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會還執迷於長生吧?”


    夜千丞皺眉看著雲景軒,聲音中略微有些不悅。


    自從雲景軒發現了他的秘密之後,想長生的念頭幾乎都沒有斷過,這幾年他年紀越發大了,這個念頭竟然也越來越重了。隻是,他不過是凡人之軀,又如何想長生不死?這不是在癡心妄想嗎?


    在這個大陸上,都是清一色的普通人,萬物都有其平衡和規則存在,若是破壞了,便等同於破壞了這個地方的規則,夜千丞是萬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朕不敢奢望長生,朕隻是想活的更久一點,這樣的大好河山,你叫朕如何舍得拱手讓人?”


    雲景軒期待地看著夜千丞,語氣激動地道:“若是你肯滿足朕的心願,朕就是讓你這半壁江山,都毫不猶豫啊!”


    夜千丞抬頭,深邃的眸子靜靜地看著雲景軒道:“皇上,你知道,我對這江山並不感興趣。”


    雲景軒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到了夜千丞的身邊,急切地道:“朕知道!無論你要什麽!隻要朕有,朕都可以給你!”


    夜千丞堅定地搖了搖頭道:“萬物都有其規則和平衡,若是破壞了它們,必將帶來災難。”


    言外之意,便是不行。


    雲景軒頓時失望:“那若是敬王妃呢?數十年後,她榮華老去,凋零成灰,你也不管?”


    夜千丞眼神陡然一緊,緩緩地道:“她,與你不一樣。”


    雲景軒渾身一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看來,他真的打算幫助楚凰歌?可他們數十年的情分,竟然不及一個嫁給他短短幾個月的女人?


    雲景軒笑容苦澀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邊,凰歌已經跟著蘇明安,找到了雲錦。


    “二皇子,奴才奉了皇上的命令,來帶敬王妃找生母遺物,還請二皇子行個方便。”


    對待二皇子雲錦,蘇明安還是十分客氣的,見麵便說明了來意。


    雲錦複雜的目光在凰歌身上掃了片刻,道:“跟我來吧。”


    雲錦讓人開了庫房,便帶著凰歌去了昨日在國公府搜來的東西旁邊:“都在這裏了,敬王妃自己找找吧。”


    國公府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到底是沒什麽金銀財寶,大多都是值錢的古籍名畫,反觀旁邊楚寧海家的,都是成箱成箱的金銀珠寶,就連銀票都有大大的一箱,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這些年,楚寧海打著楚鳴淵的名義,不知收了多少賄賂,這兄弟兩人表麵上關係不和,背地裏沆瀣一氣,貪墨公款收受賄賂,數額之巨大,已經足夠砍頭的了。


    凰歌在國公府的東西那邊尋找了一番,卻沒有找到所為的九龍玉佩。


    “二皇子昨日去抄家的時候,可曾見過一塊紋龍的玉佩?”


    凰歌皺眉問雲錦道。


    昨日問楚鳴淵的時候,正是吐真藥藥效最濃的時候,楚鳴淵應該不會欺騙自己,他說被雲錦收走了,那便是被雲錦收走了。


    “見過。”


    雲錦眼神閃爍了一下,問:“那塊玉佩是你母親的遺物?”


    凰歌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道:“正是。”


    雲錦慢吞吞地從懷中把玉佩掏了出來,皺眉道:“可是這紋龍玉佩,一直都是皇家所有,更何況,九龍至尊,蕭姨娘怎麽會有這樣的玉佩?”


    凰歌皺眉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楚國公既然說遺物是這個,我便過來取了。”


    雲錦把玉佩交給了凰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道:“敬王妃,這玉佩雖然不合規矩,可它既然是你生母遺物,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言下之意,便是在拉攏凰歌了。


    “多謝二皇子。”


    凰歌輕輕一笑,接過來握在手中:“此物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了,二皇子既然肯體諒,我自然感激不盡。若是日後二皇子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找人知會一聲便是。”


    見凰歌如此上道兒,雲錦臉上也是滿麵笑容。


    楚國公府已然倒了,即便他留著那玉佩去告國公府謀反,也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做了這個順水人情,讓敬王府欠他一次,日後若是有什麽事情,有了敬王府的幫助,他也能多幾分把握。


    更何況,敬王府和太子府,可是水火不容呢。


    凰歌和雲錦告了辭,便跟著在門外等候的蘇明安,一起回了禦書房。


    路上,凰歌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剛剛拿來的玉佩,心情有些複雜。


    此玉佩果然是上等好玉,晶瑩剔透,入手生溫,上麵刻著的九龍宛若天功,栩栩如生,僅僅是用手握著,凰歌就覺得渾身都舒暢不少,就連丹田之內的內力,運轉都更加清晰流暢了。


    “蘇公公可知道,有那個家族的玉佩是紋著九龍的嗎?”


    想到她離開的時候雲錦的神色,凰歌輕笑著問蘇明安道。


    “這,”蘇明安仔細想了想,搖頭道:“這個奴才也不知道,不過興許是沒有的。在咱們雲墨國,便是皇室所用的玉佩,都隻是雙龍或者龍鳳呈祥,九龍玉佩,奴才還真的沒有見過。”


    “這樣啊。”


    凰歌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歎了口氣道:“我母親留給我的玉佩,便是一塊九龍玉佩,我還想從您這裏知道這是什麽來曆呢。”


    蘇明安笑著道:“敬王妃太高看奴才了,奴才雖然跟在皇上身邊多年,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可也不是什麽東西都知道的。”


    凰歌便勉強笑了一下,輕聲道:“蘇公公,我若是把這玉佩拿回去,會不會犯了皇上忌諱?”


    這玉佩畢竟是經過了雲錦的手,上麵還紋著九龍,她可不想以後被栽贓一個什麽謀反的罪名,所以現在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王妃這是說的什麽話?皇室和敬王府親如一家,隻是一個玉佩而已,皇上不會介意的。”


    蘇明安笑著安撫凰歌道。


    敬王府什麽稀奇玩意兒沒有?區區一個九龍玉佩而已,有什麽打緊的?皇上若是連這個都要提防的話,那這個皇帝也不用做了,隻管每日提心吊膽便是了!


    “有了公公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凰歌盈盈一笑,似乎放下了心。


    蘇明安看著她,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笑容。


    這敬王妃雖然年紀還小,可那姿容已經隱隱展露,假以時日,必定是傾城之姿。再加上那通身的風華氣度,別說是京城了,便是整個雲墨國,怕都無人能與之比肩吧!


    這敬王,可真是好福氣呢,不過也該感謝太子殿下,為他們做了如此一樁好婚事。


    當初世人隻說無惡不作的太監和渾渾噩噩的傻子成婚了,誰能料到,竟然還有今日呢?


    “敬王妃,好久不見啊。”


    拐角處,凰歌突然聽到一道陰沉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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