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伯這語氣,墨羽知道他絕不是在開玩笑,一聽不能耍弄,他倒是有點不太願意了,急忙問道:“那如果我遇到危險了,生命垂危,能不能用啊?”


    這老伯摸了摸他那滿臉白須笑道:“小娃兒,我說的是不能耍弄,如果有人強逼你出手,那你自當要刷出幾招給人家看,難道站著等死啊。”


    墨羽又想了想,說道:“那我能用你教我的去報仇嗎?”老伯說道:“小娃兒,隻要不是耍弄就行,我看你這人也不像是那種喜好耍弄出風之人。”


    墨羽頓時喜上眉梢,開心道:“能自衛,能報仇,我當然要學。”


    此時老伯腳尖一挑,一根樹枝已是朝墨羽飛去,墨羽接著這樹枝後,老伯說道:“先來學上兩招,老頭子我也是很久沒舒展筋骨了。”說罷,這老伯已是奔出房門,墨羽也是緊隨其後。這兩人在門外庭院,你教我學,倒是不亦樂乎。


    後來的相處之中,墨羽逐漸與這老伯熟了,說來也怪,這老伯與墨羽相識,卻對於自己的名諱與往事一概不提,墨羽與他混得熟了,便以老伯相稱。


    春去秋來,已是五年過去。


    一天清早,陽光明媚,隻見一個頭戴笠帽,身挑兩桶水,在農田中走起路來健步如飛的少年男子,雖是滿臉灰塵,但是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卻是掩蓋不住,特別那瞳仁靈動,愣是別有一番迷人之處,身材長有八尺,一身麻衣粗布,這人不是長大後的墨羽又是何人。


    隻見他靈力一發,腳下像是踩了風火輪一樣飛快,三澆四舀,便把這偌大農田給澆了個便。正當回頭之時,一根樹枝刺來,刺的人正是老伯。


    墨羽一見樹枝襲來,一彎腰,肩上扁擔入陀螺般在肩上轉了起來,瞬間把老伯給逼退開來。


    隻見老伯一招猛虎甩鞭,往墨羽腳下打去,墨羽雙腳一蹬,竟飛開了去,看來是已經參透靈力二重境界靈起飛揚,一但到達此境界,便能靈力遊走於腳下經脈,輕功飛起。


    墨羽剛已落地,一根樹枝已是架在脖子上了,老伯捋著那更為花白的胡子教訓道:“你這小子,我早說過不要隨便跳起來,你一跳起來,空中不能變換方向,這豈不是讓對手捉了個正著嗎?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墨羽委屈說道:“老伯,我忘了而已嘛。對了,那招仙鶴探路是怎麽用的。”


    老伯說道:“你這小子,雖然就記憶力猶勝常人,但卻不知道招式要如何運用,你真是氣煞老夫了。”說完便搖著頭走開了。


    墨羽還想說些什麽,就聽到宮中的鍾聲連敲五下,以永福宮的規矩,五下鍾聲自是要聚集本派弟子有要事公布。於是他奔回草屋之中,換上了一套幹淨的白色長袍,想來是長生派的統一著裝。


    待趕到蒼霞殿時,玉祥子與眾位弟子也是聚集完畢。排列有序的隊伍之中探出一個臉龐黝黑的頭出來,隻聽得他小聲嚷道:“墨羽,墨羽,快來。”


    墨羽這才倉促著回到隊伍之中,鍾培一見墨羽自然是臉露笑容,這倒惹得旁邊的崔天凱頗為不滿。


    待到眾人安靜下來之後,鍾培上去說道:“長生派的弟子全都聽著,後天就是四年一次的天下第一論劍大會,到時候東聖大陸上許多名門正派會到永福宮來與我派共同探討劍道真理,這次大會事關我長生派東聖大陸劍派之威名,各位弟子這兩天千萬要好好練習劍法,到時候也好在武林豪傑麵前光耀我蒼穹劍法。”


    墨羽聽了前麵一些重要的講話,此時眼睛卻是不離六隊隊中的張玲玲左右,看得這小女子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二隊的崔世耿五年之後倒顯得更為健碩,他見到墨羽兩眼不離張玲玲,便嘴角上揚,顯得非常不愉悅。


    散會之後,隻聽得有人來報,七星派門下已經快到了永福宮,玉祥子快步走下台階來,說道:“有請。”


    墨羽還在想著這七星派是什麽玩意,就聽到背後有人偷偷議論道:“這七星派向來與我長生派不和,一直視我長生派為其眼中釘,四年前的論劍會更是打傷了我們六師傅,這次以為是不會來永福宮,沒想到竟然來了。”


    話一說完,隻見眾位弟子已經讓開了一條道,一個頭戴金箍,眼神凶狠無比,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帶著四個徒弟模樣非常神氣的走了進來。


    玉祥子上前說道:“原來是範師弟來了,有失遠迎。”玉祥子一句客氣話說完,這範昌黎竟也沒回理,自顧自的說道:“我師兄有事耽誤,來不了永福宮了,隻能派我前來。”


    這語氣說得眾人是憤憤不平,墨羽一聽別人介紹才知道這中年男子便是人稱金箍七星劍的範昌黎,是七星劍派掌門人應星楊的師弟,這兄弟二人靠七星十八劍式這幾年在東聖大陸闖出了一個不小的名氣,大有成為天下第一劍派的趨勢。


