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接回
畢竟是大舅哥的家事，還算懂做人的方謹言沒有過多的評價，直接把調查所得交到了關靜遠手上，“大哥，具體的，你自己看吧。”
關靜遠草草一看，愣了好一會兒，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麻煩妹夫了，那我這就回去了。”
見兄長的背影有些落寞，沒有來得及看內容的關靜萱隻好問剛才看過了的方謹言，“具體怎麽回事？你和我說說？”
方謹言把話一說，關靜萱皺緊了眉頭，“我大哥還沒給潘雲櫻休書或者和離書呢，他們就這麽急著給潘雲櫻找下家了？還都是有錢的人家？這是嫌棄我們關家清貧？”
方謹言點了點頭，有些猶豫，“要不要，給大舅爺一些銀子，讓他去接潘雲櫻的時候帶……”
“給什麽給？不論是你們方家，還是我們關家，都不欠他們潘家的。”
方謹言想的是，家和萬事興，若是關靜遠真心要把潘雲櫻接回家，那麽扔一點銀子，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以後能好好過日子，就都是值得的。
“方謹言，我知道，你不缺銀子，從小到大都不缺。但這銀子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你爹辛苦賺來的，憑什麽潘府動動嘴，我們就要給他們銀子呢？如果這一次給了，下一次不給，他們還是不會說我們好的。再說了，他們潘家，能先用孫子的屍身要錢，後用女兒的下半生賺銀子，若是被他們得逞，天知道他們以後還會出什麽幺蛾子。”
“我這不是，怕你大哥難做嗎？”
“還是等等吧，看看大哥的打算再說。”
關靜遠從方府出來之後，直接去了潘府。
“你來做什麽？”潘夫人有了二心之後，看關靜遠就怎麽看都不順眼了。
關靜遠垂下眼眸，很誠懇地說，“我是來接雲櫻和孩子回家的。”
“回家？當初把雲櫻送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了嗎？讓她待在娘家了。怎麽的，才沒幾天就改後悔，該主意了？我告訴你，你現在改主意了，晚了。”
“嶽母，我想見雲櫻。”
“嶽母什麽嶽母啊，我不是你嶽母，你也別想見雲櫻。你要是個幹脆的，就寫一封和離書給我們雲櫻，別耽誤了她。”
關靜遠還沒繼續說些什麽，聽到消息的潘雲庭就帶著潘雲櫻出來了，潘雲櫻肩上還背著個小包袱。
“妹夫你來了？雲櫻，和娘親告別，跟著妹夫家去吧。”
“哥？”
“去吧。”潘雲庭輕輕地推了潘雲櫻的肩膀一把。
“去什麽去？關靜遠，你是不是看我們潘家好欺負啊，說不要我女兒，就不要我女兒，不要了就給她直接送回家來，打我們潘家的臉，現在突然又要了，就想直接把她接回去？我告訴你，沒那麽容易。你……”
潘夫人還沒說完，關靜遠從懷裏掏出了兩張銀票，一張一百兩，“雲櫻和孩子，這幾天在家中給您和嶽母、大舅爺添麻煩了，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潘夫人接過一看，皺眉嘟囔，“才二百兩。”
“娘！”潘雲庭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然後從潘夫人的手裏把銀票接了過去，塞回了關靜遠手裏，“妹夫，你這才是打我的臉，打潘家的臉，這裏是妹妹的娘家，不要說幾天了，就算幾年，妹妹也是住得的。這銀子，你收回去，給妹妹和她腹中的孩子買點兒好吃的，得用的東西。”
“雲庭？”
“娘，您要還當我是您兒子，當雲櫻是您女兒，你就別再說了。”
關靜遠想了想，收回了一百兩銀票，將另一張遞給了潘雲庭，“這個你先用，若是有需要，可以再尋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潘雲庭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潘夫人已經嗤笑了一聲，“幫忙？就憑你，能幫上什麽忙啊！你是有銀子啊，還是……”
“走吧，帶著雲櫻走。”
