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丞的神色有些沉重,看著凰歌的眼神裏滿是擔憂。


    他知道,那個淩姬做了什麽好事,也曾經聽到凰歌在夢中呢喃,知道她心中的不甘,和那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


    “真的是她,除了她,沒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了。”


    凰歌唇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手指有些微微顫抖。


    這次卻不僅僅是因為害怕,更多的是因為興奮。


    她終於知道了楚天歌的身份了!也知道她重生之後為什麽不去找太子雲燁報仇,反而直接來了敬王府了!


    因為,她們兩個之間,前生今世都有糾纏,如今的楚天歌或許恨雲燁,可她更加痛恨的,分明是自己!


    “王爺,王妃,什麽 淩姬?”


    寒冰見夜千丞和凰歌說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趕緊問道。


    王爺和王妃之間的氣氛有些凝重,凝重的有些嚇人了,寒冰一直都在堅持不懂就問的原則,這個時候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如今的楚天歌,是我之前的仇人淩姬,如今在楚天歌的身上重獲新生了。”


    凰歌知道有些話無法跟他們解釋,隻勾唇笑著道:“你們隻需要記住,此人 手段 極多,見了她千萬要小心就是了。”


    雲峰眉頭緊皺:“借了別人的身體重生?”


    世界上還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嗎?


    凰歌簡單地點了點頭:“是,小說兒話本沒看過麽?戲台上應該也有這樣的故事。”


    寒冰和雲峰對視一眼,皆是一臉的懵懂不解:“可是王妃娘娘,這些始終都是故事啊……”


    故事不都是虛構的嗎?難道還能當真了不成?


    “有些事情,可是真實存在的,萬事皆有可能,千萬埋葬了自己的想象力。”


    凰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和夜千丞一起往後院走去。


    她就是如同自己所說的一般,一縷遊魂借了原來的楚凰歌的身體,兩人結合在一起,才有了如今的楚凰歌,而那淩姬竟然也有這樣的機遇,可能這就是命中注定要有的糾葛吧!


    “不要問了,沒看見王妃心情不好嗎?”


    凰歌和夜千丞離開了之後,雲峰皺眉看了寒冰一眼,道:“而且,王妃娘娘說的不是沒道理,那楚天歌前後差別過大,根本不可能跟以前是一個人。”


    之前的楚天歌不過是個心思惡毒的女人而已,而現在的楚天歌,雖然心思也惡毒,可卻多了計謀和武功,更有讓他們都瞠目結舌的隱匿手段,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一個人想要改變這麽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能解釋這件事情的,隻有一個可能:楚天歌真的如同他們家王妃所說,換了一個靈魂。


    “可是,王妃身上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


    寒冰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忽然臉色古怪地看著雲峰道:“你忘了嗎?之前王妃在楚家的時候,可是個傻子!”


    雲峰眉頭一緊,搖頭道:“王妃來王府的時候就已經聰慧無比了。”


    寒冰卻不願意接受這個說法:“即便是在楚家藏拙,可也不至於裝瘋賣傻吧?這其中,一定也有蹊蹺!”


    雲峰冷哼一聲:“不管如何,她都是王妃。”


    無論凰歌究竟是不是寒冰所猜測的那種狀況,他雲峰,始終都會對她和王爺忠心耿耿的!


    “這倒是。”


    寒冰訕笑了一聲,歎了口氣道:“是我多想了,不過我也是起了好奇心,一時之間想到了那裏而已。”


    如果王妃真的有什麽情況,王爺應該是最早知道的人才對,王爺既然沒說什麽,那他們,自然不能妄加猜測了!


    夜色逐漸落下,白天裏熱鬧無比的太子府,也終於慢慢地散了喧囂,歸於平靜。


    雲燁一身酒氣,往後院兒而去。


    今日滿朝的文武和京城貴胄都來了,足以見他這個太子的氣派和威嚴,雲燁心中,且得意呢。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鬆香不知道在路上等待了多久,見雲燁在水清和管家的攙扶下而來,頓時欣喜地迎接了過去。


    “太子殿下今天喝醉了吧?可要到妾身那裏去休息?”


    鬆香一臉期待地看著雲燁,聲音甜的叫人發膩。


    “本宮今日大婚,你不知道?”


    雲燁眸中雖然有幾分醉意,可卻並非人事不知,見鬆香在這裏等自己,頓時冷冷地笑了一下道。


    “可是夫君,人家也不是心疼你醉酒嘛,我院子裏已經煮好了醒酒湯,不知您……”


    鬆香抓住了雲燁的衣袖,撒嬌道。


    她自然知道今天是太子大婚,是林阮阮的好日子,可她也知道,林阮阮這個太子妃進門之後,若是得了寵愛了,她這妾侍,這個所謂的“側妃”,以後怕是一點點的希望都沒有了!如今,她為了自己的以後,隻能用這樣的方法來攔截雲燁了。


    若是成功,以後這太子府裏,就是她鬆香說了算了!若是不成功,她也沒什麽損失不是?


    於是鬆香便早早地打扮好了自己,換了簇新的衣服,在寒風裏忐忑地等了快要一個時辰,終於是等到雲燁了!


    誰知道雲燁的臉色卻直接陰沉了下去:“不知好歹的東西,滾下去!”


    鬆香臉色一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竟然在一時之間引的太子生氣了。


    可見雲燁似乎心情不好,她也不敢再說什麽,趕緊跑了。


    “香側妃有些不知自己的身份了,竟然敢叫殿下夫君!夫君二字,隻有太子妃才能稱呼殿下吧。”


    水清皺眉看了看鬆香倉皇離開的背影, 意味深長地道。


    這些天,他也從下人的口中聽到一些不三不四的傳聞,隻是從來都沒有當真過,也沒相信過,雲燁在外人麵前,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麽怪異,可是方才鬆香脫口而出的“夫君”兩個字,卻讓水清心中一緊。


    夫君……不是敬王妃稱呼敬王的嗎?他今天才剛見過夜千丞和凰歌,自然記得凰歌叫夜千丞夫君時候的模樣和神態。


    方才那鬆香,學的簡直一模一樣!真是見了鬼了!


    難道,那些傳聞竟然是真的不成?太子殿下在私下裏,會讓鬆香假扮成敬王妃?


    這樣一想,水清渾身都有些難受了起來!若是真的如此,那太子殿下可真是……太過猥一瑣了。


    “正是如此,所以本宮才讓那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滾了!”


    雲燁眉頭緊皺,酒已經醒了:“本宮沒醉,自己能找到太子妃的院子,你們兩個退下吧。”


    水清和管家對視一眼,心思各異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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