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懂了…”蔚藍移開眼,故作淡定地和他討論起了題目來。


    喻嘉樹也沒再和她計較。


    他看到她泛紅的耳垂,起身給她讓出了座位,自己彎下腰來在她臉旁解題。


    蔚藍被喻嘉樹推著坐了下來,連帶著臉頰也染上了淡淡的嫣紅。


    更刺激了。


    說是甜蜜的負擔也不過如此。


    短短的二十分鍾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等喻嘉樹把她預設的題目都解決了之後,她才想起今天晚上的任務。


    於是蔚藍抽出了林妙露提前準備好的明信片地給喻嘉樹:“我有個朋友很喜歡你,你能不能……幫忙簽個名?”


    她低垂著腦袋,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臉。


    這感覺像是她跟他表白似的。


    無中生友?


    不,她是真的有這個朋友。


    喻嘉樹看著她沒說話,蔚藍自己就先繃不住了。


    “真的不是我。”她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不信的話,可以跟我去見見她。”


    “沒有不信你。”喻嘉樹微揚起了唇角。


    他沒猶豫地接過了她給的明信片,“你朋友叫什麽名字?”


    正麵的插畫畫著深藍色的大海也星辰。


    喻嘉樹看到夜空中印著的歌詞,好看的眉眼自然舒展了開來。


    還真是他的粉絲。


    “林妙露。”蔚藍如實回道。


    喻嘉樹正低頭在書桌上寫字。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


    手指白皙細長,指節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不留一點白邊,好似櫥窗櫃裏陳列的藝術品一般。


    蔚藍看著喻嘉樹龍飛鳳舞的字跡,心想他果然沒有什麽要見粉絲的欲望。


    喻嘉樹簽完字把明信片遞給蔚藍。


    他看著她出神的模樣,隨口就問道:“你也想要?”


    “不用不用。”蔚藍驚慌失措的擺了擺手。


    她接過明信片,真心實意地和喻嘉樹道謝道:“謝謝你。”


    任務完成,蔚藍實在鬆了一大口氣。


    因為她不太好在喻嘉樹房間多待,和他打了聲招呼就抱著本子小跑了出去。


    蔚藍穿著一條嬰兒粉色的衛衣裙,梳起的高馬尾隨著她的動作一晃晃的。


    喻嘉樹想到她剛剛因為驚嚇而瞪大了的杏眼,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


    小白兔跑得還挺快。


    “甜甜要回去了?”陸奶奶正準備回房間就寢,正好和下樓的蔚藍撞了個正著。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鍾。


    她要是再不走才是個大問題。


    “嗯。”蔚藍忙不迭地點了下頭,硬著頭皮說道:“阿樹哥哥教了我很多。”


    陸奶奶不覺得什麽,反而笑眯眯地衝她笑著,“下次有不懂的再來問他,奶奶給你撐腰,別怕。”


    “謝謝陸奶奶。”蔚藍頓時覺得有些慚愧。


    她把陸奶奶送回了房間,這才轉身離開了喻家。


    “甜甜。”蔚藍前腳剛踏進雕花大門,林妙露就朝她飛奔而來。


    花園裏亮著暖色的地燈,和清冷的月色相映成趣。


    林妙露眨巴著的大眼睛明亮清澈,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春色,“a神怎麽沒送你回來?”


    就這幾步路…


    還能讓人天天送嗎…


    “有這個必要?”蔚藍眨了下眼,反問道。


    她怕林妙露又要整出什麽幺蛾子,趕忙從練習冊裏抽出了那張明信片,“喏,簽好了。”


    “a神的字好好看。”林妙露雙手接過。


    明信片上漂亮的行書看得她激動得跺了跺腳,“林妙露高考加油!”


    簡單的七個字和一個感歎號,像是擁有某種魔力一般。


    “有了a神的助力,我忽然覺得我能考高分了。”林妙露捧著男神的真跡,隻覺得充滿了幹勁。


    “清醒點。”蔚藍的這一晚上過得兵荒馬亂。


    她拍了下林妙露的肩膀,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家裏走。


    “清醒不了。”林妙露見她走了,轉頭就追了上去,“我這手寫簽名都有了,離見麵還遠嗎?”


    “挺遠的。”蔚藍籲了口氣。


    沒有像樣的理由,她總不能直接帶著林妙露上門。


    “哪裏遠了?”林妙露當即瞪了她一眼,“甜甜你要是能利用利用你的美貌,把a神騙出來我遠遠地看一眼也好。”


    蔚藍聽罷反而勾了勾唇,“美貌這種東西,他自己就有。”


    “……”林妙露被她噎了一嘴。


    她跟在蔚藍身邊,若有所思地說道:“不應該啊,都住得這麽近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蔚藍沒吭聲。


    近水樓台先得月什麽的,好像不適用與她和喻嘉樹。


    “哦不能這麽說。”林妙露自顧自地碎碎念了起來,“你們這郎無情妾無意的,是比較難搞……”


    蔚藍聽到後身形踉蹌了下。


    她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林妙露再度出聲問道:“所以問題來了,你加他的微信了嗎?”


    這個還真沒有。


    蔚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高三學業緊湊。


    但因為涉及安全問題,走讀生大多都不參與晚自習。


    這反而給了家長安排補課的機會。


    林妙露在蔚藍家裏蹲了兩天,就翹了兩天的補課。


    她連喻嘉樹的半個影子都沒見到,第三天就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去補課了。


    “我總算知道什麽叫做,這麽近、那麽遠了。”林妙露趴在蔚藍桌上歎了口氣。


    上午的大課間,教室裏大半的同學們也依然坐在座位上沒動。


    偶爾有解題的討論聲響起,是和說笑聲一樣尋常的存在。


    “你平常腦子不是蠻靈光的,這次怎麽一點策略也不講?”唐遇拿筆戳了下林妙露的胳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怎麽說?”林妙露微抬起圖,困惑不已地看著唐遇。


    “就送點什麽東西過去給他奶奶,像上次那樣……”唐遇侃侃而談了一半,就被蔚藍打斷了,“昨天晚上試過了,盒子是保姆阿姨送回來的。”


    唐遇托著自己的下巴,嘖嘖稱奇地說著,“我錯了,你這是追星撩漢一個都沒落下。”


    薛采早上還特意來了他們班上。


    原因很簡單,就是把林妙露送的早餐和零食還了回來。


    最後都便宜了班裏的同學。


    “雖說進展堪憂。”唐遇插刀子似的補充道。


    “還說我呢。”林妙露今天戰鬥欲太低,懶得和他計較,“唐老鴨你不是說你們樂隊很牛逼嗎,怎麽連a神的微信都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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