的眼睛,割了他的耳朵和舌頭,這樣以來,他就又瞎又啞,唯一能對外界的感知便是他的耳朵。你知道隻能聽到外麵的動靜,卻聽不見動不了有多麽可怕嗎?”


    凰歌渾身不禁反起了一陣寒意:“你現在,當真這麽殘忍?”


    “我的殘忍,不都是被你們的無情害的嗎?”


    雲星月冷哼了一聲,道:“你放心, 楚凰歌,我不會很快殺了你,我會把你也做成人彘,把你和那人一起都放在我的房間裏,日夜折磨你們,叫你們做一對苦命鴛鴦!”


    說完,她瘋狂地笑了起來,那聲音尖利又可怕,叫人聽了毛骨悚然!凝香呆呆地看著瘋狂大笑的雲星月,害怕地吞了口口水。


    許久之後,雲星月才止住了笑,冷冷地下令道:“把她給我綁起來帶走!”


    藏在暗處的人這才現身,把動彈不得的凰歌裝進了麻袋裏。


    凰歌咬牙道:“你要帶我走可以,可不可以放過寒霜?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害你的事情!”


    事實上,她凰歌也從來都沒有做過害雲星月的事情。


    “放了她?好叫她回去報信麽?”雲星月冷笑了一聲道:“楚凰,你真的以為我是傻子麽?”


    雲星月冷冷地看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寒霜一眼,指使凝香道:“你不也恨楚凰歌嗎?這個丫鬟便交給你了,殺了她!”


    說完,立刻有侍衛丟給了凝香一把劍。


    凰歌聽見了她的話,心中一急,拚了命地咬緊了舌尖,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可直到口中泛起濃烈的鐵鏽般的腥味,她也沒能重新控製自己的身體。


    凰歌心中不禁絕望。


    她今天為什麽要來惠山?為什麽要帶著寒霜?是她間接害死了寒霜!


    凝香握在手中,隻覺得自己的指尖冰涼而顫抖:“好。郡主,你們快把楚凰歌運下去吧,免得夜長夢多!”


    雲星月點了點頭,和侍衛們一起把凰歌抗下了山,丟進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裏,不多時,凝香也下來了,長劍上滿是血跡。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膽量,果然,我沒有看錯人。”


    雲星月讚賞地看了凝香一眼。


    “郡主,您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已經辦完了,您什麽時候能放我離開?”


    凝香把劍還給侍衛,皺眉問道。


    “別急,等我救出了哥哥帶他離開京城之後,一定會放你離開的。”雲星月淡淡地看了凝香一眼,問:“跟著我不好麽?為什麽非要離開?”


    凝香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我父母年紀都大了,他們需要我的照顧。”


    雲星月挑了挑眉,吩咐了侍衛們駕車離開惠山,沒有再理會凝香。


    凰歌被套在麻袋裏,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像是離體了一般,從前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閃過,像是夢境,卻又格外真實。


    她看見自己坐在家裏沙發上,和爸媽一起看喜歡的電視劇,看見自己在軍隊的研究室裏,研究醫療係統,她看見自己被淩姬追殺,一顆無法躲開的子彈準確地射入了她的心髒,她死的疼痛而恐懼。


    畫麵一轉,她又來到了雲墨國,看見傻子楚凰歌被楚天歌連哄帶騙的塞進了轎子,送到了敬王府,看到楚凰歌被翠柳下藥害死,看到成婚那天的荒唐一幕……


    一幕幕的事情從她眼前閃過,仿佛又經曆了一遍,格外真實,曼陀羅的藥效已經完全上來,凰歌也失去了最後的理智,忘掉了自己處境。


    新的夢境中,她看到自己處在極寒之巔, 漫天的冰山和飛雪,明亮而刺眼灼傷了她的眼睛,而她的身邊,夜千丞躺在那裏,無數的血液從他的胸口流出,逐漸染紅了那純白色的雪地,如同在白色的畫布上開出了一朵妖豔的花兒。


    凰歌痛心至極地去抱夜千丞,可手觸摸到的卻是空氣。


    “夜千丞!”看著那雪地上越來越紅,她忍不住痛苦地喊出了聲!


    馬車上的雲星月聽見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心中也不由得一震,隨後,她惱怒地抽出了匕首,用盡全力朝著凰歌身上刺了過去:


    “賤人!千丞哥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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