出了潘府之後，潘雲櫻看向了關靜遠，“你哪兒來的銀子？”按她對關靜遠的了解，他是很少在身上帶銀票的，一般最多帶十幾兩的碎銀子，因為書院需要用銀子的地方並不太多。
“我剛才去過方府了，妹夫讓人送給我的。”說著，關靜遠從懷裏掏出了一疊銀票，一眼看去，至少得有十來張。
“是……嘟嘟他爹？”
“嗯。”關靜遠點了點頭。
“我們不能要他的銀子，找個機會，還回去吧。”
聽潘雲櫻這麽說，關靜遠頗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潘雲櫻笑了笑，“怎麽？不認識我了？還是你以為，我和我娘一樣，都是見錢眼開的人？”
“不。”關靜遠搖了搖頭。“我沒這麽以為過。不然，今天也不會來接你。”
聽關靜遠說起這個，潘雲櫻很快就落了淚，“夫君，我不知道，不知道安安他……”說到一半，潘雲櫻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就算她早就知道安安不會活的太長久，但那一抹私心，不會因為不確定他的壽命，就有所更改。
“既然我來接你，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們都別提了。”
“嗯。”
關夫人知道關靜遠把潘雲櫻接回府的時候，潘雲櫻已經在屋子裏小憩了一會兒了。
“你現在還學會先斬後奏了？”關夫人責問關靜遠。
“娘，雲櫻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回府裏的，是我的妻子，她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我接她回來，有什麽不對嗎？”
“可我們前幾天不是說好了……”
“是，是說好了，可是此一時彼一時。雲櫻回到關家，才能好好安胎。再說了，阿萱也是默認的。”
“你！反正你長大了，我說不過你。”
“婆婆。”關靜遠身後，潘雲櫻打開了房門，幾步走出房門，端端正正地跪在了關夫人跟前，“那件事，是我錯了。請您原諒。”
“你做之前，難道不知道這是錯的？你做都做了，錯都錯了，認錯又有什麽用？這麽冷的天，你跪在地上，是想讓別人認為我是個惡毒的婆婆呢？還是因為知道我心軟，在博取我的同情？”
潘雲櫻沒有回嘴，隻是端端正正地跪在那裏。她不回答，關夫人想好的很多說辭，一時間都說不出口了。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看在你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我也做不出趕你出門的事，但我希望你記牢了，你已經嫁進了關家了，就是我們關家的人了，以後要以我們關家為重，以你夫君為重，以你腹中的孩子為重，若是，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不會管你是不是替關家延續了子嗣，直接讓靜遠給你一封休書！”
“是，媳婦明白了。”潘雲櫻低眉順眼地回答。
潘雲櫻此刻的模樣，就像一團棉花，關夫人再怎麽費勁打，也沒甚動靜。吃軟不吃硬的關夫人又瞪了關靜遠一眼，掉頭就走。
“娘都走了，你還跪著做什麽？”說著，關靜遠伸手就要去扶潘雲櫻。
“天有些冷，腿有些麻了，夫君你扶我一把。”潘雲櫻朝著關靜遠伸出了手。
關靜遠將她扶了起來，俯身拍了拍她膝蓋上可能沾到的灰，“知道天冷，怎麽還跪？不記得你還懷著孩子嗎？”
“如果能讓娘親消氣，我跪多久都可以的。至於孩子，他很乖，沒事的。”沉默了一會兒，潘雲櫻問，“夫君，會試在即，你最近耽擱了不少時間，還是好好看書去吧，我自己，能行的。”
關靜遠笑了笑，“科舉這回事，可不是臨時抱佛腳能抱出來的。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若我這回考中進士，選一個外放的官職，你看如何？”
“外放？夫君若是帶著我和孩子一道去，自然是好的。”
“你不怕辛苦？萬一我外放的地方，窮山惡水……”
“就如娘親剛才所言，既然嫁給了夫君，夫君就是我的天。夫君去哪裏，我自然就該去哪裏，至於那地方如何，不重要。”
“那我們，就說定了。”
