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丞冷淡的目光掃過了雲瑄,卻發現了喬裝打扮過後的凰歌。


    這個女人……竟然專門為了他來了這裏。


    夜千丞心中似乎一股暖暖的東西流過,薄涼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個微笑。


    雖然凰歌不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但是這個女人卻眼巴巴地趕來幫他了,以前從來沒人這樣對他過。


    還算有些良心,夜千丞心情頗好地想著。


    “父皇,柳丞相的死事關一個醜聞,這件事情本來不該暴露在眾人目光自己中的,但是為了敬王的聲譽,兒臣不得不說。”


    雲瑄靜靜地看了一眼皇上,恭敬地說:“父皇還記得這位黃大夫嗎?他醫術高明,一直在兒臣治病,三日之前,父皇曾經在兒臣宮中見過他的。”


    “見過皇上,見過太子殿下。”


    凰歌走了出來,絲毫不怯地行禮。


    “又是你。”太子雲燁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凰歌微微一笑:“怎麽,太子殿下不想見到草民?”


    雲燁冷傲地抬起頭,不再理會他。


    一個大夫而已,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這位黃大夫,朕記得。”雲景軒點了點頭,示意雲瑄繼續說下去。


    “那日黃大夫和錢大夫為兒臣診脈過後回了濟世堂,但是沒想到被柳府的侍衛帶走,去給瘋了的柳小姐治病。”雲燁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丞相強行把黃大夫和錢大夫留在了府中為柳小姐治病,但是沒想到,黃大夫竟然發現了柳小姐是裝瘋,細問之下才知道,丞相竟然因為一個


    書生和小姐之間生了情愫而把人殺了……”


    大殿裏本來還吵鬧著要嚴懲夜千丞的大臣臉色都有些鬆動。


    “即便如此,敬王也不該私自殺了柳丞相!柳丞相素來公正嚴明,縱然有些小錯,也可以寬恕!”


    雲燁見局麵似乎不在自己掌控中了,趕緊說。


    “太子說的對!”


    “太子殿下說的對!柳丞相對國家有功!不該如此!”


    那些大臣見太子反對,立刻又充滿了勇氣,喧嚷著。


    “諸位大臣,我還沒有說完,你們鬧什麽呢?”雲瑄目光幽幽,繼續說:“黃大夫還發現了柳丞相另外的醜聞,柳丞相一怒之下要把錢大夫和黃大夫殺了滅口,如果不是幾千歲及時趕到,黃大夫現在就不能站在這裏了。


    ”


    “柳丞相為人端正,兩袖清風,能有什麽醜聞?”


    太子冷笑一聲,表情十分不服氣,警告雲瑄:“三弟,這可不是兒戲,你可別為了一個大夫編造謊言欺騙父皇!”


    雲瑄勾唇一笑,咳嗽了兩聲:“自然不會,但是這個醜聞,我實在說不出口,還是請黃大夫說吧。”凰歌瞪了他一眼,往前走了一步:“啟稟皇上,在柳小姐殺了那書生之後,小姐去找丞相理論,但是沒想到,丞相醉酒,竟然把小姐給……給……雖說可能是酒惹的禍,但


    是他接連犯下了命案,又枉顧人倫,事後又企圖殺人滅口一錯再錯,所以,敬王去找草民,機緣巧合救下了草民,又知道了丞相所做的事情,才對其動了殺心。”


    凰歌趁眾人驚愕,又把細節補充上:“但是敬王並沒有真的殺人,是柳小姐心灰意冷,決定跟罪不可赦的丞相一起共赴火海,實在不關敬王的事。”


    “試問這樣一個人,如何能再立足於世上?如何有臉麵站在朝堂?草民倒是覺得,九千歲才是真正為國為家的人,免除了皇上煩惱。”


    凰歌的話一落音,就在大殿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可能!丞相怎麽會是這種人?”


    “怎麽不可能?這天下誰不知道他對柳小姐過分愛護,甚至連人上門提親都不讓??”


    “是啊!我早就覺得這個柳不惠對女兒的態度有些怪異,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連這麽禽獸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柳不惠就是罪該萬死!”


    “但是九千歲……”


    眾人議論紛紛,情緒激昂。


    “父皇,誰能證明他們說的是實話?如果是他們為了逃避刑罰編造的呢?”


    雲燁震驚之餘,卻不甘心就這樣放過了夜千丞。


    “父皇,兒臣讓人請來了錢大夫,錢大夫也可以作證。”雲瑄讓臨風把人帶了上來,錢大夫很快證明了一切。


    雲燁還想再說,卻聽雲景軒厲聲嗬斥了一句:“都閉嘴!”雲景軒聽的腦袋裏嗡嗡作響,實在是煩死了:“敬王為了國事大體和你們這些官員的顏麵考慮,才會想私下處置了柳不惠!然而最後也是柳不惠羞愧自殺,跟敬王何關?但


    是你們呢,竟然死纏爛打誣告敬王殺人,真是枉費了敬王一番苦心!”


    太子頓時啞了火。


    凰歌一聽皇上這話,頓時愣住了。


    雲景軒話裏話外都是在維護夜千丞,看來,自己今天不出現,他也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這件事情就這樣吧,誰也不準把事情真相往外傳,對外就說是意外。”


    雲景軒臉色陰沉地下了命令:“朕累了,你們都下去吧,敬王和瑄兒留下,黃大夫也留下。”


    雲燁忍著心中萬分不甘,離開了乾清宮。


    高高的豔陽照著琉璃瓦,反射過來的亮光深深地刺痛了雲燁的眼睛。


    他竟然又一次讓夜千丞逃過去了,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啊!


    “太子殿下,沒事兒的話,草民就先走了。”


    先前為他作證的那個瘦小男人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雲燁,顫抖著說。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滾吧。”雲燁眼睛危險地眯了眯,閃過一絲狠毒。


    “小橙子,帶他從小路出宮。”雲燁吩咐了一句貼身太監,唇角泛起一個奇異的笑。


    被叫做小橙子的太監會意一笑,用細細的嗓子回答:“是,太子殿下。你這邊請吧。”


    那瘦小男人趕緊跟了過去,這宮中陰森奇怪,他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然而小橙子卻把人往禦花園假山邊帶了過去:“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呀,去方便一下。”


    瘦小男人膽怯地等在假山邊,久久不見小橙子,冷不防地卻從假山上掉下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來,重重地砸在他的頭上。


    那男人頭上鮮血直流,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瞪著眼睛歸西了。小橙子從假山上下來,拍了拍手上的土,唇角勾起了一個怪異的笑:“雜家在這裏埋了不少宮女兒舞女兒,甚至埋過太監,可這真正的男人,還是第一回呢。不過,你一定


    能把這裏的花兒養的跟更美更豔……”他笑著把人拖到了僻靜處,找了一塊花草格外茂盛的地方,揮起鏟子鏟起土來,一鏟子一鏟子地下去,濕潤的土中竟很快挖出了森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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