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驚變


    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太過奇怪,納蘭晴天對著楚瑜悄悄的道:“他們兩個怎麽了,怎麽陰陽怪氣兒的?”


    楚瑜歎了口氣,還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傻孩子,她摸了摸晴天的頭發,一言不發。


    心裏卻有些白飛羽,不知道有這麽個傻白甜的老婆,是他的幸運還是他的不幸。


    此時,東陵皇已經在侍衛的簇擁中走了過來,雖然年過半百,可是男人的血液裏似乎天生就有好鬥的因子。


    他穿了一身黃澄澄的鎧甲,腰間配的雙龍戲珠長劍更是將他襯托的頗有英氣。


    整個人像年輕了十歲。


    眾人見東陵皇到來,紛紛下跪行禮,東陵皇今天的興致很高,揮手讓眾人平身,轉身坐到了獵場的高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今年的春獵不同往年,聽說又增加了許多猛獸,看來大家對自己的身手也很自信,就連朕也不免被感染了,哈哈哈……”


    他轉頭,看向台下,目光落到了白洛離的身上,眼眸沉了沉。


    到底是他心最疼的小公主,還是有些不忍心。


    “景宜,今天你可有把握,拔得頭籌?”


    東陵皇點了她的名字,便是給了她台階下,白洛離心中自然也是知道的。


    當下便站了出來,可是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不鹹不淡的道:“兒臣盡力便是。”


    她的回答,讓東陵皇多少有些失望,知道她的心思還在玉卿言的身上,臉上便有些不悅。


    於是不再搭理白洛離,麵是看向白飛羽。


    對待這個兒子,東陵皇的期望很高,看向白飛羽時,臉色柔和了許多,白洛離看在眼裏,是恨在心上。


    楚瑜不由的為白飛羽捏了一把汗,目光不期然的與白洛離相遇,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


    本來她想息事寧人,當作沒看見,但一想幹嘛要怕她,於是她又瞪了回去。


    惹得白洛離的臉色,像吞了隻蒼蠅一樣難受。


    台上東陵皇還在羅裏吧嗦的講個沒完,台下卻是劍拔弩張,氣氛很是緊張。


    待到東陵皇大手一揮,台下的人像出籠的野獸一下子散了個幹幹淨淨。


    東陵皇握著劍的手有些顫抖,臉色很是難看。


    本來今年他也想參與一把的,裝備都穿好了,可是這些不孝兒女竟然沒有一個邀請他一起去的。


    就連那些武將,也是心驚膽顫的看著他,生怕他一不小心扭傷了骨頭。


    “皇上,獵場裏麵太危險了,還是讓老奴在這陪著你吧。”到底是心腹太監,一眼就看穿了東陵皇的心思。


    東陵皇幽幽的瞪了他一眼,默默的坐了下去:“去把淑妃請來吧。”


    獵打不成,有美女相陪看看景兒也不錯。


    白洛離騎著馬一路衝往獵場的禁區,白飛羽自然不會落後,緊緊追隨,今天他倒要看看,她還想耍什麽花樣兒。


    楚瑜和南宮玨一組,兩人護著納蘭晴天,不遠不近的跟著。


    對於打獵,楚瑜沒有多大興致,她跟在南宮玨的身側,也不過是想要看看周圍的景色。


    納蘭晴天卻不知道她的心思,一門心思的催促:“楚姐姐快啊,白哥哥都快跑沒影兒了。”


    白飛羽跟白洛離兩人進了禁區,楚瑜也不傻,知道他是有目地,若是現在讓晴天跟去,豈不是要壞了事?


    “晴天,那裏太危險了,你還是跟我呆在一起吧,你不是說要給我獵鹿吃嗎?”


    納蘭晴天有些焦急的看了看林子深處,歎了口氣:“哎,好吧,反正現在我也追不上他了。”


    ……


    白洛離引著白飛羽,一路進了獵場深處,剛開始兩人還一前一後,相安無事。


    待到把身邊的侍衛都撇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朝著白飛羽反手就是一箭。


    雖然她是女子,但從小習武,力氣也是出奇的大。


    這一箭帶著勁風朝著白飛羽的麵門射來,白飛羽的眼眸不由的瞪大,白洛離身上的這張弓可是由能工巧匠製成,威力無比。


    想當初東陵皇還年輕的時候,用此弓還射殺過老虎,一擊斃命,可見此弓的威力。


    他不敢與之硬拚,身形一低便躲了過去。


    利箭擦著馬頭飛過,射中了他身後的大樹,砰的一聲,竟是整支利箭穿過了樹身,射在了第二棵樹上。


    而此樹身,竟然從中裂開,劈成了兩半。


    白飛羽的眼中暗含殺機,急忙拉弓搭箭,連上三支,將整張弓拉成了半月型。


    手一鬆,三支利箭分別朝白洛離的不同部位射去。


    白洛離也不傻,知道白飛羽不再是跟她逗著玩兒,身形一縱從馬上飛起,險險避過。


    隻聽身後噗噗聲響,樹杆斷裂的聲音不斷,不知道有多少樹遭了殃。


    兩人在林中全都不作聲,出手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辣,招招全往要害上打。


    箭射完了,便拔出腰間的長劍,兩人撕打在一起。


    “今天,我要為晴天討回公道。”白飛羽並不說明是什麽,眼中的殺意看得白洛離心中膽顫。


    她陰險的一笑,故作媚態:“喲,十二哥,你說的什麽意思,妹妹我怎麽聽不懂啊?”


