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了,大家不管是多難聽的話也談論了十二年了,孩子已經懂事了,你們啊,也積積嘴德,不要讓孩子覺得這白山村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一個個都是後爹後媽。你們摸一摸良心,這兩年,我家孩子禍禍過誰?日子長著呢,難不成,你們就真的跟個孩子過不去?算我拜托大家了,我家孩子有對不住大家的地方大家多擔待,但別傷


    一個孩子的心成嗎……“。


    我的頭一直低著,在片刻的安靜後我感覺有人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臉,“葆四啊,是大娘不對,以後大娘肯定不說這話了啊……”


    “葆四,姨以後肯定也不會胡說八道了,咱打小看你長大的,咋說不都是知根知底兒的,淘點沒啥,啊。”


    我緊咬著下唇一直半垂著臉站在那裏,直到院裏的村民漸漸走光,鼻尖的酸楚仿若再次襲來,我抬眼看向姥姥,“姥……”


    話沒等說完,姥姥就一個趔趄險些倒地,“媽!”


    二舅眼疾手快的上來扶住她,“沒事兒吧。”


    姥姥的頭上冒出一層虛汗,“關門,我沒事,沒事。”


    那明月聞言趕緊關緊大門,回過頭,隻見姥姥直接看向了我,“四寶,你過來……”


    我挪動著腳步走到姥姥身前,“姥……額!”


    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姥姥一個大耳雷子啪嘰就打到了我的臉上,“疼不疼!”


    我的耳朵裏是嗡嗡的直響,感覺這下比四年前那明月杆子家倒了那回打的還狠,眼淚不受控製的流出,我不停的點頭,“嗯,疼……”


    “疼就給我記住……”姥姥被二舅攙扶著指向我,“做人,可以有性格,有脾氣,但不可以沒有分寸,你有一百種可以幫小六出氣的方法,但唯獨不可魯莽,否則,那跟傻瓜無疑,今天要是那個


    孫洪勝死了,你就得陪葬,要是那個孫洪勝殘了,你就得照顧他一輩子,這裏麵的輕重,你懂不懂!”小六嚇得不敢在哭,而我卻抬起胳膊不停的擦著眼淚,要是它劃過臉頰,那就會火燎燎的,特別的蟄疼,“我知道了,我不會在拿磚頭打人……也不敢了,我沒想打死他的


    ,我就是想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別欺負人……”


    姥姥嘴裏發出嘶嘶的疼痛的聲音,看著我,仍強打著精神,“我知道你是為了小六,可你記著,千萬……千萬……“。


    “媽!”


    “姥姥!”


    姥姥的話沒有說完就閉上了眼,好像有些疼的受不了暈過去了,二舅趕緊抱起姥姥,嘴裏擔心的念著。“肯定是氣到了,胃疼最怕急火攻心了!”我擦著眼跟在他們後麵,小六則跟在我的後麵,進屋後那明月掐了姥姥一會兒人中看著二舅皺眉,“若文,我去找個車咱把媽送醫院仔細查查吧,啥胃病這麽重,說昏就昏


    的,老這麽疼不是事兒啊。”二舅沒吱聲,隻是一臉難看的點了點頭,轉過臉看見腫了一半臉的我,拉著我的手站到他身前,“四寶,二舅知道,你跟小六好,可是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以


    後,千萬不要在這麽衝動了,知道嗎。”


    我吸著鼻子點頭,“嗯。”


    二舅有些鬱悶,“我和你舅媽現在要送你姥姥去醫院檢查,你們在家陪姥爺,知道嗎。”


    我還是點頭,和小六拉著手去到姥爺那屋,不用說發生了什麽,我想姥爺就是在屋裏聽也都聽明白了。


    他沒說我,應該是想教育我們,但歎了半天氣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我想問姥爺姥姥是不是被我氣嚴重的,可是我又不敢問,遠遠的看著二舅把姥姥背出家門的身影隻覺得一顆心是提了又提。


    “四姐,這事兒是不是過去了?”


    再回到屋裏後,我跟小六都異常安靜了許久,我沒去姥爺那屋,因為姥爺的眼裏都是對姥姥壓抑的擔心,我不敢看他,一看就會胡思亂想,更覺得這一磚頭拍出事了。


    “四姐,你說話啊,屋子裏太靜了,我不適應……”


    小六自言自語的坐到我身邊,“還是奶奶厲害,幾句話就讓他們走了,不然,我還以為我媽得跟他們打起來……”


    我垂下眼,想說的是你舅舅厲害,他們能那麽痛快的走,不得不說是因為那明月扔出了小地主,那混子誰敢惹。雖然說姥姥在村裏很有地位,但孫洪勝他媽也算是個潑婦,如果單靠姥姥,保不齊她還得咋呼一陣,之所以會走,小地主和圍觀的下塘村民都占了很大因素,那句話怎麽


    說來著,是叫惡人還得惡人磨。


    “四姐,你到底怎麽了,你說我是不是成了丟人了,都被我媽把衣服扒了。”


    我木木的搖搖頭,:“不丟人,你還幫我了呢,要不是你說話,我不定得怎麽挨揍呢。”


    “本來就是你為了我嗎!”


    小六一本正經的看著我,“我都崇拜你了!四姐,你雖然虎,但你真厲害!我都不敢用磚頭,可你敢,你比三胖他們強多了!”


    我現在聽到這些奉承話也開心不起來了,而且,我不認為虎是誇人的,抓心撓肝的坐在那裏,“我就是怕姥姥有事,她要是被我氣的病嚴重了咋整,我不能沒有姥姥。”


    小六撓了撓臉,很迫切的想為我分憂的樣子,“要不,你再試試給奶奶求藥?你不是說你都知道咋弄嗎,就是跟胡三太爺借那啥馬褂的。”


    “算了吧,我求不來。”


    我嘟囔著,“我試過求藥這事兒你千萬別讓你媽和我二舅知道了,不然我還得挨罵。”


    “哦,我不說,你不讓我說我肯定不說。”我沒在言語,像是愣神一般的長時間的看著一個位置不動,幾個月前,我試過用姥姥以前給沈叔叔的方法求藥,怎麽說年紀也大點了,三番兩次的透著姥姥的話也算是明


    白路子過程,就是公雞引路,之後在抽煙請仙兒,然後找胡三太爺借黃馬褂,因為這個胡家是仙家中最厲害的。說法是最早的時候康熙皇帝有一次得了很重的病,誰都治不好,有一天晚上就做夢夢到了一個仙風道骨器宇軒昂的道士,那個道士說可以治好他的病,康熙帝就問你是誰,他說我是長白山的胡三太爺就走了,結果康熙帝睡了一宿就覺得渾身舒坦,不藥而愈,最後康熙就感念胡仙救駕有功,下旨封了胡三太爺,還敕了黃馬褂,建廟塑像供養,胡家的威名就此就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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