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顆棋子,文婷確實是沒話挑。可在文婷遇見雲慕天以後,她的乖巧懂事,就沒有了。這段時間以來,她甚至還因為雲慕天和許妍母子,鬧得不是太愉快。


    酒店裏,人幾乎都齊了,林深深往自己的被子裏,倒了杯紅酒,走到梁正林跟前,道:“梁總,你很像我在美國時,一位對我很是照顧的叔叔,他今日遠在大洋彼岸,我挺想他的。謝謝梁總讓我想起那個溫暖的人,我敬梁總一杯!”


    梁正林沒有想到林深深會突然跑過來,給自己敬酒。他之前在新聞上看到林深深時,就懷疑她是自己的女兒。可當年,自己可是親手把她埋了的,他一位,隻是相似而已。


    可林深深說話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她就是自己的女兒。“死去”五年了,親手被自己埋掉的女兒,居然活了過來,還跑過來和自己敬酒。道:“林小姐,你客氣了。”


    梁正林說完,便把杯中的酒都清了。五年了,她還是第一次想起這麽多事情,可他的父親,現在已經有了另一個人代替自己都位置,她已經不再是他的女兒了。


    她想起小時候,時常窩在梁正林懷裏撒嬌,可此時,她隻能很疏遠的喊他一句:梁總。可奇怪的事情是,她想起來自己是誰,可總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麽躺到醫院裏的。


    五年前的那個夏天,她從醫院裏醒來,一見到林芳就喊媽媽,她對自己的過去,一點都不清楚。起初,林芳和林爸爸似乎有些不太樂意,可一晃幾天下來,也就允了。她出院以後,便去了美國,一呆就是五年。


    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雲慕天對這舉動很是詫異,道:“我怎麽沒有聽你和阿克說過這個叔叔?”


    那是她剛才瞎編的,他怎麽可能聽過?她笑了一下,道:“是嗎?剛才不是聽我說過了嗎?”


    這時,酒會的時間已經到了,按照常規,先是跳個開場舞,在開始接下來的流程。今年角逐有為青年的,是雲慕天和梁山,按照慣例,是由他們和各自的女伴來跳開場舞。


    雲慕天和林深深是一起進來的,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是雲慕天的女伴。可梁山搶先了一步,讓陳禮將他推到林深深麵前,道:“林小姐,能否賞個臉,陪我跳支開場舞。”


    她真的不知道梁山打的什麽主意,明知道自己和雲慕天的關係,卻非要橫插一腳。雲慕天雖然覺得林深深和梁山之間怪怪的,可他不是小氣之人,梁山都開這個口了,他隻能忍痛割愛了。


    她覺得梁山一點舉動太異常了,看了雲慕天一眼,本來以為雲慕天會說自己是他的女伴,可雲慕天跟自己笑了一下,道:“深深,去吧!”


    她壓根沒想到,雲慕天會送這個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梁山一把拉到懷裏。梁山坐在輪椅上,而她卻坐在梁山的腿上。不但如此,梁山還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劇情,梁山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貼著林深深的耳朵,道:“演戲,就要好好演。”


    林深深坐在梁山的大腿上,還被梁山咬耳朵,雲慕天此時醋意大發,走到了對麵。文婷本以為雲慕天是來找自己,可誰知道,他直接繞過文婷,走到安可心麵前,彎下腰來,伸出手道:“安小姐,能否賞個臉?”


    安可心看了林深深和梁山一眼,把她纖細的玉手,放在雲慕天的大手掌裏,道:“慕天,能和共舞一曲,是s市女人夢寐以求的,我當然也不例外。”


    安可心說完,還不忘,勾著雲慕天的脖子,踮起腳來,在他耳邊低語:“你吃醋了,是不是?”


    他沒想到,安可心看得這麽透徹,低聲道:“是。”


    雲慕天就回答了這麽一個字,卻讓安可心意味深長得對著林深深笑了一下。兩位負責開場後人,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女伴,雖然這樣的搭配,讓人覺得有點顛覆,可舞曲還是響了起來。


    林深深見雲慕天牽著安可心翩翩起舞,看他們兩人配合的這麽好,心裏有些酸酸的。這一切,梁山都盡收眼底,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已經上了賊船,隻能跟著我這賊走了。”


    梁山說完,就帶著她起舞。雲慕天和安可心,兩人都學過交際舞,一支華爾茲跳“”得很有水準。相比於手腳健全的雲慕天和安可心,她和梁山就相形見絀了。


    雲慕天和安可心節拍抓得很準,而她隻是坐在梁山的腿上,動的隻是輪椅而已。他們才是真的在跳舞,而自己和梁山,好似在拍《遇見你之前》。梁山看得出來,她的視線在雲慕天身上,便把手放在她的小蠻腰上,道:“說好了,要認真的演戲的呢?”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要重新回梁氏,我要得梁氏。”


    “你已經是梁氏的總經理了,不是嗎?”