“嗯，一言為定。”
畢竟是大舅哥的家事，還算懂做人的方謹言沒有過多的評價，直接把調查所得交到了關靜遠手上，“大哥，具體的，你自己看吧。”
關靜遠草草一看，愣了好一會兒，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麻煩妹夫了，那我這就回去了。”
見兄長的背影有些落寞，沒有來得及看內容的關靜萱隻好問剛才看過了的方謹言，“具體怎麽回事？你和我說說？”
方謹言把話一說，關靜萱皺緊了眉頭，“我大哥還沒給潘雲櫻休書或者和離書呢，他們就這麽急著給潘雲櫻找下家了？還都是有錢的人家？這是嫌棄我們關家清貧？”
方謹言點了點頭，有些猶豫，“要不要，給大舅爺一些銀子，讓他去接潘雲櫻的時候帶……”
“給什麽給？不論是你們方家，還是我們關家，都不欠他們潘家的。”
方謹言想的是，家和萬事興，若是關靜遠真心要把潘雲櫻接回家，那麽扔一點銀子，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以後能好好過日子，就都是值得的。
“方謹言，我知道，你不缺銀子，從小到大都不缺。但這銀子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你爹辛苦賺來的，憑什麽潘府動動嘴，我們就要給他們銀子呢？如果這一次給了，下一次不給，他們還是不會說我們好的。再說了，他們潘家，能先用孫子的屍身要錢，後用女兒的下半生賺銀子，若是被他們得逞，天知道他們以後還會出什麽幺蛾子。”
“我這不是，怕你大哥難做嗎？”
“還是等等吧，看看大哥的打算再說。”
關靜遠從方府出來之後，直接去了潘府。
“你來做什麽？”潘夫人有了二心之後，看關靜遠就怎麽看都不順眼了。
關靜遠垂下眼眸，很誠懇地說，“我是來接雲櫻和孩子回家的。”
“回家？當初把雲櫻送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了嗎？讓她待在娘家了。怎麽的，才沒幾天就改後悔，該主意了？我告訴你，你現在改主意了，晚了。”
“嶽母，我想見雲櫻。”
“嶽母什麽嶽母啊，我不是你嶽母，你也別想見雲櫻。你要是個幹脆的，就寫一封和離書給我們雲櫻，別耽誤了她。”
關靜遠還沒繼續說些什麽，聽到消息的潘雲庭就帶著潘雲櫻出來了，潘雲櫻肩上還背著個小包袱。
“妹夫你來了？雲櫻，和娘親告別，跟著妹夫家去吧。”
“哥？”
“去吧。”潘雲庭輕輕地推了潘雲櫻的肩膀一把。
“去什麽去？關靜遠，你是不是看我們潘家好欺負啊，說不要我女兒，就不要我女兒，不要了就給她直接送回家來，打我們潘家的臉，現在突然又要了，就想直接把她接回去？我告訴你，沒那麽容易。你……”
潘夫人還沒說完，關靜遠從懷裏掏出了兩張銀票，一張一百兩，“雲櫻和孩子，這幾天在家中給您和嶽母、大舅爺添麻煩了，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潘夫人接過一看，皺眉嘟囔，“才二百兩。”
“娘！”潘雲庭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然後從潘夫人的手裏把銀票接了過去，塞回了關靜遠手裏，“妹夫，你這才是打我的臉，打潘家的臉，這裏是妹妹的娘家，不要說幾天了，就算幾年，妹妹也是住得的。這銀子，你收回去，給妹妹和她腹中的孩子買點兒好吃的，得用的東西。”
“雲庭？”
“娘，您要還當我是您兒子，當雲櫻是您女兒，你就別再說了。”
關靜遠想了想，收回了一百兩銀票，將另一張遞給了潘雲庭，“這個你先用，若是有需要，可以再尋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潘雲庭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潘夫人已經嗤笑了一聲，“幫忙？就憑你，能幫上什麽忙啊！你是有銀子啊，還是……”
“走吧，帶著雲櫻走。”
出了潘府之後，潘雲櫻看向了關靜遠，“你哪兒來的銀子？”按她對關靜遠的了解，他是很少在身上帶銀票的，一般最多帶十幾兩的碎銀子，因為書院需要用銀子的地方並不太多。
