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我是不是應該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道法長進不少,至少我開始懷疑那個念求雨咒驅鬼的人是不是你了。”


    我笑著擺手,“那不是我,你趁早忘了吧,來,進來吧。”


    他跟在我身旁走進院子,眼神有些驚訝地四處看了一圈,:“還不錯啊,這菜地都是你弄得?”


    我點頭,獻寶般的介紹一通,“還有我弟弟的功勞,我們倆一起琢磨的,你看這架子上的葡萄,秋天就熟了,可甜了……”


    他一直在很認真的聽我說話,直到我說完才看向我,“你怎麽知道我是一個人來的,就不怕……”


    正在菜地裏給他摘黃瓜的手頓了一下,我沒心沒肺的笑笑,“你肯定是一個人啊,那陣是我布的,我這點本事都沒有就不用混了!”


    說完把手裏的黃瓜扔給他,“擦擦就能吃,沒農藥的!”其實我主要是聽聲的,人多的話鈴鐺聲也會大,要是陸沛來了,他那麽重的氣,鈴鐺會反應很激烈的,不過我清楚,他怎麽會來啊,大半年了,我從冬天在這裏待到了盛


    夏,不應該再去想他的。


    秦森接過我的黃瓜用手蹭蹭就吃了起來,“還真不錯。”


    我注意到他手上戴著的手套,左手,單隻,“你不熱啊,大夏天還穿著西服戴手套!”


    “不熱。”


    他淡淡的應著,“我剛剛在山下已經把沈舅舅的升生基給處理完了,對了,他的頭骨也回歸原身了,一切都挺順利的。”


    我點頭從菜地裏出來,要麽秦森回來就是為這事兒的,他冬天的時候不也說過麽,不管怎麽樣,沈叔叔能順利下葬,頭骨歸位,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了。


    “你還沒說你是怎麽找到我這兒的呢。”


    秦森的吃相很好,和陸沛很像,大概都是那個環境熏陶出來的,吃到根部找到我的垃圾桶扔進去後看著我輕笑,“你忘了,我是主攻風水的,最擅長的,就是尋氣。”


    我笑說佩服,拉著他進門給他倒茶,“這可是泉水,零汙染的,我茶一般,可是水好。”


    秦森沒應聲,眼睛卻看著我的手腕,“你給自己身體裏下蠱了?”


    我本能的把胳膊往身後背了背,另一手推著茶杯送到他身前,“你喝茶吧,不聊這個了。”


    “紅線,牽的,是你舅舅?”


    跟同道在一起,真是瞞不住,我這個蟲下到手腕裏這麽久,秦森是唯一一個發現的,不過也是,我這級別有些低,秦森超我的,比較遠。


    點了下頭,我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佯裝無謂的笑笑,“我說過不是嗎,我二舅的命,就是我的命,我怕那個碑仙動他,所以,我能做的,就盡力去做。”秦森的腮幫子微微的緊了緊,放在桌上的右手居然慢慢的握拳,我看過去,手背處都是被刮破的傷口,應該是上山被枝杈劃的,“你這上山一定要小心,不然特容易刮傷,


    等等,我去給你拿紅藥水啊……”


    “薛葆四。”


    “啊?”


    我拉著抽屜正埋頭在那翻藥水,眼尾的餘光瞄到他從兜裏掏出個小盒子放到桌上,“這是給你的。”


    沒急著去看,翻了半天可算是把那個紅藥水找到了,看著他笑著吐出口氣,“好久沒人用了,應該沒過期,你擦擦吧,結痂快。”


    他臉繃的很緊,坐著沒動,隻是推了下那個小盒子,“你看看吧。”


    我覺得他太對勁兒,可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麽,把紅藥水放在桌上我就拿起那個小盒子看了看,很小,像是裝戒指的小盒子,“不會是戒指吧,這東西可不能瞎送人啊。”


    他沒應聲,渾身都開始緊繃,眉頭深蹙,“你會喜歡的。”


    我猶猶豫豫的不敢打開,看著他無奈的笑笑,“你弄得我都緊張了,別這麽嚴肅啊。”


    手上一用力,打開後卻有些驚訝,“這是……子彈殼?”


    一顆小小的,古銅色的子彈殼,可我前後擺弄了一下又覺得不對,睜大眼,“這是真子彈啊!”


    秦森看著我點頭,嘴裏發出的音節卻輕輕的,“對,真的子彈。”


    說實話,秦森屬於五官極其平常普通的,臉白,個高,偏瘦,看起來總覺得有些虛弱的樣子,可是他眼裏的光很淩厲,帶著氣場就比較強。


    我一直覺得,先生就應該他這樣,因為先生容易結仇,不好有太明顯的身體或者外貌特征,最好是外表能隱匿在人群裏,但出手卻又極其斐然不容小覷的。


    看著他的眼,我卻有些茫然,“為什麽送我這個啊,我不需要啊。”


    “你需要。”


    他眼裏的光冷冽冽的像是匕首上的刀尖,一種莫名的仇恨感忽然壓到我的心頭,恨,他很直白的表達出了恨?!


    可我不明白,他恨我什麽?


    我故意輕鬆了幾分語氣,“秦森,你到底怎麽了,我要一顆子彈做什麽啊,嗬嗬,我用不上啊,咱們國家,可是不允許私人攜帶……”


    “這是他的軟肋。”


    “啊?”


    秦森壓下眼皮,收盡眼裏的鋒芒,“這個給你二舅,一直想殺你二舅的那個碑仙,最怕的,就是這個……”


    我有些懵,“你怎麽知道的,你查的?”秦森的右手還在用力的握拳,給我的感覺是在掙紮,莫名的,指節一鬆,看向我,帶著那麽幾分無奈,“我爸爸是因為這個死的,不管他有多大的能耐,見到這個,還是會


    躲得遠遠的,你讓你二舅把這個隨身攜帶,或者是加個套子做成吊墜,我保證,他從此不會在有事的。”


    “你爸爸是因為這個……”


    七月末的空氣莫名的泛起冷意。


    我睜著大眼看他,吐出的字眼控製不住的扭曲,“你爸爸?”


    秦森不再看我,深吸了一口氣又長吐了出來,“是,我爸爸,我爸爸就是那個讓你恨得咬牙切齒的碑仙……”


    我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你,你,怎麽……”腦子裏對秦森所有的記憶都開始如潮水般再次聚集,第一次見他,是活人墳,第二次見他,是他來我家,開門見山的問我,薛若文是我的什麽人,薛若文是我的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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