    “聽不懂?”兩人的劍糾纏在一起,白飛羽用力將白洛離的劍挑走,奮起一腳踢向她的肩膀。


    借力身形一縱,在遠處站定,無比憤怒的看向白洛離:“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傷害晴天的代價。”


    白洛離被他踢中肩膀,身形往後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到地麵,隨即身手敏捷的滾向一邊。


    喉中一陣腥甜,她一側頭吐出一口鮮血,隨意的抹了抹,輕笑一聲看向白飛羽。


    “十二哥,你又何必動怒呢?對於那件事,我也不會隱瞞,是我做的,又怎麽樣?”


    白飛羽的胸膛急劇的起伏著,恨不得殺了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我們與晴天一同長大,你怎麽忍心對她出手?”


    “我呸。”白洛離恨恨的道:“要怪隻能怪你的女人太蠢,她當了替罪羊壞了我的好事,現在還來找我算帳?要不是她穿了那個賤女人的披風,又怎麽會被欺負?”


    “什麽?”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人都不由的回頭,白飛羽的臉色突然之間變的無比難看。


    生平第一次,他的心亂成了一團。


    “晴天,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他的聲音很輕柔,試圖安撫納蘭晴天,可是納蘭晴天根本聽不進去。


    往日靈活的眸子失去了光彩,如木偶一般怔怔的看著他:“那天,我根本就不是摔下山坡?對嗎?”


    白飛羽的心口一窒,抿緊了唇,握著劍的指骨卻泛了白,他此時的注意力都在納蘭晴天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看到白洛離的偷襲。


    長劍襲來,納蘭晴天卻突然撲向了白飛羽,白飛羽意識到了什麽,卻已經晚了。


    長劍穿過了納蘭晴天的心口,血瞬間暈染了她的衣襟,白飛羽將她穩穩的接在懷裏。


    回手就朝白洛離刺了一劍,隻可惜他的心已亂,這一劍沒有刺中白洛離的要害,隻是重傷了她。


    趁此,白洛離迅速逃離了此地,騎上馬一溜煙兒的跑遠了。


    “晴天,晴天……”白飛羽不住的呼喚晴天的名字,伸手捂住她的傷口,不讓鮮血再湧出來。


    “你堅持住,我帶你去找大夫。”


    他的眼睛通紅,神情嚇的驚人,這樣的白飛羽,讓納蘭晴天看著好心疼。


    她伸指,替他擦去眼角的淚花,虛弱的道:“白哥哥,晴兒……好喜歡,好喜歡你……可是……”


    胸口的劇痛,讓晴天有些喘不上氣,她知道自己不成了,眼淚不停的往下落。


    “可是,晴兒好髒,好髒……這樣的我,根本不配再陪在白哥哥的身邊,往後……”納蘭晴天皺著眉頭,努力讓自己的神智再清醒一些,可是襲來的睡意,卻讓她不住的想合上眼皮。


    迷糊中,隻聽得到白飛羽撕心裂肺的叫喊:“晴兒,不要睡,不要睡好不好,是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下,都是我的錯,讓我彌補,讓我償還好不好?求求你了,晴兒……”


    納蘭晴天努力睜開了眼睛,看著白飛羽那張痛苦的臉,她卻笑了:“白哥哥,不要……自責,在我臨死之前,能聽到你說喜歡我,我真的值了,可是我現在好困,好想睡覺……”


    “不,不要睡,我帶你找大夫。”白飛羽激動的想要抱納蘭晴天起來,卻被趕來的楚瑜喝止住了。


    “不要抱她,千萬不要動。”


    楚瑜的出現,如同天神降臨,讓白飛羽絕望的眼眸升起了一絲希望,他踉蹌的奔向楚瑜,激動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臉上一片淚痕:“救她,哪怕付出一切代價,都要救她。”


    手腕被抓的生疼,楚瑜知道他現在失去了理智,急忙對南宮玨道:“快把他拉開。”


    南宮玨上前,把白飛羽拽到一邊,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彈,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你想看晴天死,盡管過去打擾她。”


    楚瑜跪倒在晴天的身側,伸手替她把了把脈,發現她的氣息非常虛弱,如果再不及時救治,隻怕就再也救不活了。


    “我現在需要一間安靜的屋子,光線要絕對的好,在未來的十幾個時辰之內,不許有人打擾,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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