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知道許妍打的什麽如意算盤,但她心裏清楚,這個年,過得很是鬧心,她因為梁山,不敢回s大,更是沒臉見雲慕天。


    正當她在琢磨這些時,和梁山說好的二十分鍾也到了,她便裝睡了。果不其然,自己裝睡還沒有多久,門“吱呀”一聲,就被人打開了。房間裏的燈雖然時關的,可她窗簾並沒有關上,透過外麵的光,也能看得清楚這身型。


    這個家裏,也隻有三個男人,梁正林已是五十多歲的人,身型微微發福。梁山常年在輪椅上,瘦的隻剩一把骨頭,能長得這麽健壯的,也隻有許超一人。


    許超擅闖她的房間,居然還大搖大擺的,許超進了房間以後,就直奔自己的床上去。先是掀開自己的被子,然後開始解開扣子。許超解了自己兩顆扣子以後,她便裝作做噩夢的樣子,大叫了起來。


    這可嚇壞了許超,剛想從她房間溜走,陳禮就推著梁山進來了,正好撞到正要逃出她房間的許超。陳禮進來時,隨手開了燈,照得許超無處遁形。


    梁正林,許妍,文婷,還有劉嫂都聞聲過來了。見到此情此景,梁山看著許超,道:“許超,你大半夜的,在我女朋友房間裏做什麽?”


    許超此時,當然是心虛的,道:“隨意過來看看而已。”


    “大半夜的,進我女朋友房間,連燈都沒有開,鬼鬼祟祟的,做什麽呢?”梁山不依不饒。


    梁正林自然是清楚這是怎麽回事的,許超這個家夥,平日裏對自己的假女兒下手,也就算了,怎麽連林深深都不放過?道:“許超,你要怎麽解釋?”


    許超看著衝進來的一堆人,站在裏頭說不出半點話。陳禮把梁山推到林深深床前,他叫醒了林深深,還幫她扣上扣子,道:“深深,你怎麽回事,這麽大動靜,都叫不醒?”


    梁山這話,明擺著,是話裏有話,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林深深揉了揉眼睛,裝作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道:“我今晚喝了許女士送過來的牛奶,沒過幾分鍾就睡了,這牛奶的助眠效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謝謝你啊,許女士。”


    林深深這話,更是讓人尷尬了,許妍給林深深送來了一杯牛奶,林深深隻喝了一半,就睡到連這麽大動靜,都醒不來,這未免讓人想到,是不是給林深深下了藥。


    這種猜測並不大膽,尤其是許超半夜鬼鬼祟祟進入她的房間,還在他有騷擾自己前科的情況下,讓人怎麽想,也隻是覺得這母子兩連起手來,給林深深下套。


    林深深話才說完,梁山就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牛奶,道:“許阿姨,你送的這是什麽牛奶?竟然能讓深深睡到醒不來,還會做噩夢,叫得整棟樓都聽見?”


    “就是普通的脫脂牛奶而已,梁山,你在想什麽呢?我怎麽會加蓋深深呢?”許妍一臉無辜道。


    梁山是見過許妍的手腕了,也知道她不會承認,轉頭看向許超,道:“許超,你半夜進我女朋友房間,鬼鬼祟祟的,我女朋友還衣衫不整,你是何居心?”


    林深深見此,也知道梁山此時是戲精上身,自然知道要配合他。她扶著梁山,坐了起來,一下床,腳才剛踩在地上,整個人就重重的摔了下去。陳禮見此,立馬扶起林深深。


    她在陳禮的攙扶下,坐到了床上,道:“我就是整個人都睜不開眼睛,四肢乏力,睡覺的時候,還做噩夢,被梁山叫醒了以後,就看到你們都在房間裏了,發生什麽事了?”


    她說完了以後,許妍沒有了剛才的鎮定自若,臉上多了些心虛,道:“林小姐,你這是精神衰弱所致吧,好好休息幾天,也就好了。”


    可梁山並不這麽認為,將床頭櫃的牛奶拿到陳禮手裏,道:“深深這是第一次來梁家,就發生這麽奇怪的事情,陳禮,你拿這東西,去讓人檢測一下,看一下,有什麽不對勁。”


    “好,我這就去。”陳禮道。


    陳禮說完便要出去,卻被許妍攔住,道:“梁山,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我會加害深深?”


    “許阿姨,我還沒說你,你怎麽就自己承認了呢?”梁山這話倒是懟得許妍無話可說。


    梁正林見此,也猜到了個大概,道:“好了,大晚上的,就不能消停一下,唯恐天下不亂嗎?”


    梁正林雖是一家之主,可這種事情,隻能以德服人,並不是他這麽一說,梁山就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道:“爸爸,如果是許阿姨在自己房裏,被人下了藥,還有人偷偷摸摸進來,您能忍?”


