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就這麽讓他們走了啊。”


    小六抻著脖子還看,我沒應聲,心裏也不想報警,這要是報警了我還得跟著走一趟,他們並沒有得逞,屬於半人贓並獲的,民事案件,關不了他們幾天還耽誤我事兒。


    人一跑,這群眾還是炸鍋狀,不停的喊著這醫院的保安,小偷這種東西,在哪裏,都是人人喊打,隻是他們手裏有家夥,人也有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並無人去追。


    鬧騰了一陣,一個個都說著可惡,這是真的,最可恥的一種小偷就是去醫院偷病患家屬錢的,也就是偷治病錢的這種,所以我才讓他長點教訓,損了八輩子德了!我沒跟哪個人多說話,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麽,隻是走到無人的角落燒了那年輕人的頭發,心裏暗暗的想,哎呦,忘了提醒他了,他這因為偷東西被我教訓過,屬於身上


    留下某種烙印了,要是下次再偷那手就得被人給跺了……


    不是嚇唬人,是被這種先生教訓過得要是再次二犯果報都會很重,但是……


    我挑眉想了想,手斷對他而言未必是壞事,偷這個毛病,有癮,你就得斷了,這樣,才能消停。


    “哎,四姐……”


    小六看了好一會兒才湊到我身邊,“他們同夥好像挺多的,一會兒咱出去會不會堵咱們啊。”


    “同夥,不就是那兩個非主流嗎。”


    “不是……”


    小六搖了下頭,指了指他們消失的方向,“我看他們跑到走廊那又出來六七個人抱住他們的肩膀往外走了……那個兒都挺大的呢……”


    我無所謂,看著小六笑笑,“沒事兒,和諧社會,啊。”


    正說著,身後傳出上了點年歲的男音,“姑娘?”


    我轉頭,是剛才的那位大叔,他很感激的看著我,“剛才謝謝你了,我沒想到你膽子那麽大。”


    他說話方言味不是很重,有點派頭,像是啥幹部,正禮貌的應著,袖子裏的蜈蚣又咬了我一口,這什麽情況?!


    “你們是來旅遊的嗎。”


    他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小六,“我可以邀請你們去我們巴山村寨做客,算是我謝謝你們的幫助。”


    “大叔,不用這麽客氣的……”


    我嘴裏噝著氣應著,眼看著一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五十多歲的婦女抱著個孩子過來,喊了一聲這大叔的名字,“藥取完了嗎,娃兒還難受呢!”大叔轉頭應了一聲,回頭幾步走到那婦女身旁,倆人用方言說了一陣,那婦女隨即就很驚訝的看向我,眼裏登時也溢滿感激,我微笑著點頭算是回應,視線卻不自覺的被


    那婦女抱著的孩子牽扯,這蜈蚣還在用我的皮膚磨牙,搞事情啊!隻看了一眼,我就發現了那孩子的不對,也就五六歲那麽樣的一個小男孩兒,枕在婦女肩頭的臉色很黃,眼睛閉著,唇色發白,打量了一下他的肚子,幾步走了過去,“大


    叔,這孩子是什麽毛病啊。”


    “肚子疼。”


    那大叔歎著氣應了聲,摸了摸孩子的頭,輕聲的叫了孩子的小名,孩子眼睛都沒睜,蔫蔫的應了一聲,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肚子疼?


    握了握小男孩的手,當即就感覺到了不舒服,這蜈蚣在我胳膊上恨不得翻跟頭了!


    “這是招什麽了吧。”


    大叔愣了一下看我,:“你懂?”我示意這大娘讓我看下孩子的肚子,那大娘雖有不解,但還算是配合的調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勢讓我看了一眼,跟個球一樣,鼓鼓漲漲的,翻了一下孩子的眼皮,死灰一


    片。


    “姑娘,你這麽年輕明白這些?”


    大叔還在發問,小六和他媽一樣快人快語的接茬兒,:“我姐是先生,明白這些的。”


    “先生?”


    大叔看著我,“就是我們這的巫醫?!”我沒急著應話,而是摸了摸小孩子的頭頂,“小朋友,肚子很疼嗎……”破了的中指微微發力,血有點幹了,正好沾著這孩子流出來的虛汗隱隱的點印到他的額頭,“告訴阿


    姨,什麽時候開始疼的。”


    “嗯……”


    小朋友的眼睛睜開了,我無視大叔和這大娘的驚訝神情,還在看著小朋友,他懵懂的看我,睡不醒的樣子,“疼了好幾天了……我難受,阿姨……”


    “說話了,說話了!”


    大叔有些激動,“我這孫子昏昏沉沉了一星期了,你一問居然說話了!”


    我一臉認真的看向大叔,“大叔,這孩子的病你一直就在醫院的看的麽,他這個,不是實病,您懂什麽是實病和虛病吧……”


    “我懂!”


    這大叔一看我說這些當即就謹慎上了,扯著我的手朝著一旁走了幾步,“姑娘,你看出我孫子這是什麽病了嗎。”


    “蠱。”


    我言簡意賅。


    大叔連連的點頭,眼裏貌似看到救星的樣子,:“姑娘,那你會治嗎!”


    我沒想到他會直接問我這個,怎麽著也得質疑一下我吧。


    “您之前給孩子看過知道是蠱嗎?”


    大叔點頭,看了一眼大娘,:“我和孩子他你奶奶找我們村的巫醫給看過,不瞞你說,我們村有別的孩子要是有類似毛病巫醫一給熬藥就好了,你清楚這藥是怎麽熬嗎。”


    我想他是故意在試我,點頭,“用剪刀或者是菜刀,不過這裏各個村寨的口訣都不一樣……”


    “對對對。”他沒疑問了,“就是用剪刀,熬藥的時候在藥湯裏一直剪,說些我們這邊的話,就是讓孩子的病斷了,給剪斷了,但是這巫醫剪的時候,這藥鍋就炸了,我們村的這個巫醫


    都被燙傷了,她說治不了我的孫子……”


    我聽的認真,“也就是說,您的孫子是得罪了一個很厲害的蠱婆?!”


    “就是蠱婆子……”


    大叔應著自己還擦了擦汗,“我和我老婆子找了好幾個村寨的巫醫,都看不好,說是這個蠱婆子很厲害的,他們不敢惹……”


    我想著蜈蚣的反應,“是白婆子?”大叔和大娘同時睜大眼,“你知道?你外地的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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