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授走進村裏時,看了我一眼,對我笑著點頭打招呼,我笑了一下回應,這時老婆子突然走了上去。


    “白長貴,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自去石山墓,忘了你爹是怎麽死的嗎?”老婆子攔住村長大聲質問。


    村長很怕老婆子,眼光躲躲閃閃的說:“白家的,你就不要多說了,這次多虧了劉教授在,不然真要出人命,以後就是再讓我去,我也不去了。”


    看得出來村長和村裏人都很害怕。


    我心想,這次村裏人得救,估計是老婆子所為,雖然我不知道這老婆子用的什麽方法,但劉教授幾人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去救。


    “白村長,我們就暫時不到村裏住了。”劉教授站在村口說,“這些天打擾了,我和幾個學生先去鎮上住幾天,到時候上麵的人到了,再來打擾。”


    村長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那天村長給劉教授和他學生喝了迷魂湯。


    劉教授說完,就帶著孟瑤和晴雨走了,臨走也沒看老婆子一眼。


    我還以為以劉教授如此厲害的高人,應該一眼就能看出老婆子的身份,誰知道兩人一句話沒說,甚至眼睛都不看一眼的。


    我失望的站在院子裏望著劉教授離去的身影。


    老婆子一路上跟著村長說些什麽,我覺得無聊,就到屋裏想繼續睡覺。


    “咦?”我回屋裏看到桌子上有一把匕首。


    我一直都沒有注意,什麽時候桌子上放了一把匕首,我心想應該是白雲景放的。


    我拿在手中看,匕首的刀鋒異常鋒利,道口反射著我的麵容。


    “這不是鬥字洞地上那把匕首嗎?”我拿在手裏把玩著,越看越像在第六洞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


    我拿著匕首輕輕割了一塊花布,觸之既破,心裏想著晚上等白雲景回來好好問問,這家夥看起來很不老實。


    中午時,陳家村有人來找老婆子,說陳家村的人回去後開始上吐下瀉,還有人身體裏麵鑽出了蟲子。


    我心想不會是屍蠱吧?


    老婆子從屋裏收拾了一些瓶瓶罐罐,跟著那人就去了陳家村。


    我也緊忙跟了上去,想知道老婆子怎麽解決屍蠱的。


    來到陳家村,很多村民都被抬在村裏空地上,在地上有十幾人在呻吟,有的人在咳嗽,血都咳出來了。


    還有的人捂著肚子在打滾,樣子非常痛苦。


    陳家村村長手裏拿著一個破碗,碗裏是血水,水裏有幾條細微的蟲子,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白家的,這是咳嗽吐的血水,剛開始我們以為是病了,誰知道裏麵有蟲子,你看看是怎麽回事?”陳家村長說,“還有地上這些都是,剛開始是肚子疼,然後就咳嗽吐血。”


    老婆子是瞟了一眼那隻碗,說:“是屍蟲。”


    “屍蟲?”我想起劉教授說的尋屍蟲,別不就是這玩意兒吧。


    “有救嗎?”陳家村村長問。


    “沒救,等死吧,已經入體了。”老婆子一臉冷漠地說。


    老婆子話一說完,旁邊就有家裏人哭,還有人給老婆子下跪,說一定要救,要什麽都給,隻要能救活。


    陳家村村長也說,隻要能救過來,什麽條件都答應。


    我以為老婆子沒辦法,誰知道,老婆子聽到說要什麽都給,口風就轉了。


    “要救,找個死人來。”老婆子說。


    “找死人?”陳家村村長皺眉,過了幾秒轉頭對圍觀的人說,“陳山,前幾天你哥在石山墓踩踏死去,下葬了沒?”


    “下了,拉回來就下葬了。”人群中一人說。


    我想起那天村民衝擊石山墓,然後遇到屍將,往外跑時發生了踩踏事件,的確是死了一個陳家村的人,還是當著我的麵死的。


    “去挖出來。”老婆子把臉一寒。


    “這……”


    陳家村村長一聽就猶豫,這人已經下葬,再挖出來可是大忌,入土為安是對死者最大的尊敬,要真挖出來,陳山一家也不會同意。


    “最多再撐一小時。”老婆子又開口了。


    “陳山,回去叫你爹媽來。”陳家村長大聲吼。


    陳山一動也不動,看來這小夥子也看的明白,是要挖他哥的墳。


    “算了。”老婆子在一旁突然歎氣說,“救活也是廢人了,不如陳家村長送這些人一程,免得再受痛苦。”


    我看陳家村村長的樣子,就知道這地上十幾人肯定要救,一個村突然死這麽多人,他這村長肯定要擔責,上頭也會派人來查,私自入古墓,這事還是很嚴重的。


    “帶上繩子和鋤頭,我們走。”果然,陳家村村長一聲大吼,躺地上的家屬就跑回家去拿工具了。


    “幹啥,要幹哈……”陳山在一旁大喊,“我看誰敢去挖我哥的墳。”


    “綁起來!”


