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些官兵不是來為難他們的,百姓們普遍有些意外,又大膽地討論了起來。


    “竟然真的有人敢管這件事?我有點不敢相信。”


    “殺人的可是太子呢!一個工部尚書真的敢去揭露太子的罪行嗎?誒不對,這件事情不該是刑部管嗎?”


    人群中一人提出疑問,剩下的人也都反應過來,都感覺有些意外。


    是啊,工部怎麽會去管刑部該管的事情?刑部的人又做什麽呢?這簡直太嘲諷了。


    “哎呀不管了,我們暫且先看看,丁大人要是真給這些無辜枉死的人報仇了,那他就是好官!什麽工部刑部吏部的!我看都一樣!”


    最終一人大手一揮,定了音。


    凰歌靜靜地看著,沒有一絲的存在感,自然也沒有什麽人發現他。


    “下麵的百姓都聽著,這幾日夜間有黑衣人到處抓人,大家都小心點!遇到黑衣人不要慌張,記得一定要去報官!”


    迎客樓上高高站著的官兵高聲喊完,提著人頭去複命了。


    凰歌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禁把半夜抓人的找大夫的黑衣人和傷害杜蘅的那個黑衣人聯係了起來。


    想到今日早晨錢大夫所說的話,凰歌沉吟了一下,抬步往隔壁的藥堂走去。


    “給我來二兩甘草,一兩白術。”


    凰歌隨便買了點東西,與掌櫃的搭訕:“聽說外麵有個黑衣人專門抓大夫呢,你們可要小心一點。”


    那掌櫃的一聽,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苦澀了起來:“小兄弟,你可別提了,我們慈善堂,昨日已經被那黑衣人掃蕩過了。”


    這個凰歌自然知道,可還是裝作興致頗深地道:“怎麽樣?他傷人了嗎?”


    掌櫃的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傷人倒是沒傷人,但是就是不讓我們睡覺,逼著我和大夫去給他抓藥治嗓子,我們一夜沒睡,哎,那個倒黴喲。”


    凰歌唇角輕輕地勾了勾。


    半夜抓藥治嗓子?倒是個奇怪的賊啊。


    “小兄弟,你的藥好了。”掌櫃的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把藥遞給了凰歌,繼續靠在椅子上打哈欠了。


    凰歌拿了藥,便往敬王府走去。


    敬王府中,寒冰正冷著臉瞧著杜蘅,眼中一片嫌棄。


    隻是過了一夜,杜蘅便生龍活虎,龍馬精神了:


    “我要出府,我得去找丁大人!”


    他爹的棺材還在迎客樓裏停著呢!爹爹死不瞑目,報仇成了杜蘅唯一的目標。


    “你去了又能如何?昨日丁大人已經進宮了,現在事情正在調查中,著急也沒用。”


    寒冰白了他一眼,有些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麽想的了。


    杜蘅著急:“那就任由太子逍遙法外不成?”


    一道冷冷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了進來:“太子昨日已經被打了二十大板,如今被禁足在太子府,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準外出。”


    杜蘅見來人是一身男裝的凰歌,頓時有些澀然,拘謹地行了一禮,道:“可是我還是不放心,我總覺得,事情到最後會不了了之。”


    凰歌好不客氣地坐在椅子上,冷笑一聲道:“恭喜你,你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杜蘅愕然地看著她。


    凰歌眉目冷清,可心中清楚,這件事情到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雲燁畢竟是太子,雲景軒動怒罰他,不是有多在乎那幾條普通百姓的命,而是在惱怒自己沒有眼光,選了這樣一人做太子,也惱怒自己多年的教誨都被雲燁忘在腦後。


    把這件事情交給丁墨去調查,也是因為事情已經鬧大,不處理一番不好收場。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就算丁墨再怎麽公平公正地調查,事情的最後,雲景軒也不會讓太子償命,最多是再打一頓,申斥幾句而已。


    凰歌把其中關節解釋給杜蘅聽之後,杜蘅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那我爹和那些人都白死了嗎?”


    不,絕對不能這樣!


    凰歌輕輕地搖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確實拿太子沒有辦法,但是以後卻不一定。”


    杜蘅皺眉,不解地看著她。


    凰歌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來日方長,日後你就懂了。”


    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杜蘅有些怔愣。


    如果爹爹的大仇都不能報的話,以後的日子還有什麽意思呢?


    寒冰見杜蘅一直愣著,也有些不忍心:“兄弟,王妃娘娘說的沒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我們隻能從這件事情中爭取最大的利益和賠償。”杜蘅眼睛陡然紅了,低聲嘶吼道:“如果死了這麽多人都不能讓他付出代價的話,那我爹他們的死又有什麽意義?太子始終是太子,現在我們奈何不了他,難道以後就能奈


    何得了嗎?”


    寒冰皺了皺眉,解釋道:“今日不行,來日可不一定。”


    杜蘅雙目紅紅地看著他,寒冰歎了口氣道:


    “你沒聽見王妃娘娘說嗎?來日方長,太子終究還會再犯錯,一件事情奈何不了他,可是如果再有機會,那說不定這個太子,就不再是太子了。”


    杜蘅愣了一下,似乎抓住了希望的光芒:“你說的對,隻要太子不是太子,終有一天我杜蘅會叫他償命的!”


    寒冰白了他一眼:“這話在敬王府說說就算了,你要是出去亂說,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杜蘅覺得自己渾身的鬥誌又回來了,深深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韜光養晦,讓他付出代價!”


    寒冰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杜蘅站了片刻,又義憤填膺般,提起筆“刷刷”地在紙上寫了不少東西。


    對麵廂房的窗戶上,一隻碩大的眼珠子在滴溜溜亂轉,望著凰歌遠去的方向自己嘟囔嘟囔地罵:


    “哼,那該死的太監真是活該,娶了個王妃天天穿男裝!一個殘酷冷暴一個心機深沉裝瘋賣傻,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原來新來的這小子是個苦主啊!哼,就算你們想算計太子殿下,也是不成的!太子終究是太子!


    總有一天,太子會救我出去的!”某個被關了許多時日也沒被太子問過一句的太子,信誓旦旦地安慰完自己,又拿著一雙大眼珠子透過那小窟窿往外麵亂看著,眼珠子裏都是對外麵世界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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