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冷不防地被砸了一下,躲閃不及,那茶盞正中眉心,在臉上瞬間開出一個血花兒來。


    侍衛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上好的茶葉和著水和鮮血一起流了下來。


    他臉部肌肉微微動了動,什麽話也沒說。


    那溫公子見狀,狠狠的歎了一口氣,揮手道:“去找人給你包紮一下,別在這裏礙眼了!”


    侍衛默然領命,旋即往外走去。


    溫公子走到了窗邊,露出一張陰沉的臉來,盯著凰歌和夜千丞的雅間道:


    “夜千丞,你們敬王府坑了我溫家那麽多銀子,我溫丁霖早晚讓你吐出來!”


    夜千丞似乎感受到了一般,抬眸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幽深冰冷的眸子讓溫丁霖渾身一顫,他頂著巨大的壓力,與夜千丞對視,袖中的拳頭緊握,已爆出了青筋。


    凰歌也好奇地抬眸看了過去,問道:“上麵那是誰啊?怎麽一個勁兒的看我們?”


    這個人膽子當真不小,剛才夜千丞用寒刃震懾過四方之後,便沒有人再敢議論、甚至多看他們一眼,樓上這位是頂風作案的唯一一個!


    “這個,溫家的人。”


    夜千丞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淡淡地道:“而且他準備讓你把銀子吐出去。”


    凰歌下意識地捂住了手腕上的手鏈。


    銀票都進了她的口袋裏了,這個溫公子還想要回去?門兒都沒有!


    凰歌警惕而防備地看了一眼樓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夜千丞看著身邊小女人那守財奴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


    他知道,今晚有人要倒黴了。


    樓下絲竹之聲又起,花月一臉喜氣地宣布道:“諸位爺,好戲開場就要了。接下來上場的這些姑娘都是咱們醉金樓新來的,各個都身懷絕技,詩詞歌賦無一不通,琴棋書畫無一不曉,各位大爺,姑娘們的頭夜歸誰,可都要看你們誰給的銀子多了…


    …”


    下麵一群大老爺們兒立刻捧場的鼓起了掌,拚命叫好,眼睛跟鉤子似的粘在那些姑娘們的身上,怎麽挪都挪不開了。


    凰歌看得興致勃勃,也跟著叫好,夜千丞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連個男人都不是,也不知道你激動個什麽勁兒。”


    凰歌趁著美人們沒上場的空隙,回頭瞪了他一眼,挑釁般地道:“我雖然不是男人,卻也懂得要捧美人的場!”


    夜千丞懶得搭理她,自斟自飲十分快活。


    樓下已經有第一個姑娘上了場,她身量纖細,一身月紗衣裳,頭上隻簪了一根玉釵子,臉上以白紗遮麵,多了一份朦朧出塵之美。


    花月在一邊高聲介紹:“諸位客官,這是江南來的如煙姑娘,年方十三,柔軟稚嫩,不知道哪位爺想給如煙姑娘開苞呢?”


    下麵眾人紛紛高喊:“我出一千兩銀子!”


    “三千兩!”


    “四千兩!”


    ……


    下麵很快熱鬧一片,花月嫣紅的嘴唇都笑都合不攏了。


    這隻是他們今日上場的第一個姑娘而已,接下來還有更多、更美、更好的!當然,這些渾身躁動的男人們出的錢也會更多!


    如煙仿佛已經見慣了這些場麵,纖細的身子坐在台上,淡定撫琴的同時,時不時的朝下麵眾人拋一個撩人的眼神,引得醉金樓中氣氛火熱不已。


    “一萬兩。”


    三樓雅間裏傳來淡淡的男子聲音,場中立刻靜了下來。


    下麵有人竊竊私語:“樓上那位好像是溫家公子吧?”


    “是溫家公子,那是他專用的房間呢。”


    “溫公子可是太子表兄,既然溫公子出手,咱們就別亂動了,萬一得罪了人可就不好了。”


    花月臉上僵硬了一下,旋即笑著看向了場中:“溫公子為如煙姑娘出價一萬兩,可還有旁人要競爭的嗎?”


    場中一片安靜。


    凰歌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一臉羨慕地往樓上看去。


    凰歌往被存放在空間裏的那些銀票看了看,心中十分後悔。


    “既然已經沒人出價了,那如煙姑娘今晚就是溫公子的了,祝賀溫公子!”


    花月輕輕地笑了一下,示意如煙下場。


    如煙也不多留,身姿如微風拂細柳般走了下去。


    整個醉金樓的沸騰了,眾人熱烈而不滿地討論著溫丁林的行為。


    “這溫公子到底是怎麽回事?連一個姑娘也不肯給大家留嗎?真是過分!”


    有人想睡姑娘,可不敢得罪溫丁霖,也出不起比萬兩更高的價錢,心中自然憤憤不平。


    “誰讓人家有錢有勢呢,咱們這些人,爭不過就爭不過吧。”


    “這溫公子難道一夜還想禦五女不成?也不看看他自己的身體能不能頂得住!”


    有人酸酸的說了一句,立刻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孫老二,你是個傻子吧,人家溫公子把所有的女人都預定下來,今天睡這個,明天睡那個,五天下來不帶重樣的,有你嫉妒的地方嗎!”


    又有人大笑著嘲諷了一句,眾人笑的更加熱烈了。


    花月臉色有些難看。


    她今日一下子捧了這麽多姑娘出來,可不是隻為了給溫丁霖一個人睡的!


    這麽多姑娘,足夠留住幾個有權有勢的常客。可現在所有的姑娘們都被溫公子一人給包攬了,那些有心想出價的人,看著溫家的名頭自然也不敢再動。


    花月心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對著下麵回了揮手道:“去把最後一個請上來。”


    下麵的人立刻去請,片刻之後,一個一身紅裝的女子被壓了上來,不過她與前幾個女子的柔順不一樣,她一路掙紮著,看起來十分不情願。


    “諸位爺,這是今天的壓軸好戲,這位姑娘雖然不是雛兒,但她以前是官家小姐!”


    花月曖昧一笑,對著下麵介紹道:“想必諸位爺也知道,少婦可是比那些雛鳥們更加有趣呢!”


    下麵的大漢們轟然一聲笑了起來,個個十分捧場地喊道:“那是自然,花月你如今也算少婦一個,不知今晚可招待客人啊?”


    “是啊,我們垂涎月娘你好久了!”下麵的人毫不顧忌地說著葷話,花月也不介意,笑著抬了抬手,宣布道:“這位韓姑娘是官家的,因為走投無路才來了我們醉金樓,各位爺,你們出手的時候可不要顧及了


    喲,韓姑娘是今晚的最後一位了!”


    下麵立刻有人出價:“五百兩!”


    “我喜歡少婦,一千兩!”


    “老子就喜歡小辣椒,一千五百兩!”


    眾人紛紛哄搶,三樓溫丁霖的雅間一如往常地響了起來:“一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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