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受傷了之後,最得意的,莫過於尤蘭了。她知道,林深深和雲慕天大吵了一架,無論他們分不分開,隻要他們感情有裂痕,她都覺得心裏有一絲安慰。


    自從電影在風坡島開拍以後,尤蘭就陷入倪鄒愷的糾纏之中。她很想離倪鄒愷遠遠的,可倪鄒愷一有空閑,就粘著她,沒過幾天,就有媒體報道,他們熱戀的消息。


    這可把尤蘭氣壞了,可是她想躲也躲不掉他,隻能讓自己的團隊聲明,這隻是新電影的炒作而已。可即使這樣,倪鄒愷也沒有和她保持距離,這讓她頭疼不已。


    她本以為,動了威亞,讓安南受傷,然後找人說些風言風語,讓雲慕天和林深深感情生變,會讓她心裏好受一些。她現在後悔莫及,若是安南在,還能拉安南來擋一下倪鄒愷。


    這天下午,她特意和導演請了個假,然後回了s市。她去了醫院,見安南正躺在病床上,便裝作一副熱心腸的樣子,走了進去,道:“安南,你好些了沒有?”


    尤蘭動手腳的事情,安南心裏是清楚的,他也是故意上當的。不然他怎麽會隻是摔斷腿,在醫院裏躺了幾天,就快出院了。


    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暗算自己,居然還貓哭耗子假慈悲,來醫院裏看他。他當初就猜到尤蘭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讓雲慕天和林深深出現感情裂痕。


    他愛林深深,他也希望,她能和雲慕天分開,所以才會以身涉險,做了這種蠢事。可誰知道,即使自己受傷了,外麵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她依舊和雲慕天在一起,感情也沒有受影響。


    在醫院的這幾天,他一直想著,是不是自己傻,才會用這種辦法,來離間他們。看到尤蘭過來,他也不想拆穿,道:“好多了,謝謝!”


    “其實,這段時間,我很困惑。”


    “因為倪鄒愷?”


    “是的,你也知道,我愛的人,是雲慕天,他這般糾纏,讓我處境很難。”


    “所以,你來這裏,並不是來看我的,而是來找我幫忙的,對不對?”


    背叛拆穿的滋味,很不好受,可相比起倪鄒愷對她糾纏,這又能算什麽?道:“是啊,我剛才問過護士了,再過兩天,你就可以痊愈了,回劇組的時候,能不能幫我擋一下倪鄒愷?”


    尤蘭暗中對他下手,他怎麽可能樂意幫她?他笑了一下,道:“幫你,我能有什麽好處?”


    安南的笑容,暖得像三月裏的春風,嘴裏卻說了這麽一句話,讓尤蘭愣了一下。她沒想過,安南這樣暖的男人,也會對她提要求,道:“安南,你不會和倪鄒愷存一樣的心思吧?”


    “怎麽會呢?你還入不了我的眼。”


    他這話說得很直接,對她來說,極其諷刺,道:“你看上的人,是林深深?”


    “是她,那又能怎樣?”


    “我把她送到你床上,你把倪鄒愷給我解決掉。”


    “解決倪鄒愷?尤蘭,你還真是惡毒!”


    “都說最毒婦人心,女人不狠,地位不穩,我尤蘭比誰都清楚。”


    他看得出來,尤蘭為了雲慕天,可以不計後果,可不想傷害林深深,即使她是梁正林的女兒,他也於心不忍,道:“尤蘭小姐,我是愛深深,可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做傷害自己心愛之人的事情。”


    尤蘭本以為,她能說動安南的,可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碰了釘子以後,隻能落荒而逃,而安南,則是看著她的背影,道:“能動她的,也隻能是我。”


    轉眼間,安南出院的日子已經到了。林深深雖說是來接他了,卻是和雲慕天一塊來的。這讓安南心裏有些疙瘩,出院以後,他並沒有回劇組,而是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以後,他開了電腦,看了這些天得新聞。其實更多的,是關注林深深,她現在似乎和雲慕天的感情很穩定。他看到這些消息,心裏很不是滋味,新聞上還說他們好事將近,這幾個字眼,讓他心裏疼得很。


    他躺在床上,想著林深深的一顰一笑,突然間,就想到了他母親說的話:“彥加,害死你爸爸的人,是梁正林,總有一天,你要讓他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十年前,他隻是一個天真的少年,自從爸爸跳樓了以後,他被一對美國夫婦收養,可這十年來,母親一直沒有放過他,一直給他灌輸,要複仇的思想。


    他在遇見林深深以前,一直心懷怨恨,他以為,林深深是上蒼派來拯救他的人,可此時才發覺,林深深出現在他的生命裏,絕對是來逼著他發狠的。


    他越來越想林深深,便給她撥了個電話去。他雖然聽到了她的聲音,可他聽得出來,雲慕天就在她身邊。他聽得出來,她很開心,可不知道為什麽,他視線模糊,便找了個借口,掛了電話。


    他以前,從不知道,情是什麽?現在明白了,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在酒店裏躺了不到兩天,他的母親文麗就來了。


    文麗見自己的兒子,這幾天一蹶不振的躺著,便探視性的問道:“彥加,怎麽了?丟了魂似的。”


    “對,我丟了心。”


    “彥加,你不應該是一心隻為推翻梁氏而活嗎?”


