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噗的一聲就笑了,“曉得勒,話白說嘍。”


    “是個很不一樣的夢。”我很認真的看著她,“有棵樹,參天大樹,在夢裏很高很高,都估量不出的那麽高的,像是要頂天了,還開花,開白色的花,那花瓣兒還帶著各種味道的,一開始很苦,苦


    的心都難受,然後是鹹,很澀,最後是甜的……”


    安九很有興致的樣子看著我,“那是什麽樹啊。”


    “不知道。”事實上我認識很多樹的,但是夢裏的那棵樹我卻不認得,那樹葉不大,很茂密,翠綠綠的,特別有光澤,“就是要結果子了,馬上就要結果子了,但是我醒了,我本來想看


    看結出的果子是什麽樣的,想嚐嚐味道的。”


    “結果?”


    安九開始幫我分析,“胎夢吧,我聽說胎夢就是夢到啷個樹上結果,結蘋果,不過你這也不可能啊,要是突然胎夢了不就是見了鬼了。”


    “不是胎夢……”


    那果子不像蘋果的,而且那地方,那麽幹,擰著眉仔細的向,‘叮~~’的一通,“是慧根!”


    “啥子根?”


    “是慧根的!”


    我張大眼看著安九,“是我的慧根,我小時候見過,還隻是禾苗那麽高一小點的,我家裏人在夢裏對我說過,我的慧根是要用眼淚去澆灌的,所以它會長大,還會開花……”


    尤其是那個味道,一開始那麽苦,然後又澀,最後的最後才是甜啊,這不是某種預兆嗎,我的人生或許就是先苦後甜的啊!


    魔魔怔怔的在那想了半天,越想心裏越激動,“一定是這樣的,安九,我的慧根長成大樹了,要結果了,是不是說我要起勢了啊!”


    安九看著我表情更懵,“我沒聽懂。”


    “哭啊,就是這些年我給它哭的澆灌長大了啊。”哭的真的太多次了,先且別說四年前我和陸沛分手時哭的那場,還有舅老爺的離開,我回到濱城後的往往,就說前段時間,我被我爸媽出那事兒給刺激的,哭的都要崩潰


    想死了!


    雖然心裏想這些難受,但是對我來講,這卻並不是百害無一益的,我哭是有益處的,漲慧根啊,這麽多年我都沒在夢過,沒想到再夢到時,它已經開花結果了!


    開的還是我最喜歡的白色的小花兒,嗬,這這種獨一份的激動心情,我真的隻能自己分享了!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醒來的有些快了,我其實還是想看看那個果子的,暈暈乎乎的被安九拉著下飛機,冷硬的空氣迎麵時身上一個激靈,忽如醍醐,看著入目的白嘴裏喃


    喃了兩聲,“時機,是時機還未到啊。”


    “說什麽呢葆妹兒。”


    安九緊了緊衣服看我,“這北方各個城市的溫差也這麽大,這啷個比濱城還冷啊!”


    我回過神看著她點頭,“越往裏走越冷的,冬天零下三十多度都是正常的。”


    現在還沒到最冷的時候,零下十幾度而已,相比較來說就是風硬些,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還是可以接受的。


    安九卻有些崩潰,用力的攬住我的胳膊嘴裏各種的彪著方言,“老娘這一回來,感受的還真是冰火兩重天呦。”跟著人流往外走,小六也冷,自己弄著個雷鋒帽戴在那鋥光瓦亮的腦袋上,別說,他這本來就又瘦又高的,這個打扮還算是顯眼兒,沒費啥勁兒就看到了來接我們的雷叔


    他侄子。三十多歲,長得挺憨厚的,胖乎乎的,穿的也是一件貂皮上衣,雖然我對這真貂兒有些微的排斥,但也明白,大冬天在北方看見貂是很常見的,都不需要出機場,那都看


    見好幾個撞貂兒的了!就連我老家那個二舅媽,在小賣店一待,看見誰家老娘們兒小媳婦兒買個貂的還得羨慕一陣子呢,基本上在我們白山村的尋常人家眼裏,這就是屬於是高檔奢侈品了,一


    兩萬的外套,買一件回來好生保養的差不多能穿一輩子。當然,人的消費層次不一樣這對待事物的看法就不一樣,我看這個雷叔的侄子穿著個貂就很隨意,出機場上車的時候有人煙頭差點碰上他都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一下就能


    看出來人家就是把這當件兒衣服了。哪像我們村徐婆子他兒媳婦兒啊,借了能掙錢的老婆婆的光買了見貂兒出門仰頭看天兒就算了,用我二舅媽的話就是恨不得要把那貂兒供起來,那寶貝的,誰摸一下她都


    不樂意!短暫的寒暄過後我對這個雷叔的侄子印象還真不錯,說話也挺實在的,冬天一上車肯定冷,他還有些過意不去的說,“薛先生,車裏涼,一會兒開開咱就暖和了,咱這邊冬


    天就這樣。”


    我坐在後麵很禮貌的笑,:“沒事,我也是北方人,雷大哥不用外道。”


    雷大哥從室內鏡裏瞄了安九一眼,:“你這助理不是吧。”


    “助理?”


    我有些發愣的看向安九,她是真冷,這牙咯咯的在嘴裏直打響,“雷大哥,不是助理,這是我姐……”


    “我就是來做助理的!那都無所謂!”


    安九吸著鼻子從室內鏡裏望向雷大哥,“大哥,這個空調一會兒稍微的調大點,我這得適應適應,麻煩了啊。”


    雷大哥笑了笑,“放心吧,薛先生這是我三叔找來幫我忙的,有要求就提,隻要是我能辦到的,絕對不敢慢待了!”我想他說的三叔就是雷叔,也就沒多問,隻看著他開車出了機場穿過市區,連開了兩三多小時還沒有到達目的地的意思,反正這坐著也沒事兒,我就開始詢問起他這個房


    子,反正早晚都得了解,心裏多有點譜,看得也快。


    “雷大哥,聽雷叔講你新蓋的房子是八天走一個畜生是嗎。”


    “可不麽!”雷大哥聊到整題就開始有些發愁,“我這房子啊,是年初蓋好的,蓋得時候都是順順當當的,打地基啥的我都看了,啥毛病沒有,可一起來住進去,那就不順溜了,我結婚晚,和媳婦兒算是去年才算是正式辦的,她稀罕兔子,我們家就養了好多的兔子,前後幾十個,還有雞鴨啥的,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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