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生氣,心想一定要找出來這半條魚,好不容易去河邊忙兩天,結果幾斤魚就這麽不見了。


    上午我在家裏把院子翻了個底朝天,就連屋子裏就翻了一遍,除了老婆子的那間房我不敢進,其他邊邊角角都找了,連個骨頭都沒看到。


    “見鬼了不成!”我氣急敗壞的站在院子裏罵。


    中午我氣的飯都吃不下,跑村裏轉悠了一圈,村長看我氣勢洶洶的就問我這是咋了?


    我委屈地說家裏魚給人偷了大半條,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村長說村裏啥事都有,但要說偷不會有,白家村幾十年都沒人丟過東西。


    我看村長不像說謊,就悶著腦袋回了家。


    到了家,老婆子已經做好了飯,問我找到魚了嗎?


    我說沒有,但堅決表示會繼續調查下去。


    老婆子也不說話,2隻眼睛盯著院子裏的2條魚,像是在想著什麽。


    “晚上,你放個背簍在地上,我估計今晚這魚還會丟。”老婆子說。


    我點點頭,老婆子的神情好像不太對,我猜她多半知道這魚是被誰偷了。


    傍晚時,老婆子親自拿了個背簍放在掛魚的下麵,這個背簍是家裏最大的一個,有將近一米深。


    我在想誰偷魚會掉進背簍裏呢?除非是什麽小動物,但是既然能跑到繩子上去,放個背簍又有什麽用?


    老婆子這樣做了,我也就隻管看著,反正我也沒什麽好辦法。


    睡覺前,我從窗口看了看,發現魚還在,背簍也沒動靜,今晚也沒石山墓的陰魂了。


    夜裏我睡的很輕,心裏一直惦記著院子裏的魚,半夜時,我聽到一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


    我瞬間醒了,下床使勁踢白雲景的棺材,叫他陪我出去看看。


    白雲景很不高興,倔著嘴跟我走到院子裏。


    我見繩子上的魚果然不見了一條,背簍在不斷動,顯然是有什麽東西掉進去了。


    我從柴火堆裏撿了一根木頭拿手裏防禦,叫白雲景過去看。


    白雲景白了我一眼,兩步就走了過去。


    “別拿個木頭棍子了,就一隻貓。”白雲景打了個哈切,轉頭對我說。


    “貓?”我丟了木頭跑過去一看,一隻黑貓雙眼冒著綠光,嘴裏正叼著我的魚,見到我和白雲景嘴還不鬆開,2隻前爪子一直抓著。


    這隻貓個頭也不大,甚至還不如那條魚長,難怪昨天夜裏隻偷半條,敢情是吃不完。


    白雲景伸手想把黑貓從背簍提起來,黑貓立刻揮舞著爪子對白雲景凶,嘴也鬆開,衝白雲景發出貓咆哮……


    白雲景手上挨了一爪子,幾道血印子冒了出來,就收回手畏懼的後退兩步。


    我在一旁笑,別看白雲景五大三粗的,居然還會被一隻貓嚇著。


    我蹲下身子對貓咪說:“貓貓別怕,來姐姐這裏。”


    黑貓聽見我的聲音,就衝我輕聲瞄瞄叫,發出友好的聲音。


    我笑的更甚了,拍著手掌叫黑貓到我身邊來。


    黑貓沒有猶豫,鬆開那條魚,就從背簍一躍而起,豎著長長的大尾巴跑我身邊,嘴裏不斷喵喵叫,毛絨絨的腦袋在我身上亂趁,就好像和我很熟悉一樣。


    我緩緩伸手摸黑貓的毛發,黑貓就趴在地上露出自己的肚子撒嬌。


    “這貓真乖!”我看了一看白雲景,繼續摸黑貓。


    白雲景覺得無聊,叫我回屋去睡覺,把貓用繩子拴起來,不然還會去偷魚。


    我看黑貓這麽乖,心裏就舍不得。


    以前在學校讀書時,我就喜歡在校園喂流浪貓,大學城有很多流浪貓,幾乎每一隻都和我關係好好,一見到我就喵喵叫著討吃的。


    貓是一種神奇的動物,貓從來不會對同類,或者其他生物喵喵叫,隻會對主人和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叫。


