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太子出事了


    果然,她就不能對南宮玨抱有希望,她這頭的高興勁兒還沒有完全上來,就被他一瓢涼水給澆了下去。


    “反正你是本王的人,送你些東西,又何妨。”


    啊,她差點兒忘了,這裏是古代不是現代。


    在現代離了婚夫妻倆還能分割一下財產,可是在古代女子要是跟男子和離,那可是要光屁股滾蛋的啊。


    “你坑我,讓你坑我。”回過味兒來的楚瑜,對著南宮玨是又掐又擰,那模樣兒哪裏還有半分千金小姐的樣子,簡直像個潑皮無賴。


    小拳頭落到南宮玨的身上,他卻一點都不介意,連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然像個祖宗似的用著餐。


    那高貴雍華的姿態,更加顯得楚瑜像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兩人在這兒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讓站在門外的冷九很是糾結,麵對這個情況,他應該回避。


    可是宮裏頭傳來的消息,他又不得不對南宮玨說,衡量了半天才對著門裏喊了聲兒:“爺,宮裏頭傳來消息了。”


    屋內的動靜戛然而止,又聽到幾聲桌椅板凳的聲響,隨後才傳來南宮玨清冷的嗓音:“何事?”


    “太子那邊,出事了。”


    坐在馬車上,冷九將宮裏的事情一一的說與了南宮玨聽。


    原來今天一大早,太子宮的宮女進去伺候,可誰知一推門卻撞見南宮寂和國公府的千金睡在一處。


    當時兩人都是未著寸縷,似醒未醒的狀態,小宮女可能是剛來的,沒有見過這種事。


    一不小心便打翻了水盆,恰在此時,皇上跟皇宮突然走了進來,將這一幕撞了個正著。


    要是以往,這事也就過去了。


    畢竟太子睡個女人,那太正常不過了。


    可是這次不一樣,昨天皇上才給南宮寂指了婚,今天就傳出他睡了別的女人的事。


    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先不說太子的品行如何,就是漠北公主那邊,也沒法交待啊。


    皇上恨鐵不成鋼,一怒之下,將太子關了禁閉。


    要是南宮寂忍耐一下,也就算了,畢竟是他做錯了事在先,可是不知為何,他居然以死相逼,說什麽也不娶玉無雙。


    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想要演一出自殺的戲碼,隻是沒有把握好,那刀雖然沒有割到大動脈,但卻在他的鎖骨下方劃開了大口子。


    齊帝是又氣又急,當下也顧不得再追究太子的過錯,這才急忙差人去尋楚瑜。


    見識過楚瑜的醫術,知道她是這方麵的高手,這才找上了她。


    原來昨天晚上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楚瑜聽得那叫一個激動,竇奎被榮華壓斷了肋骨,現在還在養著。


    現在南宮寂就出了這種事,果然生在皇室,你想沒有事都會生出事來。


    “這事……”楚瑜朝南宮玨看過去,丟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麽,南宮玨便將她的話堵在了肚子裏:“不是本王。”


    楚瑜有些失落的坐在位子上,細細的想著昨天晚上的事,宴會還沒有結束,楚若蘭就退了下去這事她是知道的。


    難道是她藥效起了作用,把南宮寂給強上了?


    可是又一想,不對啊,宮中守備森嚴,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千金小姐,上哪兒尋得這樣的機會?


    她在這兒沉思,南宮玨以為她是在害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本王相信你的醫術。”


    白了南宮玨一眼,楚瑜暗想,隻不過是普通的刀傷,她當然沒問題啦。


    隻是不知道這麽一鬧,那太子妃的位子,是不是又要起變化了。


    “現在宮裏是什麽情況?”楚瑜看向冷九,問道。


    冷九一直都呆在晉王府,宮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隻能根據探子得來的消失回道:“皇上大怒,把楚若蘭先關了起來,秘密處置了知道此事的宮女,並未對外聲張,隻是說太子不小心受了傷。”


    楚瑜和南宮玨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瞬間明白了皇上的用意,他這是要遮蓋家醜,想把事情壓下來啊。


    隻是他這麽做到底能不能壓的住,那就不知道了。


    玉無雙那個性子,要是知道了,便有了借口退婚,這事說起來,得益最大的還是她啊。


    “爺,你怎麽看?”


    知道南宮玨一向比別人想的深遠,楚瑜也隻能把表麵的關係利益想出來,再深一層的,她就想不到了。


    對上楚瑜期盼的眼神,南宮玨並沒有賣關子,而是將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漠北現在日益壯大,想必假以時日便會是我大齊最強勁的對手,若是此事能順利壓下,說明他們是真心實意想與我大齊聯姻,若是反之……”


    他的嘴角噙起一抹高深的笑容,看向了冷九和楚瑜:“你們猜,會如何?”