    “一個總經理而已,我想要的,是總裁的位置。”


    梁山的意思是,不但要把許超打敗,趕出梁氏集團,還要把梁正林趕走。梁正林可是他們的父親呀,梁山若是要把梁正林趕出梁氏,豈不是會被人說是大逆不道?


    她覺得梁山這個想法有些偏激,道:“他可是你的父親呀!你怎麽能這麽對他?”


    “他也是你的父親,可曾對你心軟過?”


    她不知道梁山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似乎是梁山以前做了什麽對不住自己的事情,道:“他以前對我做了什麽?”


    梁山此時才發現,原來她隻是想起來自己是誰,並沒有想起來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道:“這種事情,隻能靠你自己想起來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這話說得很無奈,她腦中立馬閃過一個畫麵,一個雨夜,梁山在梁家別墅的樓上,喊著自己的名字。他叫的撕心裂肺,表情痛苦萬分,一想到這裏,她就有種窒息的感覺,有些喘不過氣。


    這種感覺,和陪伴了自己五年的噩夢極其相似。梁山看著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道:“就是這個感覺,喘不過氣,又有無盡的寒冷,是嗎?”


    她不知道梁山為何說得這麽準,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在別墅裏,看到這一切,我還知道,你後腦勺疤,在哪裏。”


    他說完,伸出手來,準確無誤的摸了她後腦勺疤痕所在的地方。如果不是她想起來,她是自己的哥哥,她還真的害怕他。在她印象裏,他十六歲之前,是個溫暖如風的人,母親走後,他就變了,可也沒有想現在這麽陰鬱。


    以前那個愛笑的梁山,到底去了哪裏?為何現在的梁山,讓她看得心裏發毛,道:“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多了去了,我要代替爸爸,你會幫我嗎?”


    “會。”


    她不知為何,居然都沒想一下,就答應他了。他見她答應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你要幫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雲慕天分手。”


    這時,舞曲已經播放完了,她和梁山依然不能再說下去了。這時,雲慕天已經鬆開了安可心,走了過來,將她從梁山懷裏拉出來,道:“林深深,你該到我懷裏了。”


    他說完,該真把自己摟到他懷裏了。他就是放著這麽多人的麵,對自己摟摟抱抱的,她覺得這樣不太合適,可雲慕天摳她摟得緊緊的,讓她動彈不得。


    這時,已經有不少媒體在拍他們了。她不太喜歡自己因為這種事情,而上熱搜,道:“雲慕天,你快放開我。”


    “你剛才坐在梁山懷裏,我吃醋了,我想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女人。”


    “不要。”


    “喜歡地下戀情?好,你出門左轉的樓梯口等我。”


    “等你做什麽?”


    “你瞧瞧你這幾天,都把我冷落到北冰洋去了,今晚還和梁山這般親密,我自然是吃醋了。”


    她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男人說他吃醋了,還說得那麽天經地義,道:“你吃醋了,然後呢?”


    “你都打了好幾個巴掌了,給顆棗都不行?”


    她覺得自己此時若是和他出去,鐵定被他吃幹抹淨,道:“雲慕天,你當自己還是意氣風發的小騷年,想騙我鑽小樹林,當我傻嗎?”


    她這話一出,他就知道自己的希望已經破滅了,道:“好吧,你呀,我真拿你沒辦法。”


    他說他拿自己沒有辦法,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拿他沒有辦法的人,道:“你可以鬆開我了吧?”


    她已經再一次要求他鬆開自己了,他若是再緊緊抱著,連他都覺得這是在耍流氓,也就鬆開她了。這時,她才覺得如釋負重,剛才不小心瞥到文婷拿吃人的目光,她想想都害怕。


    她這時,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為何要害怕文婷?文婷霸占了自己的身份,她才是那個應該害怕的人。她和雲慕天重新回到席上,道:“剛才慕天壓,和我說了一些事情,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她話音不大不小,但她確定,坐在對麵的文婷,一定夢聽得清楚的。她才這麽想,文婷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倒是一旁的許妍,看得透徹,知道她在耀武揚威,道:“林小姐,你說說,今年的傑出青年,會是我們家梁山,還是雲家的雲慕天呢?”


    “許女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梁山先生,是梁正林先生和先夫人生的,您的兒子,可是s市今年最臭名昭彰的許超先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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