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上了鎖後,我才發現駕駛座上的是酒保托尼,他告訴我,是靳北寒讓他送我回家。


    我追問他這一年多靳北寒去了哪裏,可惜他也不知道,隻是提到靳北寒是最近才回來的。


    最近才回來,難怪不知道我已經結了婚。


    我還在奢望什麽,我結婚不算短,也不算隱蔽,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隻要有心想打聽,這根本算不上私事。


    我對於靳北寒,已經無關緊要到連打聽都不需要的程度了麽。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腦子裏亂成一鍋粥。我不明白靳北寒究竟是什麽意思,他的種種行為是如此矛盾,讓我的心起起伏伏,上一秒有了上天堂的希望,下一秒又墜入阿鼻地獄。


    捉奸沒捉到,反倒讓季海和他的朋友們看到狼狽的樣子;遇到了靳北寒,又讓他誤會了,現在我在他心裏估計就是個結婚了還愛出來鬼混的女人吧;沒想到季海居然會認識靳北寒,他們是怎麽認識的,認識多久了,季海不會被靳北寒對我的看法影響吧……


    思緒一片雜亂,我不知不覺在床上睡著了。


    ……


    第二天,我是被季海推醒的。


    “這都幾點了,你還在睡?”


    “趕緊起來洗漱,我帶了朋友過來,你這樣怎麽見客。”


    見我還在床上迷糊,季海一下子把我拽起來,差點讓我的手臂脫臼。


    “是誰要過來,怎麽沒提前跟我說?”我好不容易站穩,問道。


    “昨晚的朋友。”


    昨晚的朋友?昨晚袖手旁觀嘲笑我的狼狽,今天就要登堂入室?梁皓澤這個小三也會來?


    我氣憤地說:“喲,梁皓澤提前來熟悉新屋嗎?”


    自從發生了昨晚的事,季海好像完全變了個人,撕掉了虛假恩愛的麵皮,露出真實的冰冷。他冷著臉看了我一眼:“我說了,皓澤是我兄弟。你再這麽無理取鬧,我隻好跟爸說了。”


    我氣急:“那是我爸,不是你爸。”


    季海聽完,嗤笑道:“如果不是爸求我,你覺得我能忍受你這麽久?”說完,他不再看我,摔門而去。


    我被季海的話打擊得久久不能反應過來,這個男人,這個信誓旦旦說喜歡我,願意照顧我和我孩子的男人,就這麽變心了?


    視野漸漸模糊,是淚水盈滿眼眶。我默默將眼淚擦幹,逼著自己洗漱、梳妝打扮。


    爸那邊的意思不明確,我不能這麽快和季海翻臉。我要穩住他,查到他出軌的證據,在這場戰鬥中占據上風。


    熟練地給自己化了個淡妝,穿上香奈兒的經典小黑裙,看著鏡子裏被粉底遮掉憔悴,腮紅點綴氣色,煥發著輕熟女氣質的自己,露出了一個堅強的笑容。


    季海,選擇你是我第二次眼瞎,但我不允許親近的人背叛我。如果你真的出軌,擺在我們麵前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離婚。


    我款款步下樓梯,眾人正在客廳欣賞家裏的酒櫃。


    “這是沉默之船的白雪香檳,我爸爸送給我們的結婚禮物。”


    作為主人,我還是對來客盡了禮節,友好地介紹。


    可惜有人就是見不得風頭被搶走。


    梁皓澤輕手把香檳遞給季海,讓他放了回去,然後轉頭對我一笑:“我們正說呢,我家裏也有好幾瓶。”


    據我所知,這瓶兩百萬的白雪香檳是當年從沉船中打撈出來的最後一瓶,梁皓澤哪來的牛皮吹那麽大。


    我正想反駁,早就聽過白雪香檳典故的季海不顧我的立場,對著梁皓澤說道:“酒什麽的我也不懂,帶你們去看看別的。”


    然後又對著我說:“你上去哄哄孩子吧。”


    我站在樓梯上,拳頭緊握才能克製自己的不爆發出來。這是什麽意思,叫醒我要我出來接待客人,現在又要我回去照顧孩子,就為了維護梁皓澤的臉麵?


    還是說,因為有梁皓澤在,支開我好辦事?


    我咬咬牙,不行,我不能就這麽算了,我要開始加快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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