    陳家村村長一馬當先捉住陳山幾下就五花大綁。


    陳山還在地上亂動,最後腦袋挨了幾家夥,就老老實實趴地上哭,說欺負他家沒人。


    幾十個人拿著工具就去了村外邊。


    陳山他哥,葬在他家一塊水田邊。


    “陳大山怎麽下葬在這?”老婆子一到地方就陰冷地說,“這裏是水田邊,怎麽如此胡來!”


    “當時下葬匆忙,也沒來得及選地方。”陳家村村長說,“白家的,現在怎麽辦?挖還是不挖?”


    “挖出來看看吧。”老婆子的語氣有些冷,眉頭擰成一團,像是在擔心什麽。


    陳家村的人手腳都很快,棺材埋的不深,離地下隻有一米多,十分鍾就挖到蓋子處了。


    一股屍臭很快彌漫開來,我伸手捂住口鼻,感覺胃裏翻江倒海。


    這些村民倒是無所謂,跳下去把繩子係在棺材上,很快就拉了上來。


    棺材一拉上來臭味就更濃了,這棺材才下葬沒幾天,就被水田的水沁的全濕,我猜想裏麵的屍體應該腐爛了。


    “要開棺嗎?”陳家村長問。


    “抬回村裏。”老婆子說。


    我跟著人群又跑回村裏。


    地上躺著的十幾人我看是不行了,很多人吐的血水已經濕了一攤,不過,我沒在血水裏麵發現屍蟲。


    那些屍蟲應該在他們體內。


    棺材放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老婆子抬頭望了望天,自言自語說:“真是造孽,怕是有陰兵要來了。”


    我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麽不對勁,我有陰陽眼,可以看到不幹淨的東西,老婆子說的陰兵我根本沒看到。


    “開棺吧,救人要緊。”老婆子歎著氣。


    有人拿著一根鐵棍伸進棺材裏,用力一翹,棺材蓋子一下就滑落到了地上。


    奇怪,剛剛有非常大的屍臭,現在一開棺,居然沒了,我原以為臭味應該更加大才對。


    眾人都伸頭看,我也踮起腳尖看起,棺材裏全部都是水,陳大山的身體就浮在棺材上方,全身浮腫,就像一個睡熟的人。


    屍體居然在水裏還沒腐爛。


    我轉頭看了一眼老婆子,老婆子微微搖頭,看來是真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抬出來,和地上的人放一起。”老婆子吩咐。


    陳家村的人又將陳大山從棺材裏抬了出來,放到地麵上,和那些中了屍蟲的人並排挨在一起。


    陳大山的屍體剛剛放下,我就看到挨著陳大山屍體最近的幾人開始嘔吐,口鼻不斷有一條條屍蟲爬出。


    那些屍蟲蜂擁向陳大山的屍體爬,有幾人甚至眼睛裏都有屍蟲在往外跑,我偏過頭去,一陣陣惡心。


    短短一分鍾之後,地上原本在呻吟的人都暈了過去。


    老婆子走過去查看。


    “沒事了,不過五髒六腑被屍蟲傷的不輕,能不能活過來看天意,抬回去休息吧。”老婆子從懷裏摸了個藥瓶出來,一人給喂了一顆藥。


    我又看向陳大山的屍體,那些屍蟲全部跑進了陳大山屍體,但外表一丁點也看不出來。


    “大山的屍體怎麽辦?”陳家村村長在一旁苦惱。


    “燒了。”老婆子留了這句話之後,就轉身要走。


    老婆子似乎很不喜歡陳家村的人,從過來這邊說話就冷冷的,也沒正眼看過這個村的人,就是陳家村村長,老婆子都沒放在眼裏。


    剛剛要不是陳家村村長說要什麽都答應,我懷疑老婆子都不想救這些人。


    “還愣著幹嘛?”陳家村村長說,“那麽多毒物進了大山的身體,燒了也是為村裏人著想。”


    我原本還想再看一會兒,誰知道老婆子走到我身邊瞪我一眼,叫我跟她回去,說沒什麽好看的。


    路上,老婆子一言不發,我就問她:“剛剛那是不是屍蠱?”


    老婆子看我一眼,說:“是,你要不聽話,以後也是這個下場。”


    我不信,老婆子這人和她兒子白雲景差不多,說謊的時候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雖然老婆子冷冷的沒表情,但還是能夠看得出。


    “是不是尋屍蟲?”我又問。


    老婆子停了一下腳步,我心想猜對了,真是劉教授說的尋屍蟲。


    “你從哪聽的?”老婆子問。


    我說:“剛剛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是屍蟲。”


    老婆子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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