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風坐上車後,阿文也隨即上車,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楊砸吧了一下嘴,把鞋尖的小石頭踢出好幾米遠。


    又是一隻老狐狸。


    剛才過招,他用的都是那天森林中和神秘人一樣的招式,然而季南風沒有一次和那人一樣,巧合嗎?


    反而有點欲蓋彌彰了,嗬嗬。


    楊跨上摩托車,哈雷摩托如流星般快速消失,留下一道桀驁不馴的身影。


    他要好好查一下這個人。


    楊回到總部,打開電腦登錄信息查詢係統,輸入季南風三個字,這個人的經曆一覽無遺。


    季南風,三十歲,華人,孤兒,曾經做過海員,三年前在一次輪船意外起火中不幸被燒傷麵部,從此以後一直帶著麵具示人。


    意外讓他從保險公司拿到一大筆錢,就是用這筆錢他開始發家,他投資什麽什麽就賺錢,他看上哪個船舶公司哪個船舶公司就出意外,最後被他用極低的價格收購,就這樣一點點起家,挑不出一點毛病。


    楊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雙手合十頂著下巴,總是懶懶散散的眼睛無比認真地看著電腦上那季南風的還沒燒傷前的臉。


    幽暗的辦公室裏隻有電腦發出的亮光,突然啪的一聲,頂燈被打開。


    單俊鳴靠著門框似笑非笑的打量楊:“今天吹的是什麽風啊?你竟然會來加班?”


    楊大大方方的把電腦屏幕轉向單俊鳴:“你對這個人了解多少?”


    “你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唄,怎麽突然對這個有興趣了?”


    “你見過他的保鏢嗎?”


    單俊鳴有點莫名。


    雖然他們是全世界最大的特衛,但還有很多小的特衛公司給人提供保鏢服務。


    “是他。”


    電腦頁麵切換,換成了阿文的資料。


    華裔,曾經是某國海軍陸戰隊的隊員,退伍後不知所蹤,曾經單俊鳴想把這個人納入麾下,但被一口回絕,不管出多高的價格都不為所動。


    “他就是季南風的保鏢。我今天見過他了。”


    “和他交手了?”


    “我倒想,但他不想和我交手。”


    到底是什麽說動了這個人?


    錢?權?


    季南風到底還有什麽底牌?


    單俊鳴想了想,彈了下顯示在屏幕上阿文的照片:“不說他了,你不是讓我留意一下那個人嗎?剛剛的到消息,有人在龍泉山附近見過那個人,兩地警方出動了一百多個人,準備搜山。”


    “龍泉山?”


    “龍泉山那麽大,想要藏一個人太容易了,以前有人躲在山上八年也沒被抓到,如果那個人有心躲起來,估計想要找到他沒那麽容易……”


    楊突然站起來。


    單俊鳴哎了一聲:“你想幹什麽?”


    “我親自去抓。”楊拎起外套。


    單俊鳴有些傻眼:“你瘋了吧?你一個人能幹什麽?如果警方出動一百多警力都抓不到,你去頂個p用啊?”


    “我不能這麽看著他在外麵蹦躂。”


    “你這麽做不就是為了今天那個女人嗎?哥們,那個女人是什麽身份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她心裏已經有人了,你去湊什麽熱鬧啊?啊啊啊啊?哥們,醒醒吧,幹點正事行不行啊?你把我們自己的保鏢打暈,你是不是嫌我們的業務太多啊?你還有沒有良心啊?良心被狗吃了嗎?”


    良心被狗吃了的某人說:“我不在乎她心裏有沒有人。”


    單俊鳴抓狂:“你知道她男人是誰嗎?林越之!在這裏誰不知道他?如果三年前沒有那場事故,兩人早就已經結婚了!”


    “林越之死了。”


    “錯,是失蹤!到現在誰都沒見過他的屍體,這個人到底是死是活誰都不知道,但林澈,這個女人一定希望他沒死。”


    “我可以等。”


    “等你個大頭鬼,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單俊鳴跟在楊屁股後麵走來走去,楊把要用的東西全都收拾到背包裏,拉上拉鏈,把背包往肩膀上一甩:“我就是來真的。”


    單俊鳴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完了!”


    楊頭也不回,揮揮手離開。


    很快哈雷摩托傳來轟鳴。


    單俊鳴拉開窗子,扔下來去一個包。


    “給我全須全尾地回來!”


    楊接過,打開一看,笑了。


    哈雷絕塵而去。


    林澈都沒察覺他悄悄走了。


    等他再次出現時已經是七天後。


    一百多個警力還在搜龍泉山時,一輛帥氣的哈雷摩托停在某警察局門口,正好是中午,午休的警察們進進出出,就在這時,一個人被扔在警察局門口,那人被警察們手忙腳亂翻過來,仔細一看,竟然是通緝犯段躍誌!


    段躍誌報複季南風沒成功,逃脫後被通緝,走投無路隻能跑到魔都附近的龍泉山躲藏,然而在山下小賣部買日用品的時候被認出,兩地警方聯合搜山,轟轟烈烈的展開了整整七天也沒到人,而真正的人竟然被打暈扔在警察局門口!


    誰都沒看清到底是誰把人扔下的。


    單俊鳴和楊失去聯係了七天,就在第七天接到醫院的電話。


    “喂?請問你是楊青的家屬嗎?楊青現在在我們醫院接受治療,麻煩你能過來一趟嗎?”


    單俊鳴連忙趕到醫院,衝進急診間一看,才七天時間而已,楊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帶著病態的青色,下巴和唇邊都是新冒出來的胡渣。


    他深吸口氣,走過去:“喂?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醒醒啊。”


    單俊鳴和楊一樣都是韋斯特撿來的孤兒,兩人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楊,忽然之間有點心慌。


    “喂,你給我睜開眼睛啊!”


    他推推楊,如果是一男一女這種畫麵一定會讓人很感動,可惜單俊鳴不是女孩子,楊也還沒嚴重到要死的地步,他緩緩睜開眼,擺擺手:“夠了啊,你有什麽好看的啊?”


    聲音雖然虛弱,但語氣裏滿滿的吊兒郎當,的確是楊慣有的口吻。


    單俊鳴捶了下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嚇死我了啊!”


    “你不是醫生嗎?”


    “醫生怎麽了?又不是神……”單俊鳴看了眼架子上的鹽水袋,營養液。


    額。


    “我沒病,我是營養不良!”


    “營養不良也是病,我給了你那麽一大包吃的,吃的呢?吃的呢!?”


    “都給姓段的那個孫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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