    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聯姻,竟會牽扯到這麽多。


    楚瑜也不傻,被南宮玨這麽一分析,當然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難道說漠北一直都在蠢蠢欲動,來我朝聯姻是假,打探虛實是真?”


    聯想到南宮玨把兵符交出,楚瑜隻覺得這盤棋下的越來越大了,這棋盤上的每一個人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表麵上看似平和,可是暗地裏卻藏著殺機。


    南宮玨不語,有些事他不能說也不能說明,由著楚瑜去往更深層裏去想,將她一點點的點透。


    這盤棋下到什麽程度,到底誰會勝出,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靜觀其變吧。”幽幽的吐出一語,南宮玨便不再言語。


    修長的手指敲擊著馬車的邊緣,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番計較,現在雖然他沒有了兵權,但畢竟是王爺,身份依然尊貴。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次被請進宮,隻怕是皇上讓他去當說客的。


    事情也正如南宮玨所料,他一進宮門,便被海公公客客氣氣的迎進了光明殿,而楚瑜則被請去了太子宮。


    自從上次被晉王爺的馬不小心踢破了轎門,海公公對他是又怕又敬,就連說話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給晉王爺請安,老奴在這兒恭候多時了。”以前海公公還能以雜家自稱,現在可不敢了。


    臉上堆著笑,海公公的腰彎成了九十度,從側麵看就像一個大蝦。


    “嗯。”輕輕的哼了一聲,南宮玨便不再理會他的奉承,步子不急不緩的往內殿走去。


    “王爺,您小心著點,前麵的門檻兒可高。”海公公一路小跑,想要扶著點兒南宮玨,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一進內殿,便見齊帝坐在軟塌上,麵前擺了一盤棋,見到南宮玨進來,便對他招手道:“來,陪朕下盤棋。”


    出了這麽大的事還有心思下棋,不得不說這帝王的心思,也真是深的很。


    知道他是有話兒要說,南宮玨也不客氣,便坐到了齊帝的對麵。


    執了手中的白子,便隨手丟到了一個位置。


    他這一手看似隨意,可是細看的話,卻是將齊帝逼到了死胡同,逃不得,動不得。


    齊帝的眉頭緊皺,連連吸氣,最終歎了一口氣,似是讚揚的對著南宮玨道:“你這棋藝,倒是越發的精湛了,隻一招便將朕逼到了死地。”


    若是平常人聽到齊帝這麽多,定會嚇的渾身冒冷汗,這普天之下皇上最大。


    任誰也明白,跟這天子下棋必不能使出全力,除了費勁心思的讓皇上贏,還要讓他覺察不出來。


    可是南宮玨卻偏偏出其不意,一來便將他將死。


    輕笑一聲,南宮玨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對著齊帝道:“多謝父皇稱讚,所謂有失必有得,兒臣這麽做也實在是兵行險招,表麵上看製敵於先,若是細細品味,卻未必討得了好。”


    兩人說話太有深意,齊帝目光閃爍了一下,對上南宮玨深邃的眸子,眉頭卻漸漸舒緩開了:“哦,說來聽聽?”


    “這有失和有得,眾人隻看在了表麵,卻並未了解這內裏的深意,若是跳開來看,此局便能輕易解開。”


    執起一枚黑子,南宮玨輕輕的放在了一片白子當中,看得齊帝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你這樣做,不是讓朕撿了便宜?”


    將棋盤一收齊帝也不再跟南宮玨打啞謎,對著他道:“想必你也知道為何朕非要讓太子和漠北公主聯姻,現在漠北壯大一分,對大齊的威脅也就大一分,如果不現在製服住他,隻怕日後要生事端,可是……”


    沉吟了一下,齊帝的臉上略顯老態:“太子不爭氣,竟跟朕惹出這樣的事來,這可如何是好?”


    果然,齊帝在煩惱南宮寂的事情。


    “不知漠北那邊,是什麽態度?”南宮玨拱手問道,語氣淡漠,態度不卑不亢。


    “此事朕已經壓下,但朕知道紙包不住火,早晚有捅露的時候。”雖然齊帝已經把事情暫時壓下來了,可是這事情根本瞄不住,皇宮這麽大,他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殺了。


    漠北的民風彪悍,又盛產鐵礦,如果兩國聯姻,那製造兵器的材料便有了供應之處。


    一來可以牽製漠北不生事端,二來還能壯大齊國,這何樂而不為?


    齊帝的如意算盤雖然打的響,可是卻沒有想到,南宮寂會壞了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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