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你可真會胡扯,說什麽前世今生,那你的前世是什麽?莫非也是惡貫滿盈之輩?否則何需如此修煉佛法?”


    “非也…非也…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唯有一心向佛才可以一心向善。”


    “一心向善?小和尚你的歪理可真是多的很呐,人心向善隻是和人心有關係,與佛有什麽關係?小和尚還是不要蠱惑他人的好。”


    “施主未與佛結緣,等它日大徹大悟便可以明白小僧之意。”


    “是麽?那你看看這是什麽?”


    一瞬間我的身上佛光大盛,渾厚的佛道之力凝聚在背後,形成一個佛像。


    “這…這是…”小和尚滿腦子都是佛,所以看到佛像的時候雙手合十,看上去很是虔誠。


    “身外化身而已,不值得一提,不知道小和尚有沒有這麽能耐?”


    “貧僧沒有這種能耐。”


    “你連這種能力都沒有,有何資格去度他人?”


    “這…”我看得出來,小和尚做夢都想在身後凝聚出佛像,所以此時的他對我尊敬的很。


    “小和尚,真正的佛道在心裏,你慢慢體會吧。”


    “施主言之有理,施主佛法精湛,貧僧受教了。”


    “是否繼續去感化屠夫?”


    “不必了,此次下山收益頗豐,可以回去稟告師傅了。”


    “可否帶上我?”小和尚的佛力不容小覷,那他的師傅在佛道方麵的感悟肯定超乎常人,更加厲害,所以必須要去一趟。


    “若是施主有意,那就隨貧僧一起前行吧。”


    一路之上碰到一些乞討之人,素質低下,死纏爛打。小和尚身上也沒有多少幹糧,竟然全給了他們。


    “你這是做甚?他們這些人都是刁民,采用行乞博取他人同情,從而騙取他人財物,莫非你不知情?”


    實在是不想看著小和尚傻了吧唧的被騙了一次又一次,實在是太慘了。


    “施主此言差矣,他們定是生活不如意,否則也不會做這行乞之事。換句話說,就算他們之中有行騙之人,最起碼也有人是真的行乞,就算幫到的人不到一成,也算是行善。”


    小和尚還真是心底善良的很,聽到他說的大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行吧,不知還有多久可以見到你的師傅?”


    “快了,少則三兩個月,多則兩三年,施主莫急。”


    這個小和尚完全就是在扯犢子,感覺就是在坑我。


    “你不是已經有所感悟了麽?為何不趕快回去向你師傅稟告?”


    “施主有所不知,師傅經常雲遊四海,漂泊不定,我上一次為了見師傅一麵,整整等了三年有餘。施主想要見貧僧的師傅,想必是為了探討佛法,耐心等待就是。”


    佛道講究明鏡菩提,所謂明鏡,首先要做的就是心要靜下來。


    我可以直接施展能力去找小和尚的師傅,但是我不願意這也做,因為任何事情沒有必要急功近利。


    三個月如何,三年又如何,就當作磨練心性的過程,想必這樣對提升佛道之力方麵肯定有好處。


    “隨你吧,何時見你師傅都可以,我不著急。”


    走到一處,小和尚說道:“施主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前方化些齋飯。”


    “化齋飯?何必如此?想吃什麽我請你就好。”


    不管我說什麽,小和尚就是不聽,一意孤行,直接向前方走去。


    不管他,我直接找了一個酒樓,點了好肉好酒,然後坐在窗戶的位置,看看他到底是要怎麽樣化齋飯。


    一戶人家沒有關門,他剛進去沒多久便被下人轟了出去。


    “滾滾滾!剛開門就看到禿驢,真晦氣。快滾,別害我們挨罵!”


    剩下的人家全部關著門,小和尚輕輕敲門,裏麵的人剛開了一個門縫,直接關上了。


    小和尚站在在最後一戶人家的門外,搖了搖頭,開始原路返回。


    我吃肉喝酒,津津有味,笑眯眯的看著他。


    小和尚看了我一眼,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雖說如此,最後他還是進入了酒樓,畢竟填飽肚子更重要。


    “哪來的臭禿驢,誰讓你進來的?這裏沒有齋飯,快滾出去!”


    管事很不耐煩的隔著很遠對小和尚吆五喝六。


    “你們酒樓是這麽做事的?他是我朋友,莫非不配在這裏吃飯?”


    管事聽到我說話以後,立刻換了一個態度。


    “原來是您的朋友,請恕在下眼拙。可以,當然可以,您的朋友那就隨便吃,隨便喝。”


    管事離開,小和尚坐到了我的麵前愁眉不展。


    “看什麽呢?菜肴這麽豐盛,還不趕快吃?”


