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和林安平對視一眼,忽而笑了:“韓姑娘,我們報社一直都本著揭露事實真相的原則工作,也一直對你在敬王府的遭遇有興趣,請韓小姐跟我們往這邊來,今日,我們 一定讓你的不公遭遇見報,讓大家看清敬王府的真麵目。至於您說的驚天消息,若是真的那麽驚人,就更好了。”


    林安平帶著韓月去了旁邊的房間裏,他們早已經準備好了各種問題。


    韓月款款地跟過去,落座之後,自然有人奉茶。


    “韓姑娘,我們會先問您幾個問題,請您如實回答。”


    林安平備了筆墨,一邊記錄一邊道:“據說 您和敬王敬王妃相識在醉金樓,當時是敬王和敬王妃從那青樓裏把韓姑娘救了出來,此事可是真的?


    韓月淺淺一笑:“外麵是這樣傳的吧?”


    杜蘅和李安平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怎麽,聽韓姑娘的意思,事實並非如此麽?”


    韓月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事實也是如此,但是其中卻另有曲折。”


    杜蘅和林安平伸長了脖子,一臉好奇地看著韓月,做好奇寶寶狀:“請韓姑娘細細告知,我等洗耳恭聽。”


    韓月搖頭,臉上神情憂愁,仿佛陷入了回憶:“當初,奴家確實被人賣去了青樓中,但是敬王九千歲和溫公子都在,並且都對奴家一見鍾情。後來兩人為了奴家起了爭執,並把奴家的初夜競抬到了幾十萬兩銀子,當時可謂是轟動京城。”


    林安平刷刷地記錄了下來:“敬王九千歲和溫公子都對韓姑娘一見鍾情,嗯,這若是寫成了話本,一定能夠大賣。”


    韓月輕輕的笑了,眼中卻掠過一抹得意。她繼續道:“當時敬王妃也在,不過是穿了男裝。她對敬王九千歲喜歡奴家的事情很是煩惱,便阻止了敬王繼續競拍 ,所以溫公子才是最後的競拍者。”


    杜蘅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但是後來,敬王和敬王妃又把你搶奪了出來?這是你為何在那天晚上之後消失不見?”


    韓月讚賞地看了杜蘅一眼,笑著道:“確實如此。當時,敬王心中不甘,特意把我救了出來藏了起來,所以奴家才沒有失身。但是敬王妃此人,表麵上看起來端莊賢惠,實際上卻是十分善妒的,她驅趕了奴家,不準奴家進敬王府的門,為此敬王還同她大吵一架。”


    “後來呢?”杜蘅唇角勾起一絲輕笑,心裏卻冷到了極點。


    當時的事情,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不過這韓月,竟然敢如此當著他的麵造謠,也真是大言不慚!


    “後來嘛,敬王妃執意要趕走奴家,但是敬王實在是喜歡奴家喜歡的緊,便在京中找了一處房子,金屋藏嬌,當時奴家無依無靠,外麵是仇家的追殺,便不得不順從。隻是此事很快被敬王妃發現了,她便讓人在京中尋找奴家,試圖對奴家不利。”


    韓月說著說著哭了起來,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那晶瑩的了淚水,可憐兮兮地看著杜蘅和林安平道:“終於,在元宵佳節上,敬王妃在街上看到了奴家,便把奴家帶回府中監視!奴家早已經怕極了她,早已經不敢對敬王有絲毫的念想了,隻是敬王依舊糾纏不休。”


    林安平吃驚地看著韓月,問:“韓姑娘,在敬王府 ,敬王對你,糾纏不休?”


    “怎麽,難道公子以為奴家沒有這個魅力不成?”


    見林安平一臉震驚,仿佛不大相信的樣子,韓月頓時來氣了。


    難道真的如同外麵的人所說的那樣,他們都以為她韓月沒有什麽手段沒有什麽魅力麽?難道這些男人真的以為,自己連楚凰歌的十分之一美都沒有?


    想到這裏,韓月不禁捏緊了手指。


    林安平尷尬一笑,趕緊解釋:“你誤會了,韓姑娘,我是在想,那敬王怎麽能如此無恥呢?你的處境都如此艱難了,他怎麽還忍心去騷擾你,讓你身處險境?”


    韓月這才舒服了一些,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優雅地笑著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情難自製吧。其實,在奴家的心中,也是感激喜歡敬王的,不然奴家當時也不會同意。隻是他已經娶妻,敬王妃又十分彪悍,奴家始終不能表露自己的心思。”


    “彪悍?這是很重要的一條信息,我一定要好好地記下來。”林安平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神飄忽地往樓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敬王妃聽見彪悍二字,心中作何感想!


    其實,報社的這個房間,是有些機巧之處的。


    這房間所用的木材極為輕薄,幾乎沒有什麽隔音效果,在此處問話,樓上聽的一清二楚,奇怪的地方是,樓上的聲音卻一點都傳不出來的。


    樓上,正是凰歌喝茶的地方。


    趙峰正在陪著凰歌,聽見韓月說她彪悍的時候,眉頭一揚,下意識地看了凰歌一眼。


    “我彪悍嗎?


    凰歌聽見這話, 冷笑一聲, 問趙峰道。


    趙峰不知為何身上一冷,趕緊搖頭:“不不不,敬王妃溫柔似水,優雅善良,怎麽可能與彪悍二字扯上關係?”


    凰歌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很是受用。


    不過雖然如此,她的心情還是極差。


    這韓月扭曲事實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跟人說自己彪悍?這個女人,當真是陰狠。


    當初,就不該救她的!


    “如此說來,韓姑娘也是喜歡九千歲的?”


    對於韓月的瞎話,杜蘅早已經聽不下去了,忍不住皺眉問道:“你既然知道他有家室,為何又要糾纏?”


    夜千丞究竟喜歡不喜歡韓月,有沒有騷擾過韓月他不知道,可隻是想想這個可能性,聽韓月這樣說一說,他的心中便難受至極。


    若是家中放著敬王妃那樣的人間絕色不要,偏偏來喜歡韓月這樣的貨色,那他杜蘅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他!


    “自然是喜歡的,畢竟,敬王俊美神武,又曾經救過奴家的性命,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


    韓月揚起眉笑著道:“更何況,他私下裏對奴家很好,不由得奴家不動心。”


    “原來如此。”


    杜蘅悄然捏緊了拳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在氣夜千丞還是在氣韓月了,他冷冷地問:“韓姑娘,我們需要知道,你是如何被趕出來的,以及,敬王妃對你所做的事情可是真的?”


    “那晚,敬王實在是忍不住了,便約了奴家去書房見麵。奴家也很是思念他,便冒著風險去了,隻是沒想到,被敬王妃撞見奴家和敬王說話。敬王妃十分生氣,當場就要打死奴家,若非敬王力保奴家,可能現在兩位公子都見不到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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