    這是貓打招呼的一種方式,這隻黑貓既然對我喵喵叫,還露肚子讓我摸,說明她很喜歡我,想我做她的主人。


    白雲景見我還在逗貓咪,就自己回屋裏睡覺去了。


    我從背簍裏撿起那條魚,回廚房拿了一把刀切下一塊魚肉,用清水去掉上麵的鹽,放在黑貓的麵前。


    黑貓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每吃幾口就溫柔的對我叫一聲。


    我歡喜極了,心想以後就有個伴了。


    吃完魚,我就抱著黑貓往房間裏走,我剛剛躺在床上,黑貓就跳了上來,趴在我的身邊梳理著毛發。


    清晨,我醒時第一時間看向了身邊,發現黑貓還在睡覺,心裏舒緩了一口氣。


    “還在就好!”我溫柔的摸了摸黑貓的小腦袋。


    黑貓被我一摸就醒了,伸著懶腰舔著我的手指頭。


    我心滿意足的享受著,心想以後就不會無聊了,有一隻貓陪著我。


    起床後,我去廚房做飯,黑貓也跟著我寸步不離。


    老婆子在院子裏洗臉,時不時看一眼黑貓,偶爾還會怪笑。


    早餐一般都喝粥吃鹹菜,鹹菜是老婆子做的,幾大缸,我懷疑可以吃幾年。


    老婆子喝幾口稀粥,就看一眼黑貓,黑貓一直圍著我轉,根本不理會老婆子。


    “這是玄貓。”老婆子突然開口對我說。


    “是嗎?”我聽到這話,又溫柔的摸了摸黑貓的腦袋。


    “是公主家的玄貓。”老婆子又說。


    “公主家的嗎?”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幾秒後,我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老婆子說的公主家,應該就是石山公主墓了,這玄貓難道是鬼貓嗎?


    我望著老婆子問:“這是鬼貓?”


    老婆子看我害怕,笑的唯一一顆門牙都露了出來,說:“這玄貓一直在石山墓守著公主,她還有另一個稱呼,名叫貓將軍,是雲帝冊封的。”


    “貓將軍?”我咂舌,這貓看來身份不一般啊。


    不過,我並不在乎這貓是什麽身份,我隻想知道這是不是死的。


    老婆子神神秘秘的不告訴我,隻是叫我好好養,說這貓和我有緣。


    我看老婆子的神情,顯然她是見過這玄貓的,老婆子是守墓人,我猜想應該是經常去石山墓,認識這玄貓倒也不奇怪。


    隻是玄貓不怎麽搭理老婆子,看樣子是不喜歡老婆子。


    老婆子喝完粥,起身路過我身邊時,想摸一下玄貓,玄貓都眼睛發出凶光,舉著爪子,意思是別碰我。


    老婆子一走開,我就抱著玄貓又是趁又是親,敢給老婆子甩臉子,真是有誌氣。


    自從我從黃沙河回來後,老婆子就對我態度好了許多,還說了很多隱晦的事情,比如這玄貓,還有雲帝墓,連守墓人身份也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我。


    我不知道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老婆子突然就對我好了……


    白天我故意到村裏顯擺,走到哪玄貓都跟著我,村裏人沒養過貓,野貓倒是見過,覺得稀奇,都問我啥時候養了隻貓?


    我逢人就說,這話偷魚吃,被我逮住,就乖乖馴服了。


    我在白合寡婦的院子外張望了幾眼,上次在黃沙河捕魚,白合寡婦對我做的事,讓我想起來就臉紅,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總有一種衝動想去找她。


    白合寡婦好像不在家,我溜著玄貓繼續走,來到白秀麗院子前,看到白秀麗她父母在院子做糍粑,白秀麗似乎也不在家。


    白秀麗的娘叫我進去坐,說中午留下來吃糍粑。


    我婉拒了,其實我心裏是想吃,糍粑好吃啊,以前在學校我記得有一家年糕店,裏麵做的年糕非常好吃。


    年糕似乎和糍粑差不多,放上紅糖,美味無比。


    可惜,老婆子家裏因為沒有勞動力,就種了一點稻子,還有1塊菜地,根本沒有種糯米地,想吃糍粑也就不可能了。


    回到院子,我看了看天準備做飯,老婆子從屋裏走出來叫我別忙活了,說中午去吃宴席。


    我一聽有宴席吃,口水就不自覺的流了出來,村裏的宴席是真的很美味,上次在村長家就吃過一次,一桌子菜,數都數不過來。


    最關鍵地是香,別看是大鍋飯,但宴席的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每一道菜都是有講究的。


    老婆子今天換了一身衣裳,這種服飾我不知道是什麽民族的,但肯定不是我們漢族,花花綠綠的樣子很怪異。


    老婆子丟了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給我,叫我穿上。


    我沒想到老婆子還給我也準備了一身,歡快的跑進屋裏換上,走到地上一看,別說還真漂亮,我這身段原本就穿什麽都好看,這身花衣裳,更加能襯托我的美。


    走到院子裏,老婆子看我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嘴裏直說不錯。


    老婆子進屋拿了一個紅色的荷包,帶著我就去吃宴席。


    我原以為宴席不是我們村的,誰知老婆子帶著我竟然去了白秀麗家裏。


    我剛剛還從白秀麗家路過,她爸媽在院子裏打糍粑,院子裏還堆了好多菜和桌上,沒想到居然是他們家。


    白秀麗的娘一看到老婆子來了,就丟了手裏的木槌,笑臉走了出來。


    “大祭司來了,快裏麵坐。”


    我在一旁驚訝極了,老婆子居然是大祭司,單單聽這名號就知道身份不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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