    這也不能怪小和尚,他的心裏全是清規戒律,而桌子上除了肉就是酒,對他而言實在是難以入口。


    “施主…貧僧可否吃幾個饅頭…”


    “饅頭?吃那做甚?一點營養也沒有。”


    “出家之人理應葷戒,貧僧吃幾個饅頭就可以。”


    “此言差矣,俗話說得好,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隻要心裏有佛,吃什麽都無所謂。”


    “施主…”看著小和尚左右為難的樣子,我特別想笑,好在控製住了。


    “來,我給你倒酒,這酒的味道不錯,口味甘甜。”


    “施主的好意,貧僧在此謝過,貧僧不喝酒,吃幾個饅頭就好了。”


    酒已經倒滿,這小和尚卻是怎麽樣也不喝。


    這時候進來了兩個女子,從衣服可以看出一個是主子,一個丫鬟。


    主子姿色不錯,綾羅綢緞,懷裏抱著琵琶,看樣子是懂的不少音律。


    “小和尚,你覺得這個懷裏抱著琵琶的女子怎麽樣?”


    “一副皮囊而已,百年以後,化為枯骨,與她人無異。”


    小和尚說的話真是大煞風景,美貌佳人竟然直接想到枯骨,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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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和尚,既然你有此覺悟,認為這女子百年之後隻是枯骨一堆,那這酒肉進到肚子裏,最後剩下的是什麽?”


    我的意思很清楚,女子等於枯骨,酒菜最後等於排泄物,他可以不把女子當回事,當然也可以不受酒肉影響。


    “兩者之間並不相同,所以不能相提並論。”


    “哈哈哈!小和尚,你倒是說說哪裏不同?你要是說的過我,你想吃多少饅頭就吃多少饅頭。有我在,絕對管飽。”


    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和尚在我麵前如何做到巧舌如簧,畢竟在鬥嘴這一方麵,我還沒有輸過呢。


    “此女子百年以後化為枯骨,所以她在貧僧看來與他人無異,小僧對她敬而遠之。貧僧知道喝酒吃肉乃是大忌,不管以後這些酒肉會變成什麽,隻要在一開始動了心思,那就是小僧做錯了。”小和尚侃侃而談,貌似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嗯?你是不是還想說喝酒吃肉是在褻瀆佛心?”


    “貧僧正有此意。”


    “小和尚,你為一句話都離不開佛,那你了見過真佛?”


    “貧僧沒見過,不過師傅說過,隻要堅守初心,一定可以見到。”


    原來小和尚的師傅是一個老神棍,怪不得會教出這種弟子。


    “說的是挺有道理,不過…”我突然壓低聲音,裂天握在手中,劍鋒已經貼住了小和尚的脖子,隻要我稍微用力,小和尚必定人頭不保。


    “若是我現在要殺了你,不知你心中敬仰的佛會不會來救你?”


    在我拿劍的那一刹那,整個酒樓悄無聲息,沒有一個人逃跑,因為他們怕我將怒火發在他們的身上。


    “施主…”


    “我不會殺你,因為我還沒有見到你的師傅,不過如果他也和你說一樣的話,那他根本不配當你的師傅,到時候我會將你們兩個人的頭顱砍下。”


    “施主說笑了…”


    “說笑?我可沒有閑工夫和你說笑,我隻是要告訴你有佛心之人,懲惡揚善,自己就是佛,可以站在佛的立場,殺盡無恥之輩,而不是一天到晚賣嘴皮子,一點用處也沒有。”


    小和尚沉默不語,不過我有話說,已經達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將劍收起,開口說道:“小和尚,剛才那一瞬間你有沒有感覺到絕望?”


    “若是施主對貧僧出手,貧僧沒有反抗的能力。貧僧這一世苦心研究佛法,就算輪回轉世也不會被佛主怪罪。”


    剛才劍放在小和尚脖子上的時候,他確實緊張了,現在卻又話鋒一轉給我講大道理,真是中毒至深。


    “小和尚你的父母可還在人世?”


    “健在。”


    “那好,你的命是父母給的,他們養育你成人,你戒肉戒酒倒也罷了,還將如此姿色的女子當做枯骨,不知道你的父母知道了會怎麽想?”


    “施主何出此言?”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借用母親的身體降生在這個世界上,莫非就打算用斷子絕孫來報答他們?”


    “這…不是…不是這樣的…貧僧…”


    我隻不過簡單說了一些事實而已,小和尚竟然產生了心魔。


    心魔與他體內的佛力相互衝撞著,以他目前那微末的道行很難克服這心魔。


    “貧僧一心向佛,早已經切斷了七情六欲,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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