    梁山這話說完,梁正林的臉色很是難看,又不知道如何作答。林深深此時,更是裝作一副不受待見的模樣,道:“梁總,既然梁家不歡迎我,我回家就是了,反正也就這幾步路,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她說完,欲要起身,卻被梁山攔住,道:“爸爸,你偏心,也要有個度,深深是我此生摯愛,這件事情,如果不查清楚,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梁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梁正林也不能再護著許妍了,道:“陳禮,你把這杯牛奶拿到醫院去,讓人化驗一下,裏麵多了什麽東西,明早出結果再說。”


    梁正林這話說完,梁山才算沒有再咬著不放,道:“既然這樣,你們這些閑人,也該回房休息了,深深這裏,有我就夠了。”


    “你留在這裏做什麽?”梁正林問道。


    “我是男人,留在自己女朋友的房間裏,想照顧她,有什麽不可以的?再說了深深喝的牛奶裏,被人下了藥,我又是個不能動彈的殘廢,爸爸,你還怕我們給你整出個孫子來不成?”


    他這話一出,倒是讓許超和文婷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們二人倒是識趣,轉頭對梁正林和許妍道:“我們回去吧!”


    梁正林和許妍看了各自一眼,也就轉身出去了。等到房間裏隻剩他們二人時,梁山自己推著輪椅到門口,把門關上了。然後到窗口,把窗簾拉好,接著便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林深深見到梁山站起來了,又驚又喜,道:“哥哥,你居然能重新站起來!”


    梁山給她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躺到床尾沙發上,道:“已經能站起來兩年了,因為當時在泗縣,也不想張揚這事,再說了,被許超知道了,還不得把我趕盡殺絕?”


    梁山果然是深謀遠慮,道:“哥哥,恭喜你,如果我們拿到梁氏,你有沒有打算和可心開始?”


    “到時候再說吧,我傷了她,傷的這麽深,她怎麽會輕易原諒我?”


    “可心不是個愛計較的女孩子,哥哥,可心喜歡你十年了,你就不願意,給她一個機會?”


    “兮兮,夠了,趕緊睡吧,明天可是有好戲要看的,你要是不養精蓄銳,怎麽看好戲?”


    她不知道,為何梁山不願意提這事,也就歇停了。起來給梁山一床被子,也就繼續躺著睡了。五年多了,她再次回到這個房間,總覺得很是陌生,她不知道,對於自己的遭遇,那個罪魁禍首,有沒有一絲愧疚?


    以前,她曾想過無數次,自己的過去是什麽樣的,可怎麽也沒有料到,自己不但家庭支離破碎,連一絲父愛都沒有得到。她的父親,是一個偽君子,“殺”了自己的女兒,改還要求自己的兒子守口如瓶。


    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隻要她有能力,她就一定會反抗,她要把梁正林從梁氏的權力頂端拉下來,然後亮出自己的身份,再親口去問他:為什麽這麽對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她和梁山假扮情侶的這幾日,她的內心,也逐漸被仇恨所覆蓋。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內心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是什麽感覺了。


    正當她要入睡時,手機卻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居然是雲慕天。梁山看到她這表情,也猜到了個大概,道:“兮兮,需不需要,我幫你做個了斷?”


    她知道,她沒有回頭路,可也希望這最後一絲念想,是自己親手斷的。她看著手機,眼眶有些紅,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堅持要這樣,梁山也就沒再說什麽了。她接了電話,還沒有開口,就聽到雲慕天在電話裏,聲音有些沙啞的問她:“林深深,你還愛我嗎?”


    她很想告訴他,自己愛他,很愛很愛。可她不說將這話說出口,忍著淚,道:“不愛了。”


    “真的?”他又問了一遍。


    “自然是真的,我愛的,是梁山,也希望你和尤蘭,能夠修成正果。”


    “我和尤蘭?十年之前,分手以後,再也沒有在一起過,如果你是因為這個,才賭氣和梁山在一起的,現在你知道了,可以回到我身邊了嗎?”


    原來,他和尤蘭,全都是炒作。即使自己把他傷的體無完膚,他還這麽念著自己?她真想告訴他,自己願意和他重修舊好,正當她準備開口時,手機被梁山一把奪了過去。


    梁山搶過電話,道:“雲慕天先生,請你不要再騷擾我女朋友,她現在在我家裏,我們準備休息了,祝你做個好夢!”


    梁山說完,便把電話掛了,道:“雲慕天這又是抽什麽風?”


    “可能是喝多了吧。”


    “深深,不要再花心思在他身上了,我們要同心協力,不然,我們什麽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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