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眸子盯著凰歌看了一會兒,夜千丞緩緩開口:“我會陪著你。”


    聲音雖然不高,卻很有力量。


    凰歌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笑著點了點頭,大眼睛黑亮黑亮的,仿佛在閃著光。


    她和夜千丞之間從完全陌生,到相互扶持,其中的感情是別人無法體會的。


    凰歌起身,去石桌邊拿起了那塊九龍玉佩,細長的手指認真地撫摸過上麵的雲紋,心底越發堅定了。有些事情,她從前沒有想過去弄清楚,那是因為她想逃避,逃避這些過往和糾葛,可害死了蕭姨娘的人並不隻是楚鳴淵一個,她必須要弄清楚才是!


    “這凝珠草,是不是長大了一些?”


    凰歌把玉佩放回了原處,突然發現旁邊玉盒子中的凝珠草,似乎長大了一些,就連枝葉都粗壯了。


    夜千丞走過來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絲笑容:“確實是長大了,應該是昨晚吸收了不少靈氣。”


    凝珠草之所以稀有,是因為它需要靠著充沛的靈氣才能成長,所以生長周期也很長。


    但是昨晚他和凰歌修煉的時候,九龍玉佩中的靈氣散發了出來,在密室內凝聚起來,凝珠草該是偷偷地吸收了不少,才能有了明顯的變化。


    “那要是把這玉佩喂了凝珠草,它是不是就生長的更快了?”


    凰歌突發奇想,不懷好意地看了看旁邊的九龍玉佩。


    那玉佩似乎有所感受,顫了一下。


    夜千丞挑眉道:“這玉佩便是在玄靈界,都是極為珍貴,它還是你尋找身世的重要證據,你確定要把它喂了凝珠草?”


    九龍玉佩是古隱家族裏重要人物才能持有的,裏麵那充沛的靈氣更是能保護一位高手為其擋下致命一擊,若是真的喂了凝珠草,那簡直是暴殄天物。


    “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凰歌彎起眼睛笑了笑,把玉佩收入懷中,對著夜千丞道:“我們還是上去吧,雲峰他們應該也挺擔心的。”


    昨日她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兩人正緊緊地盯著紅衣一動不動,後來應該想到夜千丞是出事了,這會兒不知道擔心成了什麽樣子呢。


    夜千丞微微點了點頭,和凰歌一起走了上去。


    凰歌按下機關,厚重的石門緩緩地升了起來,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書房裏的炭火早就熄滅了,至今也沒人再重新燒上。


    雲峰和寒冰就在門口等候,見石門開了,兩人頓時緊張地望了過來。


    雲峰明顯地鬆了口氣,看著神色如常的夜千丞和凰歌,道:“王爺,王妃,你們沒事吧?”


    夜千丞搖了搖頭,道:“無妨。”


    他已經寒毒入體這麽多年,發作起來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隻不過這次嚴重了一些而已。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上次他去采摘那凝珠草的時候耗費了太多的力氣,損害了自己的修為。


    寒冰的臉色有些難看,泛著一股青氣,他艱難地笑了一下,道:“王爺王妃沒事,屬下也可以放心了。”


    說完,腿腳一軟,竟然暈了過去。


    雲峰離他很近,趕緊扶住了他。


    凰歌吃了一驚,擔心地問:“他這是怎麽了?你們不會和紅衣又打起來了吧?”


    看寒冰的模樣,分明是受了重傷,如果不是和紅衣打了起來,她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麽別的原因了。


    說到紅衣,雲峰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不是,昨晚我們擔心王爺王妃受傷,便私自去下麵看了看,誰知道你們正在練功,寒冰被那強大的氣息彈了回來,這才受傷了。”


    凰歌驚訝地道:“我都不知道你們下去過。”


    而且,強大的氣息?是她和夜千丞療傷的時候產生的嗎 ?如果那氣息都能傷到了寒冰了的話,是不是代表著,她以後也會成為夜千丞那樣的高手呢?


    這麽一想,凰歌心中有些美滋滋的。


    “我先看看他怎麽樣了吧。”


    凰歌讓雲峰扶著寒冰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親自給他把脈。


    寒冰受傷不輕,又偷心吊膽地守了他們一夜,再見到他們的一瞬間心徹底放鬆了下來,這才暈倒了,凰歌給他開了藥,然後雲峰背著寒冰回了他們住的院子。


    夜千丞和凰歌走出書房,外麵空氣淩冽,陽光冷清,可經過昨晚的事情,凰歌和夜千丞都覺得有一種重見天日的劫後餘生感,所以心情都十分舒暢。


    還沒走出兩步,凰歌便瞧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紅色的身影。


    紅衣皺眉望著他們, 幻術已經沒了 ,所以,凰歌和夜千丞見到的,是他真正的容顏。


    陰柔,卻好看。


    “小凰歌,昨晚我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你請我幫忙。”


    紅衣有些可憐地看著凰歌:“你看看,人家的黑眼圈都熬出來了,你是不是該補償我一下?”


    凰歌心情不錯,也沒嫌棄他,笑著道:“今天我親自給你做鍋子,可以了吧?”


    紅衣頓時欣喜不已,盈盈的桃花眼中滿是掩藏不住的雀躍:“真的嗎?那我豈不是可以大飽口福了?”


    凰歌點了點頭,便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我親自去一趟廚房,告訴他們要買的食材,中午我們就吃鍋子!”


    昨天紅衣沒有搗亂,甚至還主動提出了幫忙,雖然最後什麽都沒有做,可凰歌今日心情不錯,還是決定犒勞他一下。


    看著凰歌的背影,紅衣按住了胸口的位置。


    那裏,一塊玉佩在嗡嗡地顫動。


    定了定神,他笑眯眯地看著夜千丞問:“小丞丞,你的傷怎麽樣了?需不需要我幫忙啊?”


    夜千丞皺眉望了他一眼,往前廳的方向走去:“多謝好意了,不過不必了。”


    紅衣卻寸步不離地跟了上去:“我知道,昨晚你寒毒發作,是她幫你療傷的,你們兩人一定找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所以,隻要不出什麽岔子,我是不會插手的。可萬一她出了什麽差錯,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紅衣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反往日玩笑的常態,竟是格外認真。


    夜千丞停住腳回頭,與他對視。


    紅衣不甘示弱,絲毫不退縮。


    夜千丞的目光逐漸冰冷:“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至於你,你究竟是誰?”夜千丞收回了自己的神識,語氣越發深沉。


    他剛才試圖用讀心術探查紅衣的意識,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隔絕在外。


    這足以說明,紅衣的境界,絕對不會低於他!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誰。”


    紅衣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向旁邊看去的時候,本來冷淡的臉上瞬間換上了熱烈的笑:


    “小凰歌,你回來啦?怎麽樣,都吩咐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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