“我剛才去過方府了，妹夫讓人送給我的。”說著，關靜遠從懷裏掏出了一疊銀票，一眼看去，至少得有十來張。
“是……嘟嘟他爹？”
“嗯。”關靜遠點了點頭。
“我們不能要他的銀子，找個機會，還回去吧。”
聽潘雲櫻這麽說，關靜遠頗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潘雲櫻笑了笑，“怎麽？不認識我了？還是你以為，我和我娘一樣，都是見錢眼開的人？”
“不。”關靜遠搖了搖頭。“我沒這麽以為過。不然，今天也不會來接你。”
聽關靜遠說起這個，潘雲櫻很快就落了淚，“夫君，我不知道，不知道安安他……”說到一半，潘雲櫻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就算她早就知道安安不會活的太長久，但那一抹私心，不會因為不確定他的壽命，就有所更改。
“既然我來接你，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們都別提了。”
“嗯。”
關夫人知道關靜遠把潘雲櫻接回府的時候，潘雲櫻已經在屋子裏小憩了一會兒了。
“你現在還學會先斬後奏了？”關夫人責問關靜遠。
“娘，雲櫻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回府裏的，是我的妻子，她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我接她回來，有什麽不對嗎？”
“可我們前幾天不是說好了……”
“是，是說好了，可是此一時彼一時。雲櫻回到關家，才能好好安胎。再說了，阿萱也是默認的。”
“你！反正你長大了，我說不過你。”
“婆婆。”關靜遠身後，潘雲櫻打開了房門，幾步走出房門，端端正正地跪在了關夫人跟前，“那件事，是我錯了。請您原諒。”
“你做之前，難道不知道這是錯的？你做都做了，錯都錯了，認錯又有什麽用？這麽冷的天，你跪在地上，是想讓別人認為我是個惡毒的婆婆呢？還是因為知道我心軟，在博取我的同情？”
潘雲櫻沒有回嘴，隻是端端正正地跪在那裏。她不回答，關夫人想好的很多說辭，一時間都說不出口了。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看在你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我也做不出趕你出門的事，但我希望你記牢了，你已經嫁進了關家了，就是我們關家的人了，以後要以我們關家為重，以你夫君為重，以你腹中的孩子為重，若是，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不會管你是不是替關家延續了子嗣，直接讓靜遠給你一封休書！”
“是，媳婦明白了。”潘雲櫻低眉順眼地回答。
潘雲櫻此刻的模樣，就像一團棉花，關夫人再怎麽費勁打，也沒甚動靜。吃軟不吃硬的關夫人又瞪了關靜遠一眼，掉頭就走。
“娘都走了，你還跪著做什麽？”說著，關靜遠伸手就要去扶潘雲櫻。
“天有些冷，腿有些麻了，夫君你扶我一把。”潘雲櫻朝著關靜遠伸出了手。
關靜遠將她扶了起來，俯身拍了拍她膝蓋上可能沾到的灰，“知道天冷，怎麽還跪？不記得你還懷著孩子嗎？”
“如果能讓娘親消氣，我跪多久都可以的。至於孩子，他很乖，沒事的。”沉默了一會兒，潘雲櫻問，“夫君，會試在即，你最近耽擱了不少時間，還是好好看書去吧，我自己，能行的。”
關靜遠笑了笑，“科舉這回事，可不是臨時抱佛腳能抱出來的。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若我這回考中進士，選一個外放的官職，你看如何？”
“外放？夫君若是帶著我和孩子一道去，自然是好的。”
“你不怕辛苦？萬一我外放的地方，窮山惡水……”
“就如娘親剛才所言，既然嫁給了夫君，夫君就是我的天。夫君去哪裏，我自然就該去哪裏，至於那地方如何，不重要。”
“那我們，就說定了。”
“嗯，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