    這十年來,他已經受夠了,道:“媽,你心裏隻有爸爸,你生我,是為了奪走爸爸,可你從來都不清楚,爸爸從來就不愛你。”


    文麗雖說年輕時風姿卓越,可畢竟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聽了安南這話,臉都皺成了一團,打了他一耳光,道:“混賬!你怎麽能這麽和我說話?”


    挨文麗耳光,對安南來說,在十年之前,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他看著文麗,道:“媽,爸爸不愛你,猶如你不愛我一樣。”


    文麗沒有想到,安南會說這樣的話,有些不可置信:“我是你媽媽,我怎麽會不愛你?”


    “你生我,就是為了挽回爸爸,可爸爸已經有了新的家庭,他不要你,你就發泄到我身上。從小到大,我挨了你多少這樣的耳光,你知道嗎?”


    文麗想起年輕時,求而不得的愛情,她需要發泄,時常酗酒,安南一做的有什麽不對,就會發泄在他身上。她後悔過,可是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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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老板跳樓了之後,他們沒有了經濟來源,她時常打零工,身體上的勞累,再加上失去所愛之人的痛苦,那段時間,成了安南人生裏最灰暗的時光。


    他看著頭發花白的文麗,道:“媽,你知不知道,我甚至感謝梁正林,讓我提早幾年,掙脫你的魔爪。”


    文麗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會有這樣的想法,指著他,哭了起來:“彥加,媽媽是對不住你,可你也不能有這種想法呀!”


    “我不能有嗎?從我記事起,爹不疼,娘不愛,你何曾想過我的感受?”


    他的話,讓文麗羞愧難當,道:“彥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文麗說完,便坐在了沙發上,可當她瞥眼看見茶幾上的相片時,她知道了,安南的變化,或許和這個女人有關,道:“你這是為了林深深。”


    文麗雖然不關注娛樂圈的事情,但安南和誰鬧緋聞,她還是關心,所以她對林深深,還是有印象的。安南並沒有回答她,一把奪過相片,道:“和你沒有關係。”


    “彥加,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長得和梁正林死去的妻子極像,如果不是叫林深深,我還以為,她是梁正林的女兒呢!”


    他從見到梁山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林深深是誰了。兩人這般有默契,眉眼之間,又那麽相似,他不用去求證,就已經明了。


    他不想讓文麗知道這事,道:“怎麽會呢?和我一樣的,是亞裔領養,都在美國呆過,年紀相仿,有過合作而已,媽,你想到哪裏去了?”


    “我沒有多想,隻是你出賣了自己,你要想娶心愛的女孩,結婚生子,我並不反對,可你不能在梁氏還風生水起的時候,就陷在兒女情長裏!”


    “媽,我自有分寸,你回去吧,我每個月,都會按時給你把贍養費打過去,勞煩你不要再登門了,我不希望,自己的過去,被公之於眾。”


    “鮑彥加,你出息是嗎?連自己的母親都要趕走?”


    “你不是讓我搞垮梁氏嗎?你知不知道,梁山不是什麽等閑之輩,若是讓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一點機會都沒有!”安南吼道。


    被他一吼,文麗倒是老實了,立馬不再念叨了,反而站了起來,往門口走。走到門口時,便轉過身來,道:“彥加,這些年來,媽媽對不起你!”


    已經二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文麗和自己道歉,道:“媽,你走吧!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你曾經灌輸給我的那些思想,讓我痛不欲生,我現在別無他求,隻求你,離我遠一點!”


    自己的孩子,讓自己離得遠遠的,這讓文麗心裏很難受,可又不能改變什麽,也隻能離開了。


    看著文麗走路都走些蹣跚了,可還是滿肚子的怨和恨,他覺得自己的母親很是可憐,活了一輩子,卻困在一一個恨字裏,走不出來。


    文麗離開了以後,他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二十幾年了,他從沒在別人身上感受過愛。


    他剛回國的那一年,被星探發掘,演了很多龍套,在劇組裏,他最不怕吃苦,他要出人頭地,混了好幾年,終於拿到了一個男三號的角色。


    那是一個很悲劇的角色,也是一個終極boss,他把那股狠勁和隱忍都演繹得淋漓盡致。一夜爆紅,別說都說,這是運氣來了,可他有多努力,他比誰都清楚。


    他在劇組,永遠是最耐打的那一個,他演那個男三號的時候,可是被男主扇耳光,扇到耳鳴了好幾天。他就是這樣,一步步起來了,他必須要發展實力,他這一年裏,不停接戲,他不看劇本,誰給的片酬高,他就拍誰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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