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的好聽……”


    人這輩那麽長,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在中途喊停?


    說到底,她就是不相信他。


    葉梢收緊手臂,聲音很輕:“凡凡,我把小熊貓找回來了,你喜歡嗎?”


    真的是四年前她買的那個?!


    秦凡凡眼裏流露出詫異的神色。


    “你走了以後我也不好過,隻要有機會我就跑到你家門口,整晚整晚看著你房間的窗戶,想像你站在那裏對我揮手的樣子,我真的太想你了凡凡,我比你想像的還要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啊凡凡。”


    “……你不怕了嗎?”


    “我怕,但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可我怕,我任性了四年,我爸媽擔心了我四年,我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我自己,四年裏我隻給他們打過三次電話,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每次電話裏我媽的聲音都是啞的,我知道她在默默掉眼淚,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敢打電話,我任性,我衝動,我對不起我爸我媽,我讓他們傷心難過,但你也看到了這段時間我媽的狀態,她開心了不少,我真的不想讓她知道你……”


    “我知道,我會等,等他們接受的一天……”


    “回不去的葉梢,我們已經回不去了,真的,你就放手吧,我們別再糾纏了好嗎?”


    葉梢抱著她,好一會不說話,不知道多了多久,他緩緩吐出兩個字:“……不好。”


    秦凡凡無言以對,葉梢笑了笑:“去換衣服,衣服都濕了。”


    “還不是因為你?”


    她白了他一眼,將人推開拿上幹淨的衣服去浴室,等她關上門,他才撥出一個電話。


    “怎麽樣?”


    “牛逼啊葉梢!這個人剛剛全招了,他竟然真的參與搶劫了!要不是這人自投羅網我們還不知道竟然漏了一個!”


    “還有其他人嗎?”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沒了,剛才我們把其他幾個人也突擊審了一遍,確定沒有漏網的了。”


    “這就好,明天你們晚點來錄口供。”


    “放心,這點自覺我們還是有的,保證等你女朋友睡到自然醒以後再來哈哈!”


    “謝了,辛苦。”


    “應該我們謝你才對,你幫我們找到了銀行搶劫犯,要不也給你頒發一個見義勇為的榮譽證書什麽的啊?”


    “不用了。”


    “哈哈,我明白,你這個榮譽證書應該讓你女朋友發給你對吧?”


    葉梢笑而不語,默默回味女朋友這三個字,胸口被什麽熱熱的東西漲滿,甜蜜又滿足。


    秦凡凡換好衣服,出來看到他還在,心情複雜。


    “剛才警察局來消息了,那個人也參與了搶劫銀行。”


    “既然人都抓到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她爬上床,拉上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出去把燈關上。”


    葉梢笑了笑,放輕腳步離開,臨走關上燈。


    秦凡凡探出半張臉,漆黑的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心裏頓時有些失落。


    她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二十二年的人生如走馬觀花般從腦海裏一一浮現,在人生的轉折點上她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算爬著也要走完,或許是她一個人,或許有人陪伴,或許……是他吧……


    想到這裏,秦凡凡心髒隱隱疼痛起來,想到母親的笑容想到四年來對他們的愧疚,作為子女,還有人能比她更糟糕嗎?


    她苦笑兩聲,搖搖頭,父母為她熬白了頭發,現在她能做的隻有這些而已了。


    夜深了,雨也小了,遙遠的天邊露出半個月亮。


    她一翻身,看到窗外一道熟悉的影子。


    就像挺拔的鬆柏,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守護著身後這扇小小的窗戶。


    她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躲在被窩裏就這麽看著直到天明。


    第三天,消失了兩天的楊又出現了,秦媽正因為聯係不上他擔心,看到人拉著問東問西。楊都用工作忙敷衍過去了。


    三人正在吃早飯,警察來了。


    秦媽在場,秦凡凡避重就輕地說了一遍昨天的事,沒直接點名指姓提到葉梢。


    秦媽這才知道原來昨天發生了那麽可怕的事。


    “凡凡,你真的沒事嗎?那種人都是不要命的啊,以後你千萬不要再隨便強出頭了知道嗎?你看看,都被報複到醫院了!”


    “阿姨你放心吧,劫匪已經全都被抓住了,秦小姐現在很安全,我們還要給葉先生錄口供,那就不打擾秦小姐了。”


    警察收拾好東西告辭。


    他們走後,秦媽沉默了一會,麵色有些凝重:“凡凡,你說有人幫忙,這個人不會是……”


    “不是不是!媽你怎麽又胡思亂想了啊?”秦凡凡連忙否認:“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這個人是正好路過,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


    “不是他就好,凡凡,你……”


    “媽,你在想什麽呢?我早就已經和他分手了。”


    “我是怕你……”餘情未了唉!


    秦媽後半句話堵在喉嚨,看了眼楊,改口道:“不說這個了,我買了車厘子,我去洗洗。”


    秦媽一離開,楊整個人立刻癱軟在沙發上,就像條沒有脊椎的蠕蟲,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口氣也是懶懶散散的:“哎喲媽呀,原來昨天發生了那麽多事啊。”


    秦凡凡哼了聲:“上哪裏鬼混去了?”


    “泡夜店啊,把到個超級正點的妹子,我真是老了,老了哎……”


    一張嘴就是黃腔,秦凡凡哼了聲:“小心點。”


    楊一下子樂了:“吃醋了小凡凡?”


    “吃你個大頭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楊突然上半身前傾湊到秦凡凡麵前,“仔細看,小凡凡你也長的不錯。”


    “和你沒關係。”秦白了他一眼。


    “怎麽沒關係?”楊突然笑了笑,眼底閃爍狡黠的光芒:“小凡凡,我們湊一對吧?”


    “哈?!”


    “我們結婚吧。”


    秦凡凡一下子愣住了:“結婚?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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