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


    雲景軒皺起了眉頭:“她人都已經死了,為何又拿她出來說事?”


    雲瑄謹慎地看著雲景軒道:“溫氏人是已經死了,但 是兒臣卻因為一次偶然,發現了其中的不同尋常之處,這才追尋蛛絲馬跡調查了下去,不想卻牽扯出了許多的事情來。”


    “你說吧。”


    雲景軒本來不想再聽這些過去的事情,可突然想到了那天再冷宮中,溫氏決絕地喝了毒酒的模樣,他 的心中頓時有些不舒服,便改變了主意。


    “父王可還記得溫氏身邊伺候的宮女瓔珞?”


    雲瑄沉聲道:“瓔珞如今在浣衣房過的很是辛苦,兒臣著人去問了她幾句話,她也都一一說了。”


    雲景軒皺眉看著雲瑄,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


    “瓔珞說,其實當初溫氏在冷宮的時候,並沒有詛咒父皇和雲墨,那些事情,都是柳母妃編造的,若是她不聽話幫忙作證,便會有人要了她的命。”


    雲瑄看著雲景軒的神色,緩緩地道:“除此之外,瓔珞還說,當初柳母妃懷孕的時候,溫氏也曾經想過要下毒害了她腹中的孩子,不過還沒有機會實施,柳母妃便小產了。”


    “你的意思是說,詛咒之事是皇貴妃誣陷給溫氏的?就連小產的事情,也是她誣陷?”


    雲景軒臉色難看地看著雲瑄,冷聲道:“瑄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見雲景軒動怒,雲瑄跪了下去,聲音卻不卑不亢:“父皇,兒臣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些都是兒臣查出來的信息,兒臣也不想相信,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雲景軒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翡翠手串,大手上青筋畢露:“那瓔珞呢?帶上來,朕有話要問她。”


    如果雲瑄所說的是真的,那溫氏,就是冤死的了。


    雖然溫氏曾經也做了很多的錯事,可導致她死亡的事情,卻是這兩件。


    雲景軒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柳如意,可麵對信誓旦旦的雲瑄,想到決絕地飲下了毒藥的溫氏,他心中不禁起了疑心。


    “臨風,帶瓔珞上來。”


    雲瑄對著門外喊了一聲,臨風很快帶著瓔珞進來了。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瓔珞衣衫單薄地跪在地上,露出了生了凍瘡的手和瘦骨嶙峋的手臂。


    雖然剛去了浣衣房不久,可她卻已經瘦了一大圈。


    “你是從前在溫氏身邊伺候的那個,朕有印象。”


    雲景軒皺眉打量了瓔珞一眼,問:“三皇子說,溫氏並沒有在冷宮詛咒朕,這話可是真的?”


    “皇上,若是奴婢說了,還請皇上能免奴婢責罰!”


    瓔珞瑟瑟地跪在地上,從前精明的眼睛中,早就已經沒有了光。


    “隻要你說實話,朕答應,不會懲罰你的。”


    雲景軒心煩意亂地看著瓔珞道。


    “皇上,溫氏確實從來都沒有詛咒過皇上,那些詛咒之語,都是皇貴妃陷害的!”


    瓔珞抬頭害怕地看了一眼雲景軒,飛快地道。


    “那你當日又為何要為柳妃做證?”


    雲景軒臉色難看,一雙虎眸冷冷地盯著瓔珞道。


    瓔珞哭訴:“皇上,奴婢隻是一個卑賤的宮女而已,皇貴妃用奴婢的性命做要挾,還許諾給奴婢諸多好處,奴婢這才替她做了證……”


    看見雲景軒臉色陰沉難看,似乎凝聚了一股殺意,瓔珞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了。


    “那朕再問你,皇貴妃小產的事情,可是溫氏做的?”雲景軒深深地吸了口氣,冷聲問。


    “也不是,皇後……溫氏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瓔珞搖頭道。


    當時,還是她提醒溫氏可以除去了柳如意腹中的孩子,可是沒想到,她們還沒來得及動手,柳如意就小產了,而且溫氏還直接成了被懷疑的對象,甚至為此丟掉了後位。


    “瓔珞,你要是膽敢有一句謊言,朕便誅了你的九族!”


    雲景軒不知為何大怒了起來,猛然站起了身子。


    瓔珞下的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奴婢句句都是實言!奴婢沒有說謊!”


    雲景軒充滿了戾氣的眸子緊緊地盯住了雲瑄:“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事情要告訴朕?”


    事到如今,雲景軒忽然發現,或許,自己這個三兒子,一點都不像是他表麵表現出來的柔弱可欺。


    “兒臣有話要告訴父皇,又怕父皇聽了之後動怒。”


    雲瑄歎了口氣,揮手讓臨風把瓔珞帶了下去。


    “你盡管說,朕已經動怒了。”


    雲景軒冷冷地道:“朕一直都相信如意,可是沒想到,她竟然也是計謀深重!”


    這些年,他一直都對柳如意很是疼愛,不單單是因為她有雲錦這個孩子,更是因為,在柳如意身邊的時候,他從來都感覺不到陰謀和鬥爭。


    所以,當知道了柳如意竟然也會設計害人的時候,雲景軒的認知幾乎被顛覆了,也不由得他大怒。


    “父皇,兒子調查了柳妃那一胎,那一胎很是蹊蹺。”


    雲瑄仔細觀察著雲景軒的臉色,低聲道:“父皇還是坐下吧,兒子怕接下來的話,父皇承受不了。”


    雲景軒臉色一沉,僵直地站了片刻,才依言坐了下來,一雙虎眸緊緊地盯著雲瑄,等著他開口。


    “兒臣調查之下發現,柳母妃那一胎,似乎並不是父皇的。”


    雲瑄話剛落音,雲景軒震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大膽!你竟然連這種謊言都編的出來!朕真是錯看你了!你也是為了皇位不折手段的人!”


    “父皇先別罵兒臣,兒臣是有證據的。”


    雲瑄跪在地上,淡淡地開口:“那些天父皇雖然經常出入柳母妃宮中,可父皇當時在服用丹藥。兒臣曾經問過太醫,那丹藥之中的成分,能極大地損害男人的身體,影響傳宗接代,隻不過當時柳母妃有孕了,張太醫為了不影響父皇的心情,便沒有提這一茬兒而已。”


    “那也不能證明孩子不是朕的!”


    雲景軒氣的渾身發抖,怒視著雲瑄道:“雲瑄,你簡直是大逆不道!為了皇位竟然如此陷害自己的長輩!”


    雲瑄站起身來,心痛地看了雲景軒一眼:“父皇,兒臣是有證據的。”


    話剛落音,臨風就帶了一個被五花大綁還被堵了嘴的年輕男人上來。


    雲瑄踢了那年輕男人一腳,問雲景軒:“父皇看看,您對此人可有什麽印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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