    這範昌黎接著說道:“其實啊,這論劍大會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每一年都是我七星派稱雄,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啊,這次我掌門師兄派了我來,看看能否給其他門派一點機會。”說完後自己哈哈不笑,這一番嘲笑自是衝著長生派而來。當年長生派創始人榆陽真人憑著和蓮星宮創始人藍子霞的一門蒼霞劍法打遍天下難逢敵手,雖後來蒼霞劍法分了出來,但是一門蒼穹劍法也是撐起了長生派天下第一劍派的名號,沒想到才傳了幾代,是一代不如一代。故七星派如若要成為天下第一劍派,自是要以長生派為敵對目標。


    四師叔尹正聽這話後心有怨言,但是又不便明說,隻得夾著話說道:“七星派是有實力,但這論劍大會是論述劍道真理的大會,算不上是真正的比武場合,我想各大門派想必也是不會當真的。”尹正這句話自是向範昌黎表明並不是你七星派有在論劍大會上稱雄的實力,而是各大門派讓給你七星派的,好好的打了範昌黎一個耳光。


    範昌黎冷笑了一下說道:“是不是有實力,這次大會便知,掌門師兄,我想這次論劍大會可不會像以前那麽順利了。”說完後範昌黎便是大笑幾聲而去。


    四師叔上前攔住問道:“範師叔,這話您得說個明白。”


    範昌黎說道:“我這隻是粗人粗言,不便當真,不便當真啊。”說完便揚長而去。


    眾位弟子聽完後是議論紛紛,墨羽也是不得其解這句話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接著玉祥子又向大家說了幾句話後就散了去。


    墨羽一出這殿外,高赤夜就跟了上來,喊道:“墨羽墨羽,等等我。”


    墨羽與高赤夜一邊走一邊聊天:“剛才那個範前輩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高赤夜大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說道:“我剛才打探了好久才知道,這次各大門派雖是說來論劍,但卻是有目的而來的。”


    墨羽問道:“能有什麽目的啊?”


    高赤夜小聲說道:“現在武林上傳聞我們長生派藏有一件寶貝,你猜猜是什麽?”


    墨羽沒好氣的說道:“我在這裏呆了這麽久了,也沒看到有什麽寶貝啊?”


    高赤夜認真的說道:“是念慈經,也不知道哪個混蛋在武林上散布念慈經就在我們長生派中,搞得現在別說是東聖大陸了,其他的大陸門派都以為念慈經在我們這裏,你說這幫家夥不是有點犯楞嗎?這念慈經要是在長生派,我們早就把天下第一劍派這稱號奪來了。”


    墨羽心中想道:“雖然念慈經確實是在我這裏,但是隻有師傅和另外兩人知道,而師傅他是萬萬不會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的,難道說是五年前那兩個來自蓮星宮的。”


    說著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武場,隻聽到史安康大聲呼道:“你們兩個磨磨蹭蹭什麽,還不快點站好。”


    等到墨羽兩人歸隊後,史安康說道:“後天論劍大會上,我們要派出兩名弟子出去論劍,為了男女平等,已經決定了一個是六隊的張玲玲,另外一個還沒確定,但是崔世耿是眾多弟子中最有天賦的,我們也已決定要讓他上去,誰有異議嗎?”


    其他幾隊倒是沒什麽話可說,畢竟崔天凱是師伯,在派中是除了玉祥子與鍾培之外最有名望,二隊想要這個名額,其他隊倒是沒話可說,而且崔世耿又是崔天凱的侄子,理應由他出戰。但是一隊作為長生派的第一大隊,隊中弟子卻是不太答應。


    高赤夜已看不下去了,出隊說道:“師叔,一隊弟子高赤夜出來領教領教崔師弟幾招。”


    崔世耿冷笑一下,已是持木劍出隊,說道:“等下要是哪裏傷著了,可別怪師弟我不講仁義。”


    崔世耿這幾年來盡是與赤夜和墨羽作對,赤夜早就想要好好出這口氣,隻見他大喝一聲:“廢話少說,看招。”


    說完之後右手旋著木劍就刺了過去,這招乃是蒼穹劍法的招式“旋舞九鳳”。


    崔世耿一看攻勢淩厲,持劍連連擋住,邊擋邊退,高赤夜見崔世耿毫無還手之力,便攻得更為淩厲了,接連使出“飛鬆迎客”與“點刺蒼穹”兩招,皆是直奔崔世耿肩頭刺去。崔世耿隻守不攻,接連擋下了高赤夜這兩招。


    墨羽在旁邊看得是為高赤夜捏了一把冷汗,他暗暗說道:“傻赤夜,崔世耿在等著你露出破綻呢,如果招式攻完還不能贏,那你可就懸了。”墨羽這幾年來在種菜老伯的調教之下已是對這些武功套路頗有見解,他一見高赤夜隻攻不守,而崔世耿隻守不攻,便知道赤夜雖是攻勢淩厲,卻無致勝之招,已是落入下風。


    兩人又拆了十幾招後,高赤夜已是大汗淋漓,沒想到招式攻完後崔世耿是絲毫沒被打到。


    崔世耿見赤夜招式攻完,心中一喜,一劍擋開赤夜的木劍後,接著一招飛鬆迎客朝他胸口刺來,赤夜此時是強弩之末,見這招襲來,竟絲毫沒有防備。崔世耿早已對與墨羽相好的高赤夜心生怨恨,心想正好借這個機會給他點教訓。攻來之時,靈力已於劍中遊走,這一劍雖是木劍,但要是擊中胸口,難免要被刺個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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