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很甜眯眼仔細看了又看,終於確定那半空中的人是蕭雨澗。


    他真的來了?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就這麽伸長脖子看著那抹身影越來越接近地麵。


    蕭雨澗雙腳一落地,急急地邁開步子。


    “蕭雨澗!”唐很甜在窗口叫他名字:“我沒事!我什麽事都沒有!”


    蕭雨澗回頭,看到她,立刻朝她奔過來:“真的沒事?”


    “真的!陸進才已經被我搞定了!不信你看。”唐很甜往旁邊走了一步,示意蕭雨澗看她後麵,然而哪裏有陸進才?診室裏就隻有唐很甜一個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哎?怎麽會這樣?”


    唐很甜莫名,“我剛剛明明給他打了麻藥啊,還用透明膠帶把他粘在地上,怎麽會不見了呢?”


    她在診室裏轉了兩圈,地上隻剩下扭成團的膠帶。


    蕭雨澗從窗口跳進來,撿起膠帶,臉色發沉的把唐很甜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有啊,你怎麽來的那麽快啊?我剛想給你打電話讓你別來了,我這裏沒什麽事。”她眨巴了下眼睛。


    蕭雨澗接到陸進才的電話,血液都快凝結了,擔心她的安慰,一秒鍾都不敢耽誤,直接讓直升機返回。


    “我來不好嗎?”聽到這話,蕭雨澗頓時一口氣梗在胸口,悶的不行。


    在她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她想依靠的人卻不是他。


    “陸進才的目標是我,是我連累了你。”


    “他說他的悲劇都是你一手導演的,是真的嗎?”


    “這是他自作自受。”


    原來是真的。


    唐很甜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你真的很厲害啊,不過怎麽辦?又讓他逃走了哎,我明明給他打了麻藥,就是和你上次同一款的,而且劑量也不少,對你有用怎麽對他就沒用呢?”


    提到那個麻藥,蕭雨澗頓時不好了,這沒心沒肺的小妮子竟然還敢提,找死也不挑日子。


    蕭雨澗被她氣的哭笑不得,伸手用力揉了下她的頭發:“那是因為我是好人,每次都這麽冒冒失失,你就不知道什麽是害怕嗎?為什麽不能等我來呢?幸好陸進才不是亡命之徒,要不然你以為你會那麽容易擺平他?”


    “我、我當然知道啊,但我能怎麽辦?萬一你不來,那我不是死定了?”


    蕭雨澗被她這句話氣的徹底無語了。


    他接到電話,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她身邊,而她竟然還以為他不一定會到!


    蕭雨澗深吸了口氣,掏出電話報警。


    雖然小妮子把他氣得牙癢癢,但她的安危最重要。


    “走吧,你想去哪裏,我送你過去。”打完電話,他幫她撿起地上的背包。


    想到那直升飛機,唐很甜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敢坐直升飛機哎,不麻煩你了啊,我自己坐車就行了。”


    “我也沒讓你坐直升飛機。”


    蕭雨澗白了她一眼,率先邁開腳步。


    方一俊已經把車開過來,看到兩人走出來,連忙走上前:“唐小姐,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謝謝你哦方先生,我沒事啦。”唐很甜不好意思的笑笑。


    “沒事就好,真是嚇死人了啊,蕭總看到那個直播視頻,丟下……”


    “咳!”


    方一俊的話被蕭雨澗一個幹咳打斷,方一俊連忙住嘴。


    “陸進才逃走了,我已經打過電話報警,你在這裏等警察過來,配合調查。”蕭雨澗交代。


    方一俊點點頭,幫唐很甜打開副駕駛的門。


    唐很甜更加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啊方先生,我還有事,要不然我自己留下來等警察了。”


    “快去辦事吧唐小姐,放心交給我。”


    方一俊說話間,蕭雨澗已經坐上車,唐很甜猶豫了下,坐了上去。


    “能不能帶我去師兄的家?我想給他收拾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


    蕭雨澗緊繃著側臉,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唐很甜的話。


    車廂內一片沉悶,唐很甜隻能低頭玩自己的手指。


    蕭雨澗不是個小氣的人,但唐很甜對方一俊謝了一次又一次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像被泡在了醋缸裏。


    酸的他都冒泡了。


    因為唐很甜從頭到尾都沒謝他!


    車子一路疾駛,唐很甜用很輕的聲音說:“蕭先生,謝謝你過來救我,其實我那時候很害怕,我剛把師兄送上救護車,轉身就碰到陸進才,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害怕,怕自己變成師兄那樣。”


    正在吃醋的蕭雨澗聽到這話,不思議的瞥了她一眼。


    在他的印象中唐很甜是連死的都不怕的那類人,她就像一隻無所畏懼的小怪獸,小小的身體中蘊藏著無邊無際的勇氣,但現在她親口對他說害怕,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麵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他麵前。


    唐很甜低著頭,蕭雨澗看不清她此刻是什麽表情。


    車子突然一個急刹停在路邊。


    唐很甜茫然地抬起頭,一隻大手罩在了她頭上。


    蕭雨澗用力揉她的頭發,直到把她的頭發揉成一個鳥窩。


    “現在還害怕嗎?”


    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唐很甜耳邊響起,唐很甜搖了搖頭:“不怕,現在一點都不害怕。真的謝謝你蕭雨澗。”


    蕭雨澗的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他笑著說:“如果不是我,陸進才也不會綁架你,說到底是我害了你,你還跟我說謝謝?”


    蕭雨澗猜測陸進才當時就在看熱鬧的人群裏,聽到他對江伯的兒子說唐很甜是他未婚妻,所以才會想到綁架唐很甜。


    “我不是說這個。”唐很甜搖搖頭,定定的看向蕭雨澗:“我被江伯的兒子綁架的時候,你也來了,對嗎?”


    蕭雨澗突然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他的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就像青春期的小男生突然被自己的暗戀對象看穿了內心的想法。


    所有不爽在這一瞬間一掃而空,他又揉了下唐很甜的頭發,默認。


    “我爸跟我說過,我們做醫生的什麽都可以怕,偏偏就是不能怕死,我不怕死,但我怕身邊的人因為我受傷,所以,所以如果還有下次,你能不能不要來?”


    讓別人代替她受傷,比她自己受傷還要難受。


    何群鮮血的溫度到現在還殘留在她指尖,幸好隻是動脈損傷,若那刀子再往裏兩毫米,她不敢想象後果。


    她盯著自己的指尖失神,像極了被遺棄的小貓。


    看到她這個樣子,蕭雨澗一陣心疼,他彈了下她的額頭:“放心吧人,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躲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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