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凰歌早早的便被白露叫起來了。


    “王妃,昨晚咱們也看過黃曆了,今天是個 黃道吉日,去林家再合適不過。”


    白露捧來了凰歌的衣衫,柔聲道:“而且,皇後娘娘走的時候不是說了嗎?這件事情越早辦成越好。”


    凰歌打了個哈欠,任由白露折騰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說起來也奇怪,來到雲墨國這麽多天,她始終學不會如何弄那些樣式好看卻繁瑣複雜的發型,所以每次隻能勞煩白露和寒霜。


    凰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之間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楚凰歌的臉,和她前世長的是很像的,有時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凰歌都覺得自己和楚凰歌有些重疊,她迷糊的時候,甚至會懷疑,自己和楚凰歌是不是一個人。


    興許在這個身體內活得久了,她和楚凰歌也就真的融合在一起了。


    凰歌正在走神,卻感到懷中一陣溫熱,她下意識地把那東西拿了出來,發現竟然是九龍玉佩。


    昨晚就寢的時候,她曾專心練了內功心法,為了方便吸收玉佩裏的靈氣,她便把九龍玉佩放在身邊了,但是現在,九龍玉佩卻散發著盈盈的光澤,似乎被什麽東西所觸動了一樣。


    “王妃,這玉佩是怎麽了? ”


    寒霜端著溫水進來,一眼便瞧見凰歌手中正在發光的玉佩,頓時被嚇了一跳。


    “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凰歌眉頭緊皺, 顯然也很是不解。


    以前九龍玉佩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隻有那次在地下溫泉的時候,她和夜千丞一起練功,引發了玉佩散發靈力,但是像是現在這樣自己突然開始變化的情況,凰歌聞所未聞。


    “難道玉佩也能抽風?”


    寒霜放下手中的水盆,驚奇地看著九龍玉佩:“從前我隻聽說人會抽風,但是沒想到,玉佩竟然也能!”


    凰歌被寒霜的奇怪言論給逗笑了,剛要說話,卻聽見一道慵懶的聲音:“小凰歌,怎麽還沒起床呢?我都快餓死了。”


    紅色的人影飄了進來,凰歌來不及收起玉佩,正好被他看到。


    紅衣瞳孔一縮,旋即恢複了正常,嬉笑著走了過來:“這倒是一塊好玉,竟然還能自己發光。”


    說著,他從凰歌手中拿起了那塊玉佩,玉佩便像是受到了什麽鼓舞一般,嗡嗡地顫動了起來。


    寒霜和白露的眼神頓時更加驚奇了。


    凰歌眉頭越皺越緊,隻盯著那塊玉佩,時不時地看一眼紅衣。


    紅衣坦然自若,毫不顧忌地和凰歌說笑:“你知道為什麽玉佩見了我會動嗎?”


    凰歌條件反射般地搖了搖頭。


    “不是玉佩動,是心動。”


    紅衣促狹地朝著凰歌眨了眨眼睛,凰歌的臉頓時黑了。


    “嘔。”


    寒霜誇張地做了個嘔吐的姿勢:“紅衣公子,您也太自戀了吧?一塊玉佩而已,還能扯到心動上?”


    自從寒霜學會了“自戀”這個詞之後,便時不時地拿出來用一下,如今已經用的爐火純青了。


    “不是玉佩心動,是人心動啊。”


    紅衣並不介意的寒霜明目張膽的嘲諷,笑著把玉佩遞給了凰歌,意味深長地道:“有時候,一些事物之間是存在羈絆的,隻有羈絆能引發奇妙的不可理解的現象。”


    紅衣的話太過深奧,凰歌皺眉想了想,依然想不明白這和玉佩有什麽關係,便搖了搖頭,不再研究了。


    用完了早膳,凰歌便坐上了馬車,紅衣執意要跟著,便和凰歌同坐一輛馬車。


    “你不可以坐在這裏,這是我家王爺的位置。”


    寒霜抗拒地護住了夜千丞平時坐的位置,堅決不退讓。


    紅衣挑眉道:“小寒霜,你倒是挺忠心的嘛,如今你家王爺又不在,我竟然連他的位置都不能坐一下?”


    “當然不行,這是王爺專屬,誰都不能坐!”


    寒霜仰起頭看著紅衣,絲毫不膽怯。


    凰歌挑了挑眉,失笑地看著窗外。


    這兩人都是幼稚至極的人,她才不要參與兩人的鬥嘴。


    “那我坐在哪裏?要不你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我?”


    紅衣繞有趣味地看著寒霜,問道。


    “我的位置我自己要做,自然不能讓給你!”


    寒霜眼睛轉了轉,指了指外麵道:“我家王妃去辦正事,你非要死皮賴臉跟著,還說什麽要保護王妃,不如你就去和寒冰坐在一起吧?反正他的職責也是保護王妃!”


    在外麵駕車的寒冰,身形 僵硬了一下。


    咳咳,此處有必要重申一下,他是王府的護衛,隻是偶爾擔任車夫一職!


    紅衣委屈地向凰歌告狀:“小凰歌,我可是好心來幫你的,你家丫頭這麽猖狂,你也不管管麽?”


    凰歌假裝苦惱地揉了揉眉心:“這丫頭被我寵壞了,什麽都敢說,不過我倒是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


    紅衣頓時僵住,寒霜臉上略帶得意。


    麵對三個女人,紅衣知道撒嬌撒潑大概也沒有什麽用處了,默默地走出來,和寒冰坐在了一處。


    寒冰揚起馬鞭看了他一眼,紅衣連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怕你一個人在外麵寂寞,我特意來陪你了,怎麽樣,是不是很感動?”


    寒冰的臉部表情更加難言,硬邦邦地把自己的脖子扭了回來:“駕!”


    “真不友好。”


    紅衣嘟囔了一句,兩人陷入了更尷尬的沉默。


    林家也在京城,不過是在城東,從敬王府趕來,很是耗費了一段時間。


    凰歌看著眼前一座不大不小的府邸,忍不住皺起了眉。


    跟京中其他家族的府邸比起來,林府未免太過寒酸了,這可是將軍舊時府邸呢。


    讓人遞上了拜帖,林老爺子和林老太太很快帶著林阮阮迎了出來:“敬王妃大駕光臨,使我林家蓬蓽生輝。”


    林老爺子已經七十多歲了,須發皆白,林老太太也是如此,見兩位年邁的老人,凰歌趕緊還了一禮:“林老不必客氣,該是我向你們行禮才對。”


    林將軍是為國捐軀,林老一家都該得到雲墨國的敬重才對。


    客套了一番,凰歌就和林家人一起進了大廳。


    “我們在家中也時常聽阮阮說起敬王妃,說你鍾靈毓秀聰慧異常,今日一見,果然好靈動的一個人兒。隻不過,敬王妃不常來走動,今日過來不知是為了何事?”


    林老太太讓人給凰歌奉了茶,笑吟吟地看著凰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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