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臉色有些難看,瞪了金嬤嬤一眼道:“你明明知道林阮阮是那個賤人的侄女……”


    金嬤嬤趕緊道:“這個奴婢自然知道,奴婢也知道皇後娘娘素來不喜歡林家,但是現在咱們不是陷入困境了嗎?如果一個太子妃之位能換來咱們度過難關,咱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皇後的臉色依然難看,不過眼神之中,似乎有些鬆動了。


    她一直都討厭雲景軒說起雲燁和林家的事情,可眼下她的日子也著實艱難。


    金嬤嬤趁熱打鐵,繼續勸說:“皇後娘娘,您仔細想想,那林家姑娘嫁給了太子殿下,就能解了咱們的燃眉之急!然後就算她成了太子妃,不還得受您的把控嗎?”


    “這個本宮倒是沒想過。”


    皇後低低地出了口氣,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眼神有些不確定地看向了金嬤嬤:“那本宮去跟皇上提一提?”


    金嬤嬤臉上頓時堆出了笑容來:“皇後娘娘能想明白,那就是最好的了。”


    皇後又坐了一會兒,卻聽見有人來報:“皇後娘娘,皇上說了,今日依舊去柳妃宮中休息。”


    皇後臉色一白,緊緊地捏住了手中的帕子,猛地站了起來,一臉怒容地道:“我們現在就去找皇上!”


    皇上近日常在柳妃宮中,再多去幾次,說不定那個小賤人連副後的位置都有了!


    “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準備轎攆?”


    金嬤嬤見自己的主子終於要出手了,趕緊吩咐旁邊的小宮女道。


    旋即,扶住了皇後:“皇後別氣,咱們這就去找皇上。”


    想到近些日子皇上對她的冷臉,皇後的臉色不禁有些僵硬。


    金嬤嬤低聲勸道:“是該如此,俗話說,見麵三分情,皇後娘娘多笑笑,皇上會喜歡的。”


    有哪個男人喜歡對著一張怨婦臉?皇上自然也不例外。


    皇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僵硬的臉色變了幾變,慢慢地上了轎攆,臉上卻一直都在練習笑容。


    終於到了禦書房。


    天色已晚,雲景軒處理好了最後一批奏折,剛準備去柳妃宮中用晚膳,就見蘇明安從外麵走了進來。


    “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雲景軒眉頭一皺,脫口而出道:“她來做什麽?”


    蘇明安想到今日皇上和國師所商議的事情,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皇後娘娘說有大事要和皇上商量,至於到底是為了什麽,奴才也不知道。”


    雲景軒想了想,沉聲道:“讓皇後進來吧。”


    到底是多年夫妻,況且,溫家也曾給過他很大的幫助,甚至可以說,當初如果沒有溫家,他和其他的幾個兄弟相比,根本沒有任何競爭力。


    蘇明安趕緊去外麵傳話,陪著皇後進來之後,就低著頭站在一邊,鵪鶉似得縮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帝後之間的事情,已經變得複雜化,他也不敢插嘴。


    “皇上,自從宮宴上一別,臣妾許久都沒有見過您了。”


    皇後進門,臉上堆著得體的笑容,不過話語之中的幽怨,雲景軒還是聽了出來。


    他抬眼去看溫皇後,隻見這個做了他多年妻子的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也變得有些憔悴了,又想到了她昔日的好處,心中便情不自禁地軟了幾分。


    “朕這幾日事務繁忙,每天看各地遞上來了折子,倒是忽略了皇後了。”


    “不打緊,隻要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就滿足了。”


    皇後揮了揮手,讓提著食盒的金嬤嬤上前來:“這是臣妾宮中煲的湯,天寒,特意送來給皇上暖暖身子。”


    雲景軒肚子正好也有些餓了,便順著皇後的伺候喝了幾口。


    皇後目光溫柔地看著他用完了一碗湯,才笑著道:“皇上,其實臣妾今日過來,是有件事情要和皇上說。”


    雲景軒吃了一碗老鴨湯,身上暖暖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問道:“皇後有什麽要事?”


    皇後遞了一塊帕子給他,笑著道:“上次在宮宴上,皇上不是正要跟臣妾說燁兒和林小姐的事情嗎?隻是敬王夫婦有急事,皇上便去見他們了,這才耽擱了。”


    雲景軒奇怪地看著她,竟然有一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皇後不是一直不喜歡林家嗎?怎麽今日突然提起此事?”


    “皇上說什麽話呢?林家對國家有功,臣妾是一國之母,怎麽會不喜歡林家?”


    皇後勉強笑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臣妾知道,臣妾可能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這都是因為太在乎的皇上的緣故了。可林家姑娘是個好的,臣妾也找人打聽過了,覺得她和燁兒很是般配呢。”


    雲景軒笑了一下,道:“那是自然,阮阮那孩子很是像她姑姑,有大家風範。”


    今日是皇後主動來服軟,雲景軒也不想鬧的太不愉快,便順水推舟了。


    更何況,他是真的中意林阮阮來做自己的兒媳的。


    阮阮懂事,說不定能將雲燁教的更好些。


    若是阮阮真的嫁給了雲燁,說不定以後,他對溫家和雲燁還會更好一些。


    “是。”


    見皇上又提起了林阮阮的姑姑,皇後臉色微微變了一變,又很快恢複了正常,熱切地笑著道:“皇上看重的,自然都是好的。不過既然這件事已經定了下來,那臣妾就選了合適的人,上門去說親了?”


    雲景軒沉思道:“皇後準備選哪家的官眷?”


    皇後笑著回:“不如就讓嫂嫂去吧?哥哥去了邊關,想來她在家中也是寂寞,讓她去溫家說個親,也正好合適。”


    雲景軒看了皇後一眼,直接拒絕:“溫夫人不行。”


    溫夫人這段日子在京城中做的事情,他這個皇帝也是有所耳聞,她是如何想要賴掉京都報社的賬的、是如何和雲南王府斷絕關係的,雲景軒都一清二楚,心中很是瞧不上溫夫人的做派。


    溫皇後被噎了一下,有些猶豫地道:“嫂嫂做事是有些糊塗,可這京城中無論是家世地位,以及和皇室的親近程度,都無人能比的上她了……”


    不讓溫夫人去,還能讓誰去?


    溫皇後這麽一琢磨,心中突然有些慌張。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這個皇後突然變得隻有溫家可依靠了呢?這滿京城的世家官眷,竟然沒一人能為她所用了?


    溫皇後正在震驚,卻聽見雲景軒說出了一句讓她下巴都驚掉了的話:“朕覺得敬王妃很是不錯,讓她去林家說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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