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和夜千丞陷入了冷戰。


    從那天兩人吵架之後,夜千丞整個人就失去了蹤影,凰歌就當做不知道,照樣過自己的日子。


    府中倒是沒有什麽變化,寒冰整日裏嘻嘻哈哈沒有個正形,雲峰每次看見她倒是都臉色嚴肅,搞得凰歌一頭霧水。


    但是,這些小小的變化,都沒有被凰歌放在心上。


    這些都不是問題,如今最大的問題是,如果沒有了夜千丞和敬王府這個靠山,她一個人能不能在這個封建的古代活得風生水起!


    “王妃娘娘,王爺都好幾日沒有出現了,您是不是該……”


    寒霜愁眉苦臉地看著凰歌,猶豫了好久,還是開口道。


    雖然她懷疑王爺真的是個太監,但是打心底來說,王爺除了這一點有缺陷之外,對王妃娘娘還真挺好的,這個年代,這樣的好男人簡直打著燈籠也難找了……


    如今王爺和王妃娘娘鬧了別扭,兩人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先低頭,這怕是要冷戰到底的節奏啊!


    “他都那麽大的人了,即便好幾天沒有出現,也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凰歌淡淡地說了一句,指揮著白露去給自己拿男裝:“我今日要進宮。”


    她也有好些日子沒去看雲瑄的狀況了,今日正好和錢大夫一起進宮一趟。


    白露乖巧地替她穿好,凰歌便沒有再說話,拿了些碎銀子,從敬王府後門出去了。


    從後門出來,凰歌一直覺得似乎有人在跟著自己,可是回頭去看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忍著心頭的疑惑,凰歌去了濟世堂。


    錢大夫已經收拾完畢,在等候她了。


    兩人上了馬車,錢大夫才一臉神秘地道:“黃公子,你前些天讓老夫給你找的工匠,老夫已經物色到合適的人選了。”


    凰歌聽聞也有些驚喜:“真的嗎?若是合適,他日我必定重重謝你和掌櫃的。”


    錢大夫有些慚愧地一笑:“那騙子們來濟世堂鬧事的時候,若是沒有你的幫助,我們濟世堂就麻煩了,我們不過是幫了個小忙而已,您不必如此客氣。”


    雖然錢大夫習慣性地喊凰歌為“黃公子”,可他卻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凰歌的真正身份。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敬王妃啊!


    凰歌和錢大夫也算是老朋友了,因此也不多客氣,隻是和錢大夫約定,從宮中回來之後就去拜訪那工匠。


    兩人順利進宮,直接去了雲瑄的院子。


    讓凰歌和錢大夫有些意外的是,太子雲燁,竟然也在。


    “三弟,如今見你身體好轉,本宮就放心多了。”


    雲燁拍了拍雲瑄的肩膀,這才冷笑著看了一眼凰歌:“黃大夫,別來無恙啊。”


    凰歌輕輕一笑,道:“太子殿下。”


    她現在是黃大夫,和雲燁之間並沒有什麽好說的。


    “太子哥哥在這裏還有話要對我說,你們兩人先下去等著吧。”


    雲瑄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清澈的眼睛裏並沒有露出什麽情緒。雲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三弟,兩位大夫也不是外人,不必如此見外的。況且今日我來,就是奉了母後的命令來看你病情如何了,若是大夫為你診治的時候我不在場


    ,你讓我如何去跟母後交差?”


    雲瑄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又恢複如常:“多謝母後和太子哥哥關心,黃大夫,你來為我把脈吧。”


    說著,雲瑄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凰歌領命,低著頭上前看了看雲瑄的臉色,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神裏的示意。


    凰歌若無其事地低下了頭,認真地把脈。


    片刻後,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太子殿下的身體,還是如同往日一樣,體內的毒素並沒有被清理掉。”


    雲瑄裝作 吃驚地看了她一眼,問:“怎麽會這樣?黃大夫可知道這是為何?”“三皇子,這麽多年以來,血鏽草的毒素都在你體內日積月累,又哪裏是一朝一夕之間能清除的?這麽多的毒素在你體內已經根深蒂固,與你的血肉成為一體,怕是十年二


    十年都難以完全排出!”


    凰歌搖頭說了一句,語氣裏似乎是歎息和遺憾。


    雲瑄臉色頹敗,捏緊了拳頭沒有再說話。


    雲燁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隨後歎了口氣安撫雲瑄:“三弟,你不要如此頹廢,隻要你堅持治療,總有一天,會康複的。”


    雲瑄臉色蒼白地笑了一下:“多謝太子哥哥關心,但是瑄兒覺得,康複怕是沒有什麽希望了。”


    雲燁又勸了他幾句, 才告辭了。


    等雲燁走了之後,凰歌和雲瑄相視一笑,房間內的氣氛才輕鬆了起來。


    “我一個眼神黃大夫就知道我什麽意思了,看來,我們兩人還算是心意相通。”


    雲瑄輕笑著說了一句,清澈如水般的目光注視著凰歌,專注而平靜。


    凰歌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笑著道:“剛才我說的那些都是說給太子聽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其實,經過這些日子的治療,雲瑄的身體已經好多了,體內的毒素已經清理了不少,大概是放血治療和千年靈芝的功效。


    雲瑄和善地看了錢大夫一眼:“是啊,多虧了你和錢大夫。若不是錢大夫每隔幾日來給我放血療毒,治療進度可能會慢上很多。”


    錢大夫趕緊道:“三皇子吉日自有天佑。而且放血療毒的方法是黃大夫想到的,這其中並沒有我什麽功勞。”


    “錢大夫客氣了。”


    雲瑄靜靜地笑著看他:“雲瑄心裏都明白的。”


    “不知道方才那些話太子會不會相信。”


    凰歌皺眉往雲燁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忽然有些擔心。


    從今天雲燁的表現來看,雲燁似乎改變了許多。


    至少,以前的雲燁從來都沒有來這裏看過雲瑄,更沒有在表麵上“關心”過雲瑄的病情!


    “太子他是有些奇怪。”


    雲瑄表情也不由的凝重了起來。


    這邊,雲燁從雲瑄那裏出來,直接去了皇後宮中,沒想到,雲錦竟然也在。


    “燁兒,快過來。”


    皇後慈愛地笑著,對雲燁道:“正好你二弟也來母後這裏了,你們兄弟兩人,以後可要多交流溝通。”


    “是,多謝母後教誨,兒子記住了。”


    雲燁勾唇一笑,目光有些犀利地看向了旁邊的雲錦:“二弟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雲錦氣度一笑,對著雲燁道:“我來給母後回話,是關於上次宮中失竊的事情。”皇後眼神中閃過一抹吃驚,問:“可是找到那該死的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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