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緊張的注視下,莫妮卡嚐了一口,粥熬的恰到好處,魚片鮮嫩無比一點腥味都沒有。


    莫妮卡的眼睛忽然有點濕濕的,拿調羹的手都有點不穩。


    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吃到自己兒子親手做的東西。


    “怎麽了媽?很難吃嗎?”蕭雨清看莫妮卡吃了一口就不吃了,以為不好吃:“我就說嘛,哥這種大少爺怎麽可能會下廚,媽,你別勉強了,你想吃什麽,我現在去給你買。”


    說著就想收拾桌子。


    “很好吃。”莫妮卡趕緊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我是因為太好吃了,所以有點舍不得。”


    “真的嗎?”蕭雨清半信半疑,吃了一口粥,忽然也愣住了。


    竟然還真的不錯。


    要不是事先已經知道這是他哥親手做的,他一定會以為是出自哪個酒店的大廚之手呢。


    “我去……竟然真的能吃,味道還很不錯!”回過神來的蕭雨清開始大口吃。


    不一會兒,半桶粥都進了他的胃。


    沒什麽胃口的莫妮卡也勉強吃了小半碗,是她這段時間吃的最多的一次。


    要不是實在吃不下去了,她想全部吃光光。


    “雨清,你把剩下的放冰箱裏麵,我等會再吃。”


    蕭雨清失笑:“媽,你想吃還可以讓哥給你做啊。”


    莫妮卡什麽好東西沒吃過?可蕭雨澗親手做的東西連一口湯都舍不得扔掉。


    蕭雨清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還是聽話的把東西全都放進了冰箱。


    做完這一切,看莫妮卡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媽,在想什麽?”


    “春天了。”


    窗口外正好有一顆梧桐樹,虯枝交錯的樹枝上已經掛滿了剛剛破芽的小樹葉,在晨曦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脆嫩。


    “媽,等會等你的點滴掛完,我陪你出去走走。”蕭雨清沒多想。


    這種日常可見的東西,他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雨澗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莫妮卡過了一會,輕聲說。


    “什麽?”蕭雨清沒聽清楚,不知道莫妮卡說了什麽。


    “沒什麽。”莫妮卡笑了笑,隨即有些傷感的垂下頭。


    蕭雨澗的爸爸是個非常重儀式感的人,還沒去世前,總是會給蕭雨澗提前過陽曆的生日,但自從他去世以後,就再也沒人給蕭雨澗過過。


    她走之前,每到4月5日,會讓廚師給他做一桌菜和買個蛋糕算是過生日,而她往往因為忙碌而不回家。


    過錯了太多,現在才知道珍惜。


    因為不懂怎麽算陽曆,所以每年的4月5日前,她都會寄一張卡片給蕭雨澗。


    今天可能是她陪蕭雨澗的最後一個生日了。


    過了一會,護士來給她掛上水,她的生命就像袋子裏的藥水正在快速流逝。


    “媽,你怎麽了?怎麽不開心了?”


    蕭雨清察覺了莫妮卡情緒上的波動,但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呀。


    “雨清,你等會能不能幫我把很甜叫過來?我有點事想和她商量一下。”


    “這個當然沒問題,我打個電話給嫂子哈。”


    蕭雨清說著撥下唐很甜的電話,唐很甜一時走不開,於是答應中午下班後去找她們。


    所以當她見到莫妮卡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水已經掛好,正躺著閉目養神。


    “嫂子,你可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媽吃過早飯忽然情緒變得很差。”


    蕭雨清看到唐很甜,吐槽道。


    “我知道怎麽回事。”唐很甜衝他笑了笑。


    “你知道?”蕭雨清趕緊側身讓唐很甜進來。


    唐很甜因為來得急,連衣服都還沒換,穿的還是白大褂。


    看到她,莫妮卡的臉色微微轉好,好像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鬆開了,但隨即又變得很是為難:“很甜,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蕭雨澗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你是要跟我商量這個,對吧?”


    唐很甜替莫妮卡說出來。


    莫妮卡聞言,驚愕:“你……已經知道了?”


    “對不起,我不小心拆了你送蕭雨澗的生日賀卡。”


    “原來是這樣啊……雨澗……是什麽反應?”


    蕭雨澗什麽反應都沒有,在她提出要給他過生日的時候還直接拒絕了。


    對自己的生日,他一點都完全沒放在心上。


    一旁的蕭雨清這時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


    可這也不能怪他哎。


    父親去世以後,家裏雖然有廚子會在這天給蕭雨澗做蛋糕,但他幾乎一口都不會動,之後老媽走了以後,老哥便搬到了市區的公寓裏麵,家裏傭人全都遣散,於是再也沒有人會在4月5號這天給他準備蛋糕。


    一晃已經十年過去了。


    所以蕭雨清才沒有想到,但掐指一算,明天就是蕭雨澗的生日。


    “他……好像不是很在意。”這時唐很甜說道。


    莫妮卡慘淡一笑:“他爸爸去世以後,就再也沒人給他過過生日,他當然不在意了。很甜,或許你會覺得我很自私,二十年了都沒關心過雨澗,這時候突然又想做一個好媽媽,但……我真的很想幫他過一次生日,有可能我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十年蕭雨澗徹底和莫妮卡斷絕聯係,但蕭雨清不同,是不是會和莫妮卡聯係,每到生日這天,即使粉絲們會寄很多禮物給他,他還是像會小孩子一樣問莫妮卡要禮物。


    所以莫妮卡最遺憾的就是這麽多年來,沒有給蕭雨澗操辦過一個生日。


    “媽,這還不簡單嗎?”蕭雨清突然插嘴:“哥的生日就在明天,我們悄悄準備一下,給他一個驚喜怎麽樣?”


    唐很甜覺得這個主意很好:“我來出力!”


    “媽,你看,我們幾個都幫你準備,保證到時候給哥一個難忘的生日!”


    蕭雨清都已經等不及了哈哈。


    “我認識很多操辦這方麵的專家,我去聯係!”


    說著就要去打電話。


    莫妮卡卻不想讓任何人來插手蕭雨澗的生日。


    這一次,她想自己來操辦,以此彌補蕭雨澗二十年沒有過生日的遺憾。


    敲定了方向,剩下具體的方案。


    這讓唐很甜為難起來。


    她以前過生日,唐有中頂多買個蛋糕,從來沒有舉辦過什麽聚會pary什麽的,要說難忘又特別,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沒關係,還有時間,我們大家一起想。”莫妮卡笑著安慰她。


    決定要給蕭雨澗過生日後,莫妮卡的情緒顯然高漲了很多。


    “但這件事情要對我哥保密,千萬不要讓他知道,要不然就少了驚喜啦。”蕭雨清插嘴,衝唐很甜眨眼睛:“嫂子,我哥是個人精,你千萬要注意哈!”


    唐很甜忍不住失笑:“知道啦!”


    為了能給蕭雨澗一個驚喜,